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替二公主心痛!
俗话说得好, 男人有钱就变坏!额驸的钱是谁的?全部是二公主的!额驸的钱二公主还没拿到手,倒让下人们拿到了。四舍五入,二公主这不是被打劫了吗?
虽然不是琪琪格的钱, 但琪琪格的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二公主哭了一会儿把委屈愤懑都发泄出来了, 她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皇额娘,对不起, 是我没用, 管不好下人,还让皇额娘替我操心。”
琪琪格叹道:“你不要太自责,这也不能全怪你。别说是公主府, 宫里不也是一样吗?想吃个小葱拌豆腐都得给下人赏钱。”
琪琪格觉得这事不能怪二公主,二公主才十五岁。琪琪格上辈子十五岁的时候还相信短信诈骗呢!后来被亲妈打了一顿才不信了。
公主府的事是制度问题, 与人无关。
“这件事不太好办。”琪琪格说道, “你的保姆是太皇太后派去的,我没办法做主, 得让太皇太后把人召回去。”
二公主有些为难,“除了……除了不许我经常召额驸, 保姆并无错处,在公主府尽职尽责。她是皇祖母身边的老人了, 随我出宫兢兢业业地照顾我,最后又被我退回来……这说不过去!”
琪琪格道:“这不是保姆的问题, 世人皆以为女子应该矜持, 男子主动就是天经地义。公主召见额驸本是想把主动权交在公主手里, 但世俗的思想又拘束着你,把你和额驸变成了牛郎织女。此事需从根子上解决,给你换一个保姆,可能还不如现在这个呢!”
“皇额娘说的极是, 即便没有保姆,我也不好意思召见额驸。我见额驸一面,公主府里一层又一层的通传,下人们都知道了,我有什么脸面?”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是惩罚奴才就能解决的。我的意思是废除公主府的制度,让你和驸马住一起,不用再让人通传。这必须得经过太皇太后和皇帝同意,可惜最近太皇太后和皇帝都忙,没时间也没精力管这事,只能委屈你多等一阵子。”
二公主连连点头,“我明白的,皇上十四岁了,该亲政了。我不懂前朝的事,但也看出来鳌拜不愿还政。说起来幸好我住在公主府,若是住在瓜尔佳氏的府里,鳌拜不屑找我的麻烦,公婆总要跟我啰嗦的。”
琪琪格叹道:“说到底还是委屈你了。”
二公主笑道:“我在公主府有吃有喝,并不委屈,只要皇额娘肯为我做主,三年五年我也等得。”
琪琪格与二公主谈妥了,阿茹娜打来温水请二公主洗去花掉的妆容,然后给她重新上妆。
等二公主收拾妥当,琪琪格打发她去她生母那里坐坐。她进宫一趟不容易,她的亲额娘也在想她。
二公主告辞离去,琪琪格命人拿来一叠银鱼丝,再温一壶酒。
银鱼丝是酱香味的,上面洒了芝麻,加了少许糖提鲜,回味有一丝丝甜。
琪琪格一根鱼丝一口酒,瞧着有些苦闷。
阿茹娜问她,“娘娘,还在为二公主的事烦恼吗?这事您做不了主,太皇太后和皇上总不会看着二公主受委屈,您只管放宽心就是了。”
琪琪格咬着银鱼干,眉毛皱成一团,“不全是二公主的事,我觉得自己太懒了。既然我是太后,也该承担起太后的责任。”
阿茹娜笑道:“娘娘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您照顾皇上,照顾太皇太后,现在又照顾二公主,您很负责任了,还要如何呢?”
“我是天底下第二尊贵的女人,我高高在上逍遥自在,常常忘记了其他女人的苦处。”
阿茹娜劝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您已经很忙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这世间男尊女卑多少年了,哪是您能改变的?”
琪琪格起身慷慨激昂地说道:“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我要遵从鲁迅先生的教导,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如萤火虫一般!”
阿茹娜连忙扶住她,“鲁迅是谁?您这是喝多了?以您的酒量,不应该啊!”
琪琪格一只手掐腰,另一只手用力一挥,“走!去找太皇太后,我要给她做演讲。”
琪琪格想一出是一出,阿茹娜已经习惯了。她帮琪琪格整理衣裳首饰,又让她漱口去掉酒气,这才放她出门。
慈宁宫里,皇帝和太皇太后正在商量朝堂上的事情。太皇太后和皇上信任琪琪格,并没有让她回避。
朝堂上的事情,琪琪格从来不插嘴,她静静地听着,心里有异议也不说。
皇上说道:“索尼和苏克萨哈是支持我亲政的,遏必隆还在观望。”
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朝堂上施展抱负了。
琪琪格恍然发觉,原来那个早熟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青年皇帝的风采。
太皇太后教导皇上,“虽然索尼和苏克萨哈主张让你亲政,但你不能立刻答应下来,先推辞两次。”
皇上笑道:“这个道理孙儿明白的,辅政大臣辛苦多年,我迫不及待地答应亲政就太难看了。”
“辅政大臣虽然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他们劳苦功高,你急着夺权,会寒了老臣们的心。先推辞两次,索尼等人还会上书请你亲政的。”
琪琪格心想,看来朝政和过日子都差不多。过年时候七大姑八大姨塞红包不也是一样的套路嘛!
