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突然一个紧绷,像只迅猛的猎豹一般,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一股浓烈的血腥扑面而来,恍然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血色修罗,直逼若零的面容!
下一瞬间,若零条件反射地向后一滚,那人扑了个空。
他爬起来,大脑嗡嗡直响,只回荡着这个想法:真的杀人了……
趔趄着爬起来回身飞奔逃窜,那满身鲜血的人影紧追不舍。
若零的脑内阵阵眩晕,在逃跑过程中,他摸出了电话连忙报了警,再打给了医院。
“拜托你们快一点!有两个人被刀捅了!”他恐惧地喘着气,回头看去,立马看到了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景象。
那提刀的凶手,保持着出刀的作,而空中的一道血色弧光,正朝这边极快地飞来!
“啊啊啊啊!”但是若零在这分秒生死之间,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抱着头往一旁滚去,那刀子就在他偏过身子的瞬间,擦着他的衣服飞了出去。“刺啦——”布料被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所幸没有伤到皮肉。
“当”的一声,远处传来一声石铁碰撞的尖锐声音。
那凶手没了刀子,依然气势如虹,他在平地上一扑,旋即重重地压在若零的身上。
犹如被一头发狂的公牛顶住了,若零吃痛一声,旋即面部陡然一阵剧痛,他只感觉一阵眼冒金星,喉咙一甜,鼻子里流出了一条滚烫的液体。那男人再次举起了手,还要再给他的脸来上一拳。
但是,“啪”的一声,若零掐住了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狠命的掐着他两只手。
隐约间似乎有一声骨裂的脆响,那男人痛叫一声,再一个吃力不住,被若零一脚反踹到墙上嗷嗷惨叫着。
“啐”若零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再甩了甩手,旋即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地走向那一下子没了反抗之力的凶手。
“说!为什么要杀人!”他抬起一脚,重重地压在那人的胸口,愤怒的质问道。
脑中浮现了那两个不知生死的人影,若零的心头直窜起巨大的怒火,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但男人并不回答,甚至连话都不说,只是依旧像没有
神志的野兽,毫无意义的嘶嚎着。
该不会……若零心中一突,难道真的是疯子?
小心!
但就在他思考之际,脚底陡然传来一阵大力,把他掀翻在地。
这是什么力量?他惊惧,在体能被强化过的自己手里,居然还能有这种还手之力?
若零挣扎起身,脚腕被那人突然的反抗扭了一下,导致他作不太灵活了。
如果这人还要打,若零相信自己还能把他制服,但那凶手竟然在这紧要关头,转身就跑!
咬着牙追了几步,可脚踝疼得使不上劲了,若零只能无奈地看着那人消失在小巷的拐角里,没了踪影。
“可恶!”他一拳锤在地上,又咧着嘴捂着拳头,心里极度的不甘。
打得过了,却还是把他放跑了。
“对了,那两个人……”他又想起来那两个受害者,旋即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凭着记忆原路反去。
悠扬的警笛从远至近,片刻后,若零的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已经看见了那两个躺在血泊中一不的身影。
“不许!举起手来!”少顷,刷啦啦的枪栓直指着他的背影,在警察带来的手电光里,若零终于看清了这两具身体的相貌。
像是被一记重锤敲在了心上,他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白姨……李婆婆……为……为什么?”
两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她们的面容像是噩梦中虚幻的泡沫,却在他眼中印得无比清晰。
他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然后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茫茫空白,简洁得像是已死的墓碑,只待刻上来者的名讳。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了。”他微笑着把她拥入怀中,约定,成为彼此的至亲。
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奔涌而出,脸上的幸福是如此的甜蜜。
然后这场景支离破碎了,化为一副可怖的冷冰冰的狰狞场面。
“不许!立刻从那边离开!”警察的喝声包围了若零,把他从尸体上架开,并往后拉去。
他就这么被架着,一不。只是那双充血的眼珠,还死死地盯着那边的方向。
“你叫什么?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一个警官严厉地质问出声,但
若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队长,别激,他应该是受害者的亲属。”另一个警察出声到,闻言,那警官沉默了,用眼神示意着架着若零的两个警察。
若零瘫软在地上。
一声轻叹,所有到场的警察都默不作声地开始用黄条封锁了现场,只留下死了一般的若零。
但他的眼神转了,若零看到,在尸体那头的巷子拐角里,有一个稚嫩的身影出现了。
“妈妈,外婆,你们去哪了?”似是发现了这里围着很多人,她好奇地走了过来,首先看到了若零。
“若零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她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小铭!不要过来!”
