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人盯着她看的眸光中,笑意不见,眸色深深中,只带着他自己能懂的困惑。
他,为何要救她?
这样的疑惑,不仅仅是燕绥自己有,苏半夏也有。
回过神来的苏半夏,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离开三米远,与之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燕绥……你干嘛要护我。
苏半夏起身后,燕绥也起来了。
未听到他的说话声,苏半夏抿了抿唇回头看去,却见到他居然在脱衣服!
苏半夏惊得赶紧护住自己的心口,眼神中带着警惕。
;你……你想做什么!
苏半夏的话刚说完呢,燕绥直接就把脱下来的雪纱外衣丢给了她,他面色已然恢复,声音却是极冷。
;脸都这么丑了,再砸一下,怕是更不能看了。
苏半夏听着他这话,倒是没有再继续多想了,只是在心底里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头,看着手中他的衣服。
她眉头皱起道,;你把衣服给我干什么?
燕绥走到屋门口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一眼她,嘴角处再次勾起了笑意。
;为了救你,本郡王的衣服都脏了,你不得洗干净?
苏半夏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那干干净净,几乎是一尘不染的衣服,正欲抬头说些什么,却见眼前安安静静的,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只余那窗外的夜里凉风,悠悠而来,不知是吹拂着谁那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心。
不知怎了,苏半夏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而后她垂眸,再看了眼手中那人的衣服,心底里更是没来由就有了些的烦闷。
;真是讨厌的臭男人!
说完,她便要将那衣服给一把丢开,眼不见为净。
却在这时,那人顺着夜风的邪魅轻语突然传来。
;敢丢,本郡王拿你家秦俞的命抵。
苏半夏:;……
见梧桐院里屋中缓缓安静了下来,外面负手立于月色下的某人这才收回了眸光。
有人来到了他面前,恭敬跪下。
;主子。
倘若是苏半夏在这,看到这个突然出现,且称呼面前男子为主子的人居然是月婵时,定会十分惊讶。
燕绥看了一眼月婵那满脸的红疹子,将自己方才从苏半夏身上顺来的一堆药瓶丢给了她。
;自己找解药。
月婵连忙点头,然后将那些瓶瓶罐罐收好,心中却是狐疑。
今夜明明她可以自己去夜探梧桐院翻出解药的,不知晓主子为何要亲自出马,而且从梧桐院中出来后,主子的外衣怎么也没了?
不过月婵是最知道燕绥性子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是,今夜劳烦主子亲自出马了。
燕绥淡淡睨了眼月婵,;上次,是不是有人进南安王府对她下手。
月婵自然知道燕绥话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苏半夏。
;这个……属下还真的不知道。
燕绥看去了那苍穹夜色,嘴角笑意消失,眼底只剩下了冰冷。
;仔细看着,那个人,可能来了。
月婵豁然抬头,脸上带着震惊!
;主子,您说的是……可是他为何要来对南安王妃下手。
;这个,怕是只有那人自己知道了,虽然本郡王也不知那女人是如何在他的手中活下来的,不过今后,你必须多留个心眼。
燕绥话音刚落,月婵却是愣住。
主子的意思,是让她保护苏半夏?
;主子,这……
燕绥敛下了眼底异色,眸中逐渐涌出的幽芒,已将之前在那个女子面前才有的浅浅柔和覆盖,仿佛他一直都是这般的冷,也是这般的不近人情。
;能引出那人出现的棋子,自然是要好生护着,不是吗。
说完,他的身影已然消失。
夜,再次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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