“欸，未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自然是岳丈大人。”
边上的大臣们看得那叫一个眼红，白月看得那叫一个生气。
叫得白弘光一个受宠若惊！
“别别别，殿下可千万别着急这么叫，叫得白某实在有些不适应，还是客套些的好，客套些的好。”额头的汗渗出，叫别人听到了，还不说自己跟三皇子暗中有什么联系了。
叫皇上听到，劈头盖脸就给自己骂一顿不可。
白月不问自答：“回三皇子殿下，我二妹兴许是因为太忙了，忘记了也不一定。”
“这种事，她怎么会忘记呢，她可不愿成为众矢之的。”楚成眼神还没有转向白月，已经用言语下意识地帮白炼说话了。
再看白月，眉眼当中有几分像白月，印象中好像在游园会的时候见过，遂问她：“你就是那个总是针对她的白家大小姐？”
话都这么问了，眼神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多有一点讽刺鄙夷的感觉。
白月：“……”笑容僵着，“殿下说的什么呢，白炼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回针对她，莫要听外人说。”
楚成哼笑：“本皇子当然不会听其他人说的，不过单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一个刻薄之人，姑娘日后好之为之啊，免得嫁不出去了。”
周遭不免响起阵阵闷笑，三皇子这么说她，日后只怕不好寻得一个好的夫婿了。
白月紧紧拧着帕子，抿唇蹙眉。
此时宫门外的方向一个脚步匆忙地身影
从远到近，朱唇半点如殷桃水润，桃花眼边上的眼线微微翘起凸显俏皮，梨儿的化妆技术也是越发的好了。
白炼本来不那么重视妆容，但梨儿化完之后，还真想给梨儿加一个鸡腿。
额心上轻描淡写地描了一点朱砂，又点上了一颗珍珠钿。
垂在一边的大补药随着微风跟她的步伐而微微摇曳，发出微弱的闪光，如星星一般。
皇后赏赐的衣服里面的裙子贵气十足，因为金线的原因就是站在原地不懂，也能像金绣绣的衣服一样发出丝丝的反光。
但阑珊轩没有这样的作法，在这样的打底基础上搭配了一间宽袖和加绒的半壁，色系相同，却简单没有过多的花纹。
就着月光，众人看过去，楚成好像觉得那是一个仙子从云端落入人间，灵动倾城。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是白炼当时看到镜中的自己，心里的想法。
要说小说中的白炼，颜值是真的比不过花苑的，而此时的花苑穿得一对比，气场就被比下去了。
这算不上“魔法攻击”，这最多就是“物理攻击”的问题。
硬件上的碾压，有时候还是非常重要的。
白月惊掉了下巴：“她，她怎么还是来了？！”
楚成欣喜地迎上去，走到她的面前，近距离地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到，再过一会儿父皇跟皇后娘娘就要到了。”
白炼正愁不好主动过去找他说话呢，他就过来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
小声地道：“皇后赏赐的衣服外套出了问题，我去阑珊轩换的。一会儿皇后问起来你就说外套是你送的，或者你配合我说话就行。”
“衣服还出问题了，时不时你家那个大小姐白月？”楚成满脸嫌弃：“本皇子就说这姑娘面相就很厌恶。”
“你得了吧，什么面向厌恶。那她与我还有几分相似呢，你这不是说我吗？”
楚成挠头干笑两声，走到最靠前，楚成顶下脚步，道：“本皇子一个人坐的，你就别跟你家那个糟心的爷女俩坐一块儿，坐左边去？”
“想什么呢，咱们只是有婚约，但并没成亲，我现在坐过去，一点规矩也没有呀。”白炼翻了一个白眼：“回去落座吧。”
白月直勾勾地等着白炼靠近，不情愿地走开，让白弘光坐在中间，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白炼耸耸肩，也没说什么。
白炼也算是最后一个到的，这时候皇上跟皇后随着陈荣的声音而从主殿那边过来，坐到了龙椅凤座上。永安则是扶着皇后坐在她的身边。
接着就是几个叫不上名字，纯属充数的群演妃嫔。
