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刚劲有力,一看就是贺言的亲笔,他写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都没有露面,现在却把这个送过来,又代表着什么呢?
叶心怡的心情复杂,盯着戒指出神。
餐桌上,叶菲和权子默都在等她,看她愣在门口,叫她:;心怡,谁啊?
;问路的,没有谁。叶心怡连忙将盒子藏在身后,回了房间塞进了床头的柜子里。
再出来的时候,情绪恢复如常。
;吃饭吧。
权子默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会儿,尽管她掩饰的很好,还是没能藏得住眼神的闪烁。
笑了笑,递了筷子给她。
一顿饭,叶心怡几乎没怎么说话,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偶尔提到她也会搭话,但兴致并不高昂。
饭后,叶心怡收拾碗筷,权子默特意泡了壶茶和叶菲坐在客厅聊着家常。
厨房的门没有关严实,叶心怡隐约能听到外面他们的说话声。
她甚至很奇怪,权子默到底是哪来这么多的家常和叶菲聊的。
厨房收拾好了之后,整理出一包的垃圾,叶心怡拎着出来,;我去倒垃圾。
;我来吧。权子默起身要从她手里接过来。
叶心怡并没有给他,;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说着,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时间也不早了,妈,卫生间有热水,你先去洗漱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权子默听得出来这是要送客的意思。
;和阿姨聊天都忘了时间,耽误了休息,阿姨你保重身体。权子默拿上车钥匙和她一同出去。
垃圾箱就在路边的不远处,叶心怡过去丢进去转身,看到权子默站在车旁并没有离开。
;心怡,我们能聊聊天吗?
;聊什么?叶心怡在他对面站着,眼睛看着脚下。
算起来,他们也相处了三个月了。
可是,叶心怡对他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的,自从那一次表明心意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提到过。
犹豫再三,权子默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意吧?
叶心怡当然知道,权子默从来不掩饰他的情感。
只要她有需要的时候,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哪怕她拒绝,权子默依旧会在身边。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却做不到任何的回应。
;我知道,但一开始我也说的很清楚,我只当作没听过。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和讨厌没关系,权医生,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叶心怡也不再绕弯子,说的干脆。
权子默看她一直盯着脚下,走近了一些,双手放在前面,想要去抓她的手,但是想到之前那次的事情,还是忍住了。
;可是我不想只是朋友的关系。
她知道有些话不说清楚了,会耽误了他,权子默是个很好的男人,但是她……
抬头看着他,;权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我这个人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的,我有很多不愿意说的秘密,这些事是你没办法接受的,我目前也不打算恋爱,你……
;是因为贺言?权子默接上她的话问。
;……
她沉默,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方面的原因。
;不紧紧是这个。她说。
权子默忽然笑了,眼神中流露出爱慕之情,;心怡,你知道吗?以前我也谈过恋爱,因为某些原因分手,也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走出来,这些我都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人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不出去,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公平。
叶心怡轻声笑笑,他说的这些自己又何尝不明白?
曾经的那段感情不也是走出来了么?
她摇摇头否认,;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权医生,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会有结果的。
话已经说的那么直白,太过于残忍的她还是没忍心。
;这段时间我也特别感谢你的帮助,我只能当作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希望你能明白。
说到这个份儿上,权子默也不好再强求。
其实这段时间他早就看出来叶心怡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心里还是不愿意放弃,总想着试一试。
现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
那天在饭店看到贺言出现的时候,权子默也是愣住了。
一晚上都在观察叶心怡的反应,在逃避贺言。
后来回去的路上,陶白和他说了一句话,有些人注定是拆不散的。
;我知道。权子默笑笑,;晚上那个盒子是贺言送给你的吧?
叶心怡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
;从你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他,你不可能和我摊牌的。
叶心怡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只是……不想耽误了他这么好的一个人罢了。
;好了,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外面凉,赶紧回去吧,阿姨还在等你呢。权子默拍拍她的肩膀,上了车。
叶心怡目送着他离开后,才回去。
叶菲并没有去洗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妈,你怎么还没休息?
