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司姑娘。”
阿圆眨了眨眼,看着忽然闯入凶神恶煞的身影,忙转头跑进屋子里。
拍着那间紧闭的门喊道:“仙女姐姐,有坏人来啦!”
来人嗤笑了声,三两步跟着进了屋子,拎着阿圆的衣领子便道:“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坏人坏人……”阿圆瞅着眼前的大胡子弱弱的开口。
“嘿你!”这可叫大胡子气坏了,他是长得五大三粗的,可也不至于这么不像好人吧?
“放开她。”
大胡子正想吓唬吓唬阿圆,旁边的屋门忽然开了,清丽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地转头,便见一月白长裙女子慵懒的倚靠门框边。
那张绝世容颜与外头传得丝毫不差。
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在下奉主人之命而来,想请姑娘前去为我家主人弹奏一曲。”
“不弹。”司卿芸淡淡开口。
“你……”大胡子有些恼怒的看着司卿芸,纵然她模样倾国倾城,琴艺极佳,但他家主人也是身份尊贵啊!
这人毫不犹豫的就拒绝,着实叫人心中不悦。
大胡子怔神的功夫,耳畔忽然拂过一阵清风,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阿圆已经安然站在司卿芸身后了。
“你走吧!”司卿芸淡淡开口。
大胡子震撼于她那极快的身法,亦感觉到了眼前人的不简单,不由的恭敬了几分。
“我家主人是极爱琴乐之人,还请姑娘前往,我家主人定有重谢。”
司卿芸眸色转了转,淡淡睨了他一眼,“我且问你,这世上哪里的木槿花最多?”
她忽然问这莫名的话叫大胡子一愣,似想到什么,大胡子又欣喜起来,“姑娘喜欢木槿花?若论这木槿花最多的地方自然是东禹皇宫,那儿的木槿花海可是世上最美。”
说着,他转了转眸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姑娘肯为我家主人弹奏一曲,我家主人定以世上最美的木槿为谢礼。”
“不去。”司卿芸淡淡开口,眸色微垂着若有所思。
“为何啊?”大胡子泄了气,忍不住问道。
司卿芸抬眸瞥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同太丑的人一道。”
大胡子:“……”
来请个人还带外貌歧视的?
“带了纸笔么?”
“带了带了,姑娘有话给我家主人吗?”大胡子忙掏出纸笔,有句话他也好回去交差啊!
“研磨。”
司卿芸淡淡开口,等他恭敬递上纸笔,她才抬手在宣纸上挥然落下娟秀字迹。
“好了,拿回去交差吧!”
司卿芸拂袖,大胡子便被一道力推了出去,他忙抱紧宣纸,瞧了瞧上头满满一大页的字。
“仙女姐姐,你给那个大胡子叔叔的是什么呀?”
阿圆趴在门缝边瞧着大胡子离开了才转头询问。
“琴谱。”司卿芸转头,轻拍了拍阿圆的脑袋,“小白菜,明儿本尊就该走了,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阿圆愣了愣,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忍不住问道:
“仙女姐姐为什么要走?阿娘都不赶仙女姐姐走了,仙女姐姐为什么还要走?呜哇……”
司卿芸:“……”
“……别哭了。”
“阿圆不要仙女姐姐走呜哇……”
“再哭就成水煮白菜了。”
“呜哇……”
司卿芸:“……”
“你这小兔崽子,嚎什么嚎?老娘才出去一会儿,你就反了天了?”
阿圆娘亲赶回来,听见一阵哭嚎张口便骂。
阿圆哭得抽抽搭搭转头道:“阿娘,仙女姐姐要走。”
阿圆娘亲一愣,随即也想跟着阿圆一起哭了,“这、这怎么好端端的要走呢?”
她的财神奶奶啊!这刚花出去的银子买来新衣裳还没回本呢!
“明日一早本尊便要离开了,这几日多谢几位照顾,若日后有机会,本尊定会重金相谢的。”
闻言,阿娘娘亲的脸又顿时笑开了花,“哎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重不重金的,咱们阿圆这么喜欢你,你只要记得多来瞧瞧我们阿圆就是了。”
说着,忙取出衣裙塞到她怀里,“这个我刚买回来的,都是丝绸的,可贵可贵啦!你带着,路上换洗穿。”
“好。”司卿芸轻轻点头,看着旁边闷闷不乐的阿圆,伸手点了点她脑门儿,“放心,本尊会回来看你的。”
阿圆这才抬头看向司卿芸,“当真?”
“当真。”司卿芸点头笑了笑。
“那还要给阿圆带好吃的。”
“好。”司卿芸笑了笑。
“呜哇……”阿圆抱着她的裙角大哭起来,“阿圆舍不得仙女姐姐。”
司卿芸:“……”
*
怕阿圆又哭又闹,司卿芸趁天还未亮便出发了。
朝行人询问了东禹的方向,便打算先找茶馆歇歇脚,顺便找法子搭个马车。
在牡丹亭挣的银子都就给阿圆娘亲了,司卿芸身上只剩几个喝茶的铜板。
她从袖子里把铜板摸出来,嗤笑了声,“本尊竟也学会了舍己为人,莫非是睡久了把脑子也睡坏了。”
“姑娘,喝茶吗?”小二瞧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上前询问。
“喝。”司卿芸把铜板丢给他,“一盏……你们这儿最好的茶。”
小二默了默,“姑娘,咱们这茶棚只有堂绿茶。”
“那便……堂绿茶吧!”司卿芸扫了眼周围。
这茶棚简陋,但却是附近数十里唯一的茶棚,来往在此歇脚的大多是行商的商队。
若能遇见恰巧去东禹的说不准能打个顺风车了。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皆闻声望去,小二也伸长了脖子瞅了眼。
那大队穿着盔甲的侍卫正往茶棚来,中间是辆褐色马车,侍卫们守护其左右,一看里面的人便身份尊贵。
几个侍卫直奔茶棚,小二忙准备好茶水,上前热情开口,“军爷要喝茶吗?新摘的堂绿茶。”
“我家主人只喝初冬雪水煮的君山银针,你们这可有炉子?”
小二愣了愣,还是头一回听见来茶棚不要茶不要水只要炉子的。
不过侍卫扔了锭银子给他,他便爽快的应了下来。
“茶煮得如何了?”一青衣从马车旁走了过来。
侍卫忙应道:“江管家,快好了。”
说罢,他碰了碰身旁的侍卫,“你快些,东禹山高路远的,也不知道咱们王爷为何非要亲自去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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