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2

    *无尽轮回设定。

    【“你把人当做什么了。”】

    苦难、混乱、仇恨、无止无休,没有人能在时间的进程上倒退。有人为此懊恼,有人对此不屑,有人永远活在过去,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思考,作为独立的个体所存在,并为此骄傲自豪,却并不清楚在别人眼中这不过是”自己“与”他人“的区别,哪怕再独具色彩,也终究在无法跨越的恐惧前暴露无丝毫差异的本性。

    所有人都不过是认为自己无病可医的蠢货,他自己也一样。

    【“解修师,既然要消除个性的存在,就不能依赖个性吧。”】

    传统的日式结构,踩在木板上难免咔咔作响,路过的人都恭敬地道一声”二当家“,老牌黑道的坚持下是日益的衰败与腐朽,想要彻底根治便只能将那些腐烂的木板换成钢筋铁泥的冰冷,理解的人像找到希望般拥护他,不敢面对之人用躲闪掩饰自身的懦弱,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呢。

    曾经的他是这样想的,又何况早已不知重来过多少次、每一滴血肉都早已腐朽发烂的他。

    治崎迥,他早就不是人了。

    生与死的差别到底是什么吗?所有能够感受到的酸甜苦辣不过是生理性的脑电波,所有被奢望的幸福永久,不过是自我欺瞒的假象,所有的生死妥协,不过是无理的肆意安排。

    人与非人之间的差别又是什么呢?

    【“你们是病了,病了就要治啊!”】

    【“Eri,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好吗?”】

    【“你,不至于会输吧…迥。”】

    走廊上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和应他而起的回声,一下又一下的回荡,就像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来,不知所谓,不知所起,不知结果,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轮回中,直至腐朽殆尽。

    如果生而为人,苦难与幸福就必将相伴,所失与所得就必然持平,他们称其为公平的同时,却不想自身不过是点燃时间火种的薪柴,用血肉成就永恒,挫骨扬灰但终究随风飘散,在自我满足中成就所谓的自我,在被自己附加的荣耀中沉迷,在当一切都走向了尽头时向必然的离开安然妥协,如果为人就是为了如此意义,那么这世上所有人也不过是化欺瞒于信任的疯子。

    都是无病可医的垂死之人。

    而曾经的那个叫治崎迥的人,就是疯子中的病人,病人中的疯子,将血肉视为救赎,追求着人类起点万般黑暗的虚无,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中把自己给弄丢了,把为人的伪衣给腐化了,只留下最赤/裸的鲜血,最炙热的白骨,无法为人,无法净化。

    曾经的他所乞求的,也不过是如今的他所无所谓的。

    病人为什么会成为病人呢?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哪怕只有一个人是健康的。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就必须融入他们的世界呢?既然他早已无法为人,那便只要将“他”同化便是了,只要建造只属于他们俩的世界便是了,又有什么必要在意世间的其他?

    【“病了或者没病,这些是非又与我何关?”

    黑白色火焰,就如同是空间与时间的博弈的见证者,即非此世之物,又能够迸发出无人能忽视的炙热以及力量,他将所有的一切都一同破碎。无比炙热的火焰扭曲了他眼前的空间,似是而非,无所无谓,将所有的病灶都崩溃殆尽,烫的如同要将他的血骨融为一体,剥夺一切的感官,夺取全部的视线。

    “你所有的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想将阻碍自己的一切都破坏,无论是非、无论情理、无论病态与否,更无论是否得以被拯救。”

    突破一切,视攻击无物,瞬间组成的重型机炮轰塌他身边所能接触除空气外的一切,躲开他的双手,在背后的死角突然而起的锁链猛地勒住他的咽喉,强烈的窒息感一举模糊了是非认知,只剩下生理性模糊的眼中倒映出的那一抹金色,那让他在轮回挣扎中都无法忘怀的静静燃烧的金色火焰。

    “你在等着谁呢?治崎迥。”】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他翻涌,嘴角勾起许久不见、都忘了该怎么做的笑容,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放着与他相关的一分一秒,他拉开眼前的拉门,眼中只剩一片病态的空洞,你说我在等着谁呢?一之濑零。

    “坏理,不要害怕,这次只要一次就够了,”

    蹲下身,摸了摸眼前的女孩的头,看着她颤抖着身子,紧缩的瞳孔,以及比无数个从前多了一分的懵懂和不解。

    没错,这一次只要一次就够了。

    “因为这样就能建造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世界了。”

    -----------------------------------------------------------------------------------------------------------------------------

    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自身的实力,这大概可以说是曾经死柄木给他最深刻的教训。天真的孩童能够随意且自然地碾碎一只只蚂蚁,只是为了听其血肉成渣的那一声脆响,孩童与蚂蚁,大概就是治崎眼中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差别,随意地摧毁一切,治疗病人们的力量,是他原本生来就有的绝对优势。

    但被砍掉的双手扭曲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没有关系,因为现在,只是独属于他与一之濑零两人的世界啊。

    “你说对吗?零。”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修长而白暂,指尖夹着一根注射器,透明的液体被挤压着直到临界点,密闭的空间连空气都无比的清冷,干脆的脚步声一下下地回荡着,硕大而空旷的空间不断放大着彼此的存在,淡黄色的眼没有多少闪亮的星光,反而如同带色的玻璃,无意义地倒映所有的一切。

    “啊,抱歉,我差点忘了。”

    褪去面罩和大衣,卷起衬衫的袖子,露出光洁的小臂,治崎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前走去,淡然的神色下仿佛有着翻滚的熔浆,将所有血肉都在表皮的封锁下燃烧殆尽,血肉成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微微抬起少年的下巴,独属于他的烈酒味如同毒药一般让他生生世世都戒不了,隔着一层手套,传递于指尖以淡淡的体温,一下下摩挲着眼前人的下巴,一丝一毫地审视着他所有的神色。

    想要将一字一句都刻进对方的骨髓,吐出的呼吸都仿佛带上了生死间的腐朽,彼此的眼中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对·我·说·不·了。”

    瞳孔紧缩,绷紧的身子间是无穷的怒火,被捆绑用具紧紧地束缚在医用椅上,双腿被强制分开锁在椅腿环形的枷锁上,嘴被皮质条带狠狠锁住,透明的唾液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淌下,原本强大而魄力十足的年轻Alpha如今却只能靠一个疯子才能继续存活下去,以无比屈辱的姿态面对无法结束的虚无。

    “把你绑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也放不下心啊。”

    狼狈、屈辱、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所践踏却又不得不依赖他而存活,呼吸不知不