叶菲透过窗户看到了他们在外面说话,虽不知道说什么,不过看他们的状态应该不是很愉快。
;子默这孩子挺好的,我看他对你也不错。
在房间拿换洗衣服的叶心怡忽然听到叶菲的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她又何尝看不出来,叶菲对权子默的满意?
每次见到的时候,脸上永远都是很欣慰的笑容,分明就是把他当成了未来女婿看待的眼神。
;妈,洗澡了。
她没有回答叶菲的话,进了洗手间放热水。
叶菲看着自家女儿,脸上写着这件事并不想说的意思。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躺在床上看手机,旁边的叶菲忽然转身问她,;你对子默那孩子什么想法?
;妈,咱们能不说这件事么?语气里很不耐烦。
;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看子默对你很在意,别总是冷落人家。
;那也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您就别操心了。
叶菲的心里不太舒服,转念一想,之前那么多年都糊涂过去了,叶心怡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做主,哪里会听别人的意见?
想到这,语气缓和下来,;现在好不容易能和你说说话,也是一时着急,你别多心。
;睡吧。叶心怡放下手机关了灯。
叶菲轻声叹了口气,侧过去不再说话。
黑暗中,叶心怡并没有睡意。
她的心事,早就被忽然到来的戒指给打乱了。
辗转反侧了很久,微微坐起身看着旁边的叶菲,好像是睡着了。
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了那枚戒指。
哪怕只有窗外微弱的光亮,也掩盖不住钻戒的闪亮。
几天没有露面,突然送过来的戒指以及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叶心怡越来越琢磨不透贺言的心思了。
戒指在手里转了好几圈,还是放回了盒子里,锁在抽屉里。
翌日。
叶心怡在厨房做早饭,平日里她都是面包牛奶解决的,怕叶菲不习惯,特意煮了小米粥顺便拌了个凉菜。
端着粥出来,便看到她看着远处在发呆。
;妈,你怎么又在发呆?
每次看到她这个表情,叶心怡总觉得她的病还没完全好,因为那个眼神特别的呆滞,她也不好说的太明显。
;没什么。叶菲回过神来,低头喝着小米粥,问她,;你今天不用上班?
;嗯,这边的学校重建了,等那边彻底落实下来的通知。
叶心怡前两天和她说了自己在这边的工作情况。
叶菲点点头没说话。
饭后,简单的把家里收拾了,看着外面的阳光很好,穿了件外套。
;妈,我陪你到周围转转吧。
;也好。
搀扶着她的胳膊,从家门口朝着西边走。
这条路是她每天出门走到公交站台的那条,对她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也渐渐的开始熟悉这个城市。
这一切对叶菲来说都是陌生的,一路上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走散了。
两人沿着街边走了好久,看着叶菲好像有些累了,在附近的咖啡店里坐下歇会儿。
;心怡,我在这边看病挺贵的吧?叶菲忽然问她。
;还好啦,我上学的时候一直在兼职,也赚了不少钱,前段时间和师父办画展,手里有些钱的。叶心怡以为她在担心还有没有钱的事,连忙宽慰。
;你辛苦了。
叶心怡摇摇头,只要她能清醒,像个正常人一样比什么都好。
中午时间,叶心怡带她去了一家餐馆吃饭。
这家店她之前来过,不管是价格还是味道都挺不错的。
按照叶菲的口味点了几个菜,等菜的时间,叶心怡去了趟洗手间。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楼梯口,隐约听见楼上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耳熟。
那个声音让她想起一个人,不过他是说着一口纯正的英语,也没多想回到了座位。
晚上回到家,刚洗漱完,收到了赵莹的电话。
她刚得到消息,好像是学校的负责人明天会到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叫她们过去。
叶心怡让她不要担心,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你想想看,学校建立后肯定会根据一个系统去分配老师和学生的,而我不是本地人,留下来的机率不高,但是你不一样啊,虽然不是本地的,不过在这里上学,应该会给你一个实习的名额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实习的工资肯定不高。赵莹很苦恼。
;我的介意是,你可以和学校谈,刚建立的学校很多东西不够完善,同时老师的名额肯定也没那么多,留住一个是一个。
这么一说,赵莹又开心起来,;心怡姐,我发现你真的很厉害哎。
;哪里,只是简单的分析而已。叶心怡说完这话,看到叶菲从洗手间出来,说,;好啦,你就别多想了,等着通知就好,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挂了电话,叶心怡从床上起来,拿着吹风机给叶菲吹头发。
叶心怡的发质遗传了母亲,很柔软很细密,握在手里轻飘飘的,这样的头发很好打理。
吹了半干,拿着梳子给她梳理。
忽然看到在黑发里有几根白发,抽了出来在手里看着。
之前叶菲生病的状态像个孩子,她从未真正的把她当作是自己的母亲看待过,如今她才发觉,母亲真的老了。
;怎么了?叶菲见她一直没动静,转过头问。
叶心怡小心翼翼的把白发藏起来,;没事,我看你的头发有些枯燥,改天带你去做个发型吧?
