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这么个威胁就这么明晃晃地被柏衵懵忽视了,不过也怪不得柏衵懵会忽视,本来她知道自己是小说里的人物也是落水之后被白一梦占据身体的那段时间,所以有关裴氏的内容她也知之甚少。
更何况,玹姬的婚事统筹都够她头大了,那里还管得了其他。但是,也正是有些看似不经意的,微不足道的威胁有时也可以长成一条结实的藤蔓,将人在不经意之间一点,一点地拖进深渊。
皇宫内
安颜躺在银狐皮铺垫的软榻上,一双玉足枕在宫女膝盖上,任由宫女揉搓着,一脸惬意地听着下方的人汇报。
在听到有关柏衵懵消息时,安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从榻上爬了起来,惊喜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下方的粉衣宫女使劲地点了点头,汇报道:“奴婢确定,奴婢没有看错,奴婢的确看见了,柏小姐的贴身奴婢艳荣被一名女子安放在西街的某处医馆内。”
安颜的眸光闪了闪,激动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安颜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招呼一下汇报的宫女上前,“你,过来。”
粉衣宫女恭敬地走上了前。
“公主。”
安颜在宫女耳边耳语了一番。
粉衣宫女的脸色一白,不确定道:“公主,真的不告诉郡主?”
安颜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摆了摆手,没所谓道:“为何要告诉她啊,你忘了她之前对本公主做的事情了吗?本公主可不想将人拱手让人,她们之间的事,我没兴趣,但是,柏衵懵,本公主势必是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粉衣宫女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同意地点了点头,可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害怕,想到刚刚自家公主对她说的那件事,粉衣宫女就不由地心惊胆战,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么担得起跟踪这个重任啊!
可是,她又不能推脱,谁让是她看见的呢!
粉衣宫女不由地在心底一阵哀嚎,我只是出去采购了一下啊,怎么就让我碰上了呢!倒霉啊!!!
那边的宫女在哀嚎着自己倒霉,这一边,安颜则是高兴不行,她的眼眸散发着犹如狼一样的幽光,心底激动道:“柏衵懵,终于让本公主我探查到你的一点苗头了,这下没了安子仁的保护,本公主看你还嘚瑟!看本公主怎么搞你!”
安颜握紧了双拳,脸上写满了高兴二字。
她没想到自己会抓住柏衵懵这么大个把柄。
自家奴婢受伤不送回府养伤,而是,滞留在外,这多大的瓜啊,安颜嗅到其中绝对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特别是结合了一下安子仁放出的消息,安颜敢断定,柏衵懵与安子仁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若是这样,安颜眸光泛寒,随即发出了一声轻笑,笑声回荡在皇宫内,周遭的宫人闻声,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安颜紧攥住了手中的秀帕,心想道:若是我提前找到柏衵懵了,那柏衵懵还不是任由我处置了!
想到这,安颜的笑声就愈发大了。
笑声,就连刚踏进宫内的晏子衿都听见了。
晏子衿迟疑了一下,什么事让安颜这么开心?紧接着加快了脚步。
晏子衿刚一踏进屋,就看见了叉着腰大笑,毫无一点公主形象的安颜了。
晏子衿不禁被安颜的这幅样子,逗得抿唇一笑道:“安颜,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安颜闻声,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晏子衿,小脸一喜,人也没穿鞋,就从榻上跑了下来,直奔晏子衿,惊喜道:“子衿姐姐!”
晏子衿见安颜没穿鞋,就跑下来了,眉宇微皱地斥责道:“怎么不穿鞋就跑下来了!要是脚受伤了怎么办?”
看着一双白皙的玉足因为奔跑而泛红,晏子衿不由心痛了一下。
安颜小吐了一下舌头,抓着晏子衿的衣袖,摇晃着撒娇道:“哎呀,子衿姐姐别生气嘛,我这不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嘛?”
晏子衿无奈一笑,刮着安颜的小鼻尖,笑道:“你呀,快去穿鞋,不然子都的画我可就不给你啊!”
晏子衿晃了晃手里的画,威胁着安颜,让她去穿鞋。
“别,别,别,我去,我去,别不给我!”安颜一听,那里还使得,赶紧去跑去穿鞋了。
安颜催促着宫人给她穿鞋,“快点。”
晏子衿督了一眼安颜,安颜立刻没了气势,乖巧巧地任由宫人给她穿鞋。
晏子衿也坐到了榻上。
安颜一穿好鞋,就赶紧坐到了晏子衿身边,大眼睛眨巴着,如一条乖狗狗一样望着晏子衿的怀里抱着的画轴,那一眼,简直都快望眼欲穿了。
小手拉着晏子衿的衣袖,撒娇道:“子衿姐姐,给我,好不好?”
“行,行,行,给你,给你。瞧你心急的,”瞅着小人的撒娇样,晏子衿受不住了,无奈地将怀里的画轴往安颜怀里一放,“别,别晃啦,再晃人就要散架了!”
安颜立刻收回了手。
待画一到手,安颜抱着画轴,高兴地直转圈道:“真是太感谢你啦,子衿姐姐。”
晏子衿看着安颜这么高兴的模样,心底也替她高兴,柔声道:“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子衿姐姐说得是。”安颜嫣笑道。
晏子衿提议道:“安颜,你要不打开看看!看看,子都给你画了什么?”
安颜闻言,停了下来,道了一声“好,”,欺其实她也些想知道袁子都给她画了什么。
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画轴,一展开,一副跃然于纸上的美人闻花图就这么映入了二人的眼帘之中,画中美人一袭淡粉白色的襦裙,面容娇羞俏皮,特别是,画上那一枝海棠花点着美人鼻尖,两者相得映彰,美不胜收。
安颜差点抑制不住眼角的泪珠。
而,这副画,画上之人正好就是安颜那日与晏子衿一同在御花园剪花时,那一枝海棠花枝正好就触及安颜鼻尖时的场景,她没想到,袁子都竟然把这个画下来了。
安颜捂住了嘴,激动地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久久之后,安颜才憋出了一句话,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思念,眉眼含泪道:“子衿姐姐,我,我想见子都了。”
晏子衿叹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拂过了安颜眼角泪珠,劝慰道:“对不住了安颜,你四哥没回来,我没法子带你出去啊!”
安颜抛下画轴,抱住了晏子衿,微微带着点哭腔道:“子衿姐姐,我,我想,我想子都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在见他了。我真的,真的好想他啊!”
晏子衿也没办法,谢延不在京都,她也没法子随意带她出宫。
更何况,她感觉安颜的安乐宫里的陌生人比之前多了许多,为了不打草惊蛇,晏子衿也只好道:“安颜别任性,等四哥回来再说,好不好,你再等等。”
安颜有些等不急了,揪紧了晏子衿腰间的衣襟,哭诉道:“可,可是,我,我真的受不住了。子衿姐姐,你知道吗?宫里传出消息,说,说雒越国的人要来了。”
晏子衿心跳了一下,不解道:“雒越国的人要来,不是说要给陛下贺寿而已嘛?”
安颜憋着哭腔道:“才不是,才不是,四,四哥的人传来消息道,说雒越国要与我大雍联亲。”
晏子衿心一惊,“你说什么?”
安颜红着眼从晏子衿怀里爬了起来,“子衿姐姐,我怕。”
晏子衿抓着安颜的手安抚道:“别怕,别怕,不会是你的,你顶上不是还有安襄公主嘛?这事不会落到你头上的,放心。”
说是这么说,其实,晏子衿心底也是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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