永安一出现，目光就落在花苑的身上，满是怨恨委屈，白炼挑眉，看来这妹子是很难释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起身行礼，手里照例拿着酒杯，等着楚肆宣告一声：“免礼。”然后与百官敬酒。
接着就是枯燥无味的开场舞，说是枯燥无味，也是怼与
旁人的。花苑跟白炼这两个穿越过来的人反而就觉得很新奇。
二人都盯着这些歌舞看得入迷，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一览无余。
不过还好，二人也都知道怎么收敛一些。
一舞过后，皇后要与人聊天活跃气氛，点的第一个人就是白炼这个换了外套的。
“白家的丫头？”
白弘光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白炼回过神来起身行礼：“娘娘万福。”
皇后淡淡道：“本宫记得赏赐给你的衣服不是这个模样的，怎么，是觉得这个外套不好看吗？”
白炼颔首：“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女万般喜欢，还请您赎罪，三皇子在您赏赐前后也送了一套衣服给臣女，并且希望臣女能够在这盛大的场合穿上，臣女一来感激娘娘，二来又不想辜负了殿下的好意，所以……”
她低下头故意拖长音，故作娇羞。
懂得都懂！
皇后笑着打趣楚成：“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有心了。”
白炼为了照顾楚成也付出不少，楚肆对此也对白炼有颇多好感，笑道：“日后都是一家人，他心悦白炼，送一套衣服的也是正常，倒是白炼聪明，搭配了起来，皇后你说呢？”
皇后看向楚肆，楚肆倒是很少在公众场合给自己这么好接话的时候，心中有些窃喜。
“嗯，皇上言之有理。”皇后脸色慈祥：“既穿着本宫的赏赐，又穿上了成儿的心意，搭配得好，心思也好。”
得了赞扬的白炼颔首：“
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
白月低着头，眼睛往上瞪着，掰扯着自己的手指，这个中滋味只怕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受着了。
夸完了白炼，皇后又顺着话题找了一些官家女眷的寒暄几句，白炼原以为官方这种东西给现代出神入化，不想在云川大陆，也是这般的显而易见。
言过半席，该喝的酒已经喝了该唱的曲儿也听了。
就是一个个臣子起身来恭祝朝廷，恭祝在心的一年里楚江会越来越好的一些客套话。
偏这时大司马空花姜微微摇晃着身体起身，两手端着酒杯对楚肆道：“皇上，老臣，愿我楚江江山永固，晚年不倒。但，有件事，也不得不说。”
看似醉醺醺的花姜，想必只是“借”醉酒发言罢了。
楚肆尚未开口，皇后心领神会，“大司空的心意本宫跟皇上都知晓，咱们楚江有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辅佐着，是楚江之幸。大司空今日是兴致高昂，但也要注意身体，莫要贪杯了。”
花姜讽刺地一笑：“皇后娘娘真是会说话，只是老臣还有话没有说完不敢休息，老臣的一颗心都为了咱们楚江。”
皇后尴尬想要让他闭嘴，奈何他咄咄逼人非要说话。单是看着花姜的架势就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会让楚肆很不开心。
好好的一个日子，若是被他搅了兴致，着实可惜。
楚肆面无表情：“司空有话说便是了，朕，也敬你一杯。”他拿
起一旁的酒杯伸出手。
“哈哈——”花姜摇摇头，踉跄地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己斟酒，一饮而尽：“老臣多谢皇上的照拂。”
“如今三位皇子年岁渐长，这储君之位还是早早的定下来的好，稳了江山民心，也稳了越元那些他国有其他的心思。”
这整个宴席的气氛又被拉得特别的安静，花姜上一次提起立储君是在大皇子楚晟刚刚成年的时候。
当时的接口是大皇子已经成年，二皇子三皇子也不会远，早立储君也好立国本。