哎呀哎呀,我不要。哎呀哎呀,你拿着!然后小兜敞开,等着七大姑八大姨把红包塞进来。
太皇太后又道:“等推拒完了,你再答应亲政,但记住,仍然要辅政大臣辅政。鳌拜手里的权利还在,他就不会阻止你亲政了。你多忍耐几年,等你的亲信臣子越来越多,再收拾鳌拜不迟。”
皇上用力点头答应,“皇祖母放心,孙儿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忍几年。”
等他们说完了正事,皇上问琪琪格,“皇额娘,听说二姐姐进宫了,怎么不见她的人?”
“我让她去探望生母了。”
皇上又问道:“二姐姐婚后过得如何?额驸有没有欺负她?”
“额驸倒是不敢欺负她,但是公主府的规矩太糟糕了。”
琪琪格把公主府的弊端说了一下,“说得难听一点,二公主成了青楼女子了,额驸想见她一面,还得打点好老鸨子。”
太皇太后骂道:“有你这么打比方说话的吗?”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您仔细品品,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世上对女子也太苛刻了,二公主召见额驸怎么了?她只有一个额驸而已,见见面怎么了?再说了夫妻俩见了又不是非要上床,说说话不行吗?”
太皇太后叹道:“这制度是不好,很应该让额驸住在公主府,夫妻俩分开住还算什么夫妻!”
琪琪格拍手道:“还是您老人家想得明白!”
皇上为难地说道:“这……额驸住在了公主府,额驸的父母该怎么办呢?咱们以孝治天下,总不能让他们骨肉分离!”
这话琪琪格就不爱听了,“额驸的父母有手有脚有下人伺候,难道离开了儿子他们就活不下去了?公主多么尊贵,说白了额驸就是入赘到皇家的,我没让额驸进宫伺候我,站我身后立规矩就不错了!再说了额驸和父母一起住,难道晚上是三个人一起睡的?他没断奶还是怎么着?额驸的父母住在一起,额驸和公主住在一起,这才叫天经地义!”
这一番道理把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说乐了,皇上脸上红扑扑,他们祖孙三代坐在一起说睡不睡的问题,实在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太皇太后也说道:“你说话注意一些,皇上还在这里呢!”
琪琪格不在意地说道:“他已经娶媳妇了,我说什么他不懂啊!我知道皇上快要亲政了,最近很忙。等忙过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把公主府的制度废除,不能给保姆那么大的权利。”
皇上有些为难,“百善孝为先,我下令让额驸住在公主府倒是可以,但传出去不好听啊!显得皇室霸道,让人家骨肉分离。要不……只把保姆撤走,使公主不受保姆辖制。”
琪琪格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做事可不能为了面子伤了里子。
她笑着问皇帝,“你平均一个月临幸几个福晋庶妃啊?你召见福晋庶妃的时候不觉得可耻吗?好人家的男孩子可不能经常召见妃子,不然显得你无耻厚脸皮。哦,对了,你召见福晋庶妃需要下人通传是?那些下人们背地里可能会骂你欲求不满呢!”
皇上臊得满脸通红,琪琪格骂道:“你从小就乖巧懂事,我不忍心说你一句重话。今日我要好好骂你一顿!换走保姆,你姐姐的难处还在那里!你临幸妃子天经地义,我细细问了你还知道害臊呢!何况是你姐姐?公主每晚召见额驸,传出去就像桃色绯闻一样,很好听吗?”
皇上起身向琪琪格道歉,“是儿子思虑不周,皇额娘莫怪。”
太皇太后劝琪琪格消消气,“你别怪他,他没做过公主,不明白二公主的难处。别说是皇帝,我把保姆送到二公主身边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多。”
琪琪格说道:“这种事女孩子都羞于启齿,幸好二公主信得过我,肯和我说这些。要是她碍于面子忍着委屈不说,咱们谁又能给她做主呢?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可气!额驸居然是可以纳妾的!好家伙,二公主在公主府里孤孤单单,他倒是能在家中娶几个美妾逍遥自在,世上竟然有这种好事!美得他!”
太皇太后叹道:“你出去看看,哪家王孙公子没有妾侍的?”
“惯得男人臭毛病!还想纳妾?我呸!如果额驸能纳妾,那么二公主也能养十个八个知情知趣的小白脸。”
皇上低头思索着可能性,“这恐怕有点难……鳌拜绝不肯让侄子戴上绿帽子的。”
琪琪格表示自己能等,“没关系,总有鳌拜倒霉的时候,他下台之日,就是他侄子帽子变绿之时!”
正说着话,苏麻喇姑进来通报,说鄂文珠和阿格摘了几朵月季插瓶,送来给太皇太后赏玩。
太皇太后命苏麻喇姑请她们进来,她对琪琪格和皇上说道:“二公主的事别提,这关系到二公主的颜面,咱们几个知道就够了。”
琪琪格和皇上连忙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儿阿格和鄂文珠一人怀里捧一个花瓶进来了。
鄂文珠行礼后笑道:“原来姐姐和皇帝也在这,你们在聊什么呢?”
琪琪格随口胡诌,“我说男人不该纳妾,天底下的小妾都该死。”
鄂文珠听了大怒,“你什么意思?我也是妾,难道我也该死吗?”
琪琪格:“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口误了。”
“我怎么就不信呢?你就是故意骂我!咒我!”
琪琪格发出关心妹妹的声音,“你有病!更年期了?多喝热水。”
鄂文珠放下花瓶就要冲过来打人,琪琪格也不是吃素的,想当年她可是学过摔跤的。
姐妹俩当着太皇太后和皇上的面打闹起来。
阿格在旁边露出吃瓜的笑容: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自家人打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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