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也得咽,事情已经闹到母后那儿了,你是想亲自去母后那儿解释解释七色朱颜花之事吗?”
祁琰康冷声说完,柳曼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柳曼知错了。”
她咬了咬下唇,轻轻拉着祁琰康的衣袖,声音娇柔,“可是柳曼也是想替五爷出这一口恶气,他们断了五爷的臂膀,又害得我们失去了落雁斋,柳曼心里替五爷不平。”
她一边说着,玲珑有致的身躯缓缓贴近他,纤细的指尖伸进祁琰康的衣襟里。
祁琰康眸光淡淡掠过门外那道暗影,眸底漫上几分戾气,忽然伸手直捏住柳曼的颈脖,眸光森冷,
“本王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日后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再轻举妄动。”
说完,毫不怜惜的用力一甩。
柳曼一时未站稳,磕上案桌一角,鲜血顺流而下。
她徨然爬起身,轻颤着抬手抹了抹额头的血迹,眼底泪意崩塌。
而门外,祁琰康看着背对着自己远去的单薄身影,“站住。”
他话音一落,那身影便停了下来,转过身,木然的朝他微微福身。
祁琰康大步走近她,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色,心底忽地生起一股愤怒,捏着她下颚,强迫她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
“你就这般不愿看到本王?”
“王爷多虑了,妾只是不忍打扰王爷。”
“不忍?”祁琰康嗤笑了声,眼底寒意森然,“你知晓方才书房里的人是谁?”
“柳姑娘,妾听侍女说过了。”女子语调淡淡,俨然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那你就丝毫不在意?”祁琰康抓着她的发用力一拉,眼底的黑暗犹如无尽漩涡,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常萱,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妾不会忘。”常萱连语调都没有变,仿佛根本不知痛。
祁琰康盯着她的神色企图寻一分别的什么情绪,可除了无动于衷却再无其他,他终于松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常萱的眸子才似被注入几分生气,目光看了眼他的背影,又轻轻移开,木然的转身离开。
书房里,哐当一声,门再次被打开,柳曼才似回过神,呆呆的转头,看着去而复返的祁琰康。
“五爷……”她眼底闪着几分惊恐,看着眼前人缓缓迈进,她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
祁琰康按住她的脑袋,视线落在她额头伤口,“方才是本王没有控制好情绪,你受委屈了。”
柳曼摇摇头,贴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柳曼永远不会怪五爷。”
祁琰康拍了拍她的后背,似安抚般,眼底神色却无一丝情欲,“宴王府的人记得处理干净。”
柳曼沉浸在他怀里的气息,未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意,抿了抿唇,笑道:“五爷放心,柳曼不会留下任何不利于五爷的证据的。”
*
宴王府。
“长公主要办赏花宴?”云姒皱了皱眉,有些头疼,又是这种宴席。
“长公主都递了帖子,咱们不去便是拂了长公主的面子,我知道云妹妹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到时候咱们就只管赏咱们的,莫要理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就是了。”
肃王妃苦口婆心的开口。
云姒笑了笑,“我知道了。”
肃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按照规矩是要自己带上一盆花让众人品鉴的,你到时可别忘了。”
云姒点头,“那我送姐姐。”
云姒把肃王妃送到府门口,肃王妃忽然拉住她,“对了,我方才忘记告诉你了,长公主不喜金粉莲,你可千万要避讳着,别出了岔子。”
云姒眸色微闪,随即温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姐姐。”
目送肃王妃离开,云姒才回身刚走过回廊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看着似乎是往邻水楼的方向去了
云姒刚要追过去瞧个清楚,那抹衣袂已然消失在回廊处。
“王妃。”身后响起江空的声音,“王爷让属下告诉王妃一声,一切安好,王妃不必担心。”
云姒微微点头,“那我先回常轩阁。”
说完,眸色略过方才那衣袂消失的回廊。
在常轩阁喝过一盏茶,念安的身影才出现,不经意间对上云姒的目光,她垂首似随意般的移开。
“王妃可想好了要带哪一盆花过去?”念安轻声询问。
云姒掀开眸子扫了她一眼,“我对花儿并不了解,你去花房瞧着哪盆开的好便挑哪一盆。”
念安应了声是,便默默退下,云姒瞧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眼底神色不明。
长公主锦颜,是当今皇上长女,身份尊贵,又极受皇上宠爱,她亲自操办的赏花宴,京都女子无不以能手到请贴为荣。
宴席当日自是盛大又热闹,云姒让江空准备好马车,刚欲出发,便见江空神色凝重的开口。
“王妃,王爷顽疾忽然发作”
“什么?”云姒一怔,眉头立即浮现几分担忧,“王爷的顽疾许久不曾发作了,今日怎会……”
“王妃,长公主哪儿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还去吗?”
一边是长公主,一边是祁宴书,云姒进退两难,神色挣扎。
“念安,你代我去一趟,把花送去长公主府,就说王爷忽然顽疾发作,我改日再登门赔罪。”
念安点头,“奴婢知道了。”
云姒转身,忙随着江空去邻水楼探望祁宴书。
念安转身,从花房里取来花盆,让车夫去长公主府,马车刚行驶一小会儿,又忽然停了下来。
她疑惑的掀开车帘子,却见云姒站在马车前,神色冷然的望着她。
身旁还有“顽疾发作”的祁宴书。
念安顿时意识到什么,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抱着花盆下马车,跪在云姒跟前,整个动作就似做了千百遍,娴熟至极。
或许,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会有这样一刻。
“你可有话说?”云姒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念安摇头,“奴婢无话可说。”
“府中谣言是你散布的?”
“是。”
“阿宴的膳食是你做的手脚?”
“是。”
“你手中的金粉莲也是故意挑的?你知晓长公主厌恶金粉莲?”
“是。”她对云姒指出所有罪行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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