若零的瞳孔骤然一缩,他骤然站起来,颤抖地摆着双臂:“你不要过来!”
小铭脚步顿住了,从她的眼神中,若零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妈妈!外婆——!”她失控地冲了过来,冲破了警察的阻挠,扑在了早已冰冷的白兰和李婆婆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
“妈妈——外婆——你们怎么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若零的眼前一阵模糊,他看到,小铭带着的毛绒泰迪熊,随着她的哭泣掉在血泊中,染上了永恒的阴霾。
这……应该是梦吧?
几个警察齐力把小铭拉开,她的泪水是决堤的江河,将身上的血迹,都染上失去至亲的悲痛。
几个白大褂,架着两张担架,终于到来了。
“伤者呢,伤者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将冰冷冷的现实展示在迟迟到来的医生面前。
在经过抢救之后,他们的手,也垂下了。
“妈妈,外婆,你们不要走——”在许小铭悲痛欲绝的哭声中,白姨和李婆婆的身上被盖上干净的白布,如梦般消失在巷子的拐角里。
他们安慰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小铭的哭声越发尖锐,但那已在天边的亡魂,是再也听不到了。
“妈妈……外婆……”木然的若零拍打着小铭瘦弱的后背,心中已是一片荒冷。
一个多小时的连续,小铭还在号恸崩摧地哭着,泪水浸湿了若零的衣服,麻木了他的神志。
但是,哭声突然又停止了,小铭双目红肿,竟
哭得昏了过去,她的双手还环在若零的身上。
“救护车!救护车!”警官的呼喊遥远的像是在天边,将小铭从他的怀抱里夺去,随着远去的救护车声,消失在死寂的巷子里。
若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警局里走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现场的案发过程说出来的,他只记得,那些警察,脸上的同情和叹息之色。
“关于死者的后事……需要家属的确定……”这句话语,把他拉回冷酷的现实。
“我是,我是死者的义亲,拜托你们先把后事放一放吧……”
好消息是,经过调取监控,凶手的面容已经非常清楚地被警方掌控了。
但这有什么用呢?她们回不来了啊。
“小铭妹妹现在在医院里,去看看她吧。”临走之前,那女警官如此说道。
“受的打击太大,患者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唉,遇到这种事,请你节哀。”那医师叹着气,指了指病房的位置。
推开门,许小铭正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怀抱着那染血的泰迪熊,身上的更是沾染上了大片的血迹,她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像是一尊破碎的雕像。令若零打了个寒碜。
“小铭……”他心里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哥哥,妈妈她们……”
“小铭,别说了,对不起……”
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若零把许小铭紧紧地搂着,片刻也不松开,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
“哥哥,我还想再看一眼妈妈……”痛哭了许久,她的话,让若零心中一颤。
沉默了良久,若零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摸出手机,有些颤抖地调出一段音频,那是他从警局带出来的案发监控的录像。
画面中,白兰和李婆婆有说有笑地从一处巷子里进去。
许小铭紧紧的凑在屏幕上,死死的盯着屏幕。
二十分钟左右,一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消失了。简短的画面戛然而止。她的呼吸骤然急促。
这时,若零一下子后悔了,不该给她看的……
因为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神色。
复仇。浓烈得如火焰般燃烧的汹涌仇恨。
他轻叹一声,不知此举会带给许小铭怎么样的未来。
收回手机,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比。若零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黑暗中给她一个尽量温暖的怀抱。
这一晚,注定是失眠与泪水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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