;好啊,我这辈子还没做过头发呢。
;那好,改天就带你体验一次。
*
第二天上午,叶心怡收到了一通陌生号码。
接通后才知道是学校那边的电话,说负责人已经在了,让她过去一趟。
原本她还打算问问赵莹会不会过去,但还是没在电话里说出来,也许赵莹也叫过去了。
不过答应后她又开始担心,叶菲一个人在家……她还是不放心。
见她担忧,叶菲让她放心,;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没事的。
;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她没忘记医生的嘱咐,在服药期间也是有些副作用的,没有人和她说话,很容易自己绕进自己的思维里出不来。
;耽误了你的事情可不好,你快去吧。
叶心怡哪里能放心得下,嘴上答应着,还是拿出手机给权子默发了消息。
思来想去,叫陶白是不现实的,他医院里有工作,权子默相对而言自由一些。
而且,权子默是和叶菲唯一熟悉的人,也只能找他了。
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她打车去了学校。
学校方说,是负责人指名要见她,叶心怡也开始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等进了办公大楼的办公室,才明白为什么要见她。
坐在里面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贺君君的母亲贺岐。
叶心怡的脚步顿住,一步都不敢向前走。
异国他乡见到过去的人,心情是无法言语的,但是她的心里更有另外一种心情,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
;这么久不见,不认识我了?贺岐先开了口,指着对面的座位让她过来。
叶心怡迈着沉重的步伐过去,;贺……贺女士。
终究还是没能叫出那声姐,她是没有脸面去叫了。
和贺岐相处这么久,也知道她是什么性格,要是叫了才是真的不识大体。
;叫的这么生分,不把我当姐姐了?
;没有……
贺岐笑了笑,她感觉到叶心怡和她之间生疏了很多。
想起不久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个爆料,其实在那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贺岐对这个很是反感。
但是在看到那则消息后很平静。
;在这边还习惯吗?她关心的问。
;还行,这儿的人挺好相处。叶心怡回答,;你这么在这?
贺岐指着桌上的文件说:;在淮城的时候,因为君君的学业我就经常参与学校的活动,后来贝贝上学的事情也是我处理的,和学校的关系还不错,手上也有资源,正好收到了这边的邀请就过来了。
;是这样啊。
叶心怡没有再多的话。
贺岐打量着她,几个月不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
直来直往的性格让她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你说你也是,给母亲治病也不至于突然就走了?知不知道你走的时候贝贝多伤心?眼睛都哭红了,以为你不要她了。
;我……我也没想这样,只是……
叶心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并没有想不要贝贝,那个孩子和她关系那么好,怎么舍得呢?
;是因为那个爆料的事?
;你……叶心怡惊讶的看着她,随即恢复正常,这样大的事情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很生气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是不允许贺家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自从你进了我们家之后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新闻上去。贺岐说的直白。
叶心怡当然明白,所以才没有脸面见她。
;换做以前,我是不可能再见你的,更不会让你再踏进贺家的大门,贺家到今天这个地位,还从来没有过接二连三的娱乐新闻上过报纸和头条,这是第一次。贺岐接着说,;但是我现在改观了。
叶心怡很诧异,;为什么?
