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前可怜兮兮的人,祁宴书掩下眸中的笑意,温声道:“不是司姑娘让本王等你的么?”
司卿芸默了默,是她理亏!
两人走了不到小半刻钟,前面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不远处是叫简陋的木屋,看着似荒废了许久。
司卿芸转头与祁宴书相视一眼,两人步伐仍旧不快不慢,眼底却同样多了几分警惕。
“咻”的一声,一支长箭从木屋的窗子里射出来,祁宴书偏头躲过。
紧接着,数十名黑衣人从木屋里冲了出来,手里皆拿着利器,直攻击祁宴书。
好在祁宴书身旁的侍卫身手也很敏捷,轻而易举挡开了几次袭击,但以一敌众长久下来体力也是会透支的。
或许是唐纳德特意交代过,那些人刻意避开不去动司卿芸。
司卿芸才微微思索了会儿,眼前就只剩下侍卫抵挡,祁宴书的身影却是不知所踪了。
司卿芸皱了皱眉,打量了眼周围,搜寻着祁宴书的身影。
“司姑娘是在找本王吗?”
温润的嗓音蓦地从身后响起,司卿芸忙回过身,疑惑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
祁宴书眸子掠过一抹淡笑,刚要开口,司卿芸瞳孔倏然一缩,“小心——”
她本能的一把推开祁宴书,长剑直落在她肩头,鲜血瞬间染红衣衫。
祁宴书扶着她坐到一边,向来温和的脸色氤着几分冷意,“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
司卿芸其实想开口说自己无事,她有灵力在身,这点儿伤不过片刻就能自愈。
但又怕引起怀疑,只好微弱的点了点头。
祁宴书将她安顿好便转身望向那些刺客,眸色微寒,“不必留了。”
随着祁宴书的声音落下,两道身影忽然从丛林出来,帮着侍卫对上这些黑衣人。
正是方才与他们分道而行的江空两人,司卿芸注意到亦曼的身影不在这儿。
她皱了皱眉,心里似被千万根绳子缠绕着,解不开,猜不透。
江空为何会出现?亦曼又去了哪儿?
莫非祁宴书早知今日的事提前做了安排?
还有……
方才那一剑,她为何会奋不顾身推开祁宴书宁愿让自己受伤?
连灵力的存在都忘了。
祁宴书在她心底何时这般重要了?
*
“司姑娘?司姑娘?”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司卿芸缓缓睁开眸子,发觉自己已经身在驿馆小院了。
屋子里的几张脸孔都是熟悉的人。
见她清醒过来,江空忙上前道:“司姑娘,您醒了就好。”
“我们这是……回来了?”她扫了眼屋子,皱了皱眉,“祁宴书呢?”
“王爷他方才出去了,司姑娘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江空询问道。
司卿芸看了看他身后,江空眸色微闪,朝屋子里的侍女道:“你们都退下吧!”
屋内只剩两人,司卿芸才忙开口询问道:“那些黑衣人是唐纳德安排的,他是想杀了祁宴书?”
江空忽然退了一步,俯身朝司卿芸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今日多谢司姑娘救了我家王爷。”
司卿芸默了默,“不必客气……”
她也是脑子忽然一抽才会替祁宴书挡剑。
“这里毕竟是东禹的地盘,王爷若在这儿有什么闪失东禹无法交代。”
司卿芸眉头一皱,更加疑惑了,“你的意思是唐纳德并不想取祁宴书的性命?”
“那剑上抹了毒,不会立刻要人性命,毒性会慢慢渗透血骨,届时药石无医。”
而那时,祁宴书早已经回到南周,即便是死了也怪不到东禹头上。
“真是好算计。”司卿芸嗤笑了声,倒是她小看唐纳德了。
似想到什么,她抬眸,语气带了几分急切,“江空,你家王爷去了哪儿?”
江空愣了愣,没想到她还会再问这个问题,“王爷他……暂不在府内。”
“他去了哪儿?”司卿芸追问道。
江空皱眉,神色为难,王爷离开前交代过他不得告诉司姑娘的。
“他是不是去了纳德王府?”
原本还只是猜测,话落之后瞧见江空脸上的神色司卿芸便确认了。
“他去做什么?”
江空哪里还敢再瞒着她,忙开口,“司姑娘,王爷他去纳德王府是为司姑娘讨解药去了。”
“你现在立即去纳德王府,告诉祁宴书我无碍。”她顿了顿,又问道:“亦曼她……在哪儿?”
江空摇头,“在林中她忽然不见了,之后我们便遇见了小波刺客,我们觉得事情不对,就甩开了刺客,找你们汇合,后面的事儿您也知道了。”
司卿芸点头,“你去吧!”
江空朝她俯身拱手,而后才出了门,司卿芸靠在榻边眯了会儿。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她警惕的掀开眸子,瞧着紧闭的门,神色闪了闪,而后躺了下来闭上眸子。
司卿芸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而后轻盈步伐声越来越近,停在榻前,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司卿芸缓缓睁开眸子,状似刚刚醒来,疑惑望着她,“亦曼?你……”
她话音未落,颈间忽然多了一把匕首,亦曼冷冷睨着她,质问道:
“在山上为何刻意与我分开?”
“不是唐纳德说让我把祁宴书往东引么?那有两条路,不分开走,如何顺理成章的让祁宴书往东?”司卿芸平静的开口。
“那你又为何替祁宴书挡剑?”司卿芸的话显然没有让亦曼相信。
“这件事我会亲自同唐纳德解释。”
司卿芸淡淡望着她,嗤笑了声,“怎么?唐纳德这次下的令是让你直接杀了我?”
亦曼冷睨着她,眼底似有不甘涌入,却缓缓收了匕首,冷声开口道:
“明日申时,纳德王子会在城中酒楼等司姑娘。”
说完,她转身离开。
司卿芸眯起眸子,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这个亦曼着实有些讨人烦,得想个法子把她赶得远远的才好。
她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屋子里也算热闹得很,江空端着托盘,上边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两旁侍女和背着医药箱的大夫在细说着话,似乎是大夫交代注意事项。
祁宴书的身影在帷幕后,背对着她而立,司卿芸看不到他的神色,却莫名觉得他身上覆了一层冰霜。
“你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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