楚肆就以三位皇子都要弱冠了之后来推辞，也挡住了这个话题。
不知为什么现在花姜又提起？
“这件事情朕说过了，三皇子楚成尚未成年，朕的身子骨也还算硬朗，容后再议，不迟。”楚肆故意说到自己的身上，言下之意：我身体害好好的，难道要诅咒我不成？
可是花姜岂是吃素的，面对这种接对词他根本就无所谓：“皇上现在是春秋鼎盛，更要立好储君，立好国本。也好让他国看看我们楚江的精神面貌，也好让大臣们都有一个心里准备。”
“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现。各位同僚，你们说是不是啊？”
百官：“……”我们能说不是么，我们还能说什么？
他一呼百应，有一半的人都选择了跟风回答，不多时，宴席上传来阵阵响声。
只听他们呼道：“请陛下早立国本，安民心安社稷，稳我楚江大好河山！”
这
是要逼着楚肆现在就立太子，白炼暗戳戳地看着这些人，也打量了楚肆的神情，楚肆现在的脸色铁青。
他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就要是要立储君，也不用是今日吧？”
“此言差矣！”花姜似乎就等着楚肆这一句话，马上就接着，道：“年末了，皇上不如在今日这种好日子定下储君，也算是送给百官跟百姓最好的礼物了。”
楚肆偏心的肯定是楚成，但现在定了楚成是储君，就是要了楚成的性命。
他年纪不够，心智不够，手段不够，就连身边都没有信得过的谋士。楚肆刚刚觉得白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日后可以帮着楚成，但这远远不够！
现在楚成做太子，必会被害，败了民心是小，被陷害丢了性命是大。楚肆是皇帝，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楚成。
所以他一直都想等楚成弱冠之后，扶持一些官员站在他的这边。
现在时机不对，储君之位，就是催命符。
花苑除了眼睛，其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花姜：这个老狐狸心里想的什么，难道他要推荐楚桓？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让楚桓成为众矢之的了。
花姜继续道：“老臣年纪大了，也想趁着还能帮衬的时候多帮帮朝廷。老臣觉得，最为合适的人选，就是三皇子楚成了！”
楚成：“？？？”
白炼：“？？？”
花苑：“？？？”
楚桓：“？？？”
楚肆面不改色，心中已经有些：果然这个
老狐狸是要把楚成放在火上烤，至于他为的是楚晟还是楚桓，现下似乎不是那么的重要。
他道：“司空定是喝多了，成儿年纪还小，让他做储君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
“欸。”花姜摆摆手：“年少不知大事，好好教导就是了。三殿下天资聪慧，是三个皇子当中最像皇上您的。要说起储君的人选，老臣还真就觉得他是最佳人选。”
他刚刚说完，就有不少人盲目地迎合。
“是啊是啊，我就一直觉得三皇子是最机灵的。”
“我也这么觉得啊，等过两年长大了，说不定就跟陛下一样呢。”
“巴拉巴拉……”
楚成表示白眼都已经翻到天上去了，平时说自己坏话的时候这些人也是没闲着，上杆子的。
现在花姜开口说，他们就开始郑重其事好像楚成真的是一个品行极好的人一样。
白炼此时也啧啧摇头哭笑不得，这些人说这些话的良心都不会痛的是不是。睁着眼新昧着良心说瞎话呢？
楚肆冷笑：“司空，朕觉得这件事情为时尚早，而且楚成确实，不合适做这个储君，不乏也问问其他人的一间。”
楚肆转头看向埋头不语的白弘光，“你说呢，白爱卿？”
白炼看着白弘光一脸生无可恋在被皇上给点到的时候又无奈地转变成了恭维的笑容，就忍俊不禁。
白弘光起来躬着身：“回皇上的话，臣觉得……”
楚肆面带微笑，眼睛盯着他：你想清
楚了，给朕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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