;首先就是贝贝这个孩子,你也知道她是个敏感的孩子,不轻易的接受任何人,但是她和你很亲近,愿意接受你,让我特别的意外,其次便是贺言。
提到他,叶心怡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
;你知道当时看到这个消息后,我是第一时间要给他打电话的,他先找到我了,让我不要管,所有的事他来处理。
叶心怡只是从贺君君那里听说了一些,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竟不知道贺言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记得任安青和他的事吧?当年他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一切都是我收拾的,这大概是你和任安青最大的不同吧。
;我……这不一样的,那些新闻的事是真的。叶心怡还是决定承认。
;我知道。
;你怎么会?
贺岐笑着叹气,;贺言是真的在乎你,才不会介意那些事情,不然他为什么要为了你接下这个项目?
;为了我?她很疑惑。
;是啊,因为你在这里,不然你以为他跑大老远的来这边做着不赚钱的项目为了什么?贺岐道出真相。
叶心怡还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忽然想起之前和傅易名见面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是真的?
听着她的这番话,原本坚定的心已经开始摇晃。
很快又恢复正常,理智的说:;可是我已经做出那样的事,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你不知道他的想法怎么知道他没原谅?
;什么意思?
贺岐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她,封面上市财经新闻的那页,上面是关于贺言的报道,看着时间,是一个月前。
;好好看看,你会明白的。
这是一篇专访,访问的就是贺言,先是聊到了当下的经济和行业相关的问题。
贺言的回答都很中肯,但也说在了点子上。
叶心怡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是从文字上也能看得出贺言话语里的果断。
紧接着后面就是记者问到了关于他私人的问题。
记者:众所周知,贺总是不喜欢在大众面前提到私人问题的,但我还是很好奇。
贺言:你说。
记者:我记得前段时间网络上爆料,说您结婚了,您的太太是比你小八岁的女孩?
贺言:是的。
记者: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大叔这类型的,看来贺总很有魅力啊,不过我也在网络上看过这样一篇报道,说暗指您的太太是捞女,您应该知道捞女是什么意思吧?
贺言:上网了解了一下,知道。
记者:您对于您的太太是故意接近你的事情怎么看待的呢?
贺言: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
记者: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贺言:我知道她的目的,就像网上写的那样,接近我贪图我的钱,那又怎样?谁又知道她不是贪图我这个人?
记者:您不生气吗?
贺言:没什么生气的,能让我的太太看上是我的荣幸,我心甘情愿被她欺骗。
看到最后一句,叶心怡彻底的愣住了。
眼前只有那几个字在晃悠,他说……他心甘情愿被她骗。
也就是说,那些她自以为的小聪明和伎俩,他全都知道?
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惊,声音颤抖的问贺岐,;这……这真的是他说的?
;你了解他的为人,什么时候骗过你?贺岐笑着说,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写下了地址和一串号码,;他一直住在这个酒店,去吧。
叶心怡拿着纸条和报纸出来,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中没缓过来。
叫了出租车去酒店,手紧紧的捏着报纸,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心情极其复杂。
若是贺言早就知道了,那么她一开始的试探,到后面打听到贺言所有的行程的事,会不会有可能就是他故意让她知道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然一切怎么会这么轻松?
看来她最先开始担心的问题是对的,上位上的太轻松了,会藏不住尾巴的。
贺言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不是偶然,他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心怡心脏跳动的厉害,越想越是心惊,贺言这个人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很多。
到酒店找到了纸条上的那个房间号,正要敲门,发现门是半掩着的。
推门进去,当场愣住了。
这是商务房间,沙发上坐着三个外国男人,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用英文交流的贺言。
最先看到她的是贺言,两人四目相对。
叶心怡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看着他逐渐走过来,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怎么了?
;我……叶心怡一开口,声音哽咽住了,意识到这里还有客人在,努力的收回情绪,;我有话要问你。
;我这还有客人,你先去里面等我。
说着,打开旁边的门让她进去。
转身多沙发上的那三个男人,用那纯正的英语说:;抱歉,我太太受了点惊讶,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叶心怡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也听到了他口中的我太太三个字。
从始至终他都是用太太称呼她,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过。
同时因为他的口音,叶心怡想起昨天带母亲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的那个声音,她不会记错的,那天在楼上的人也是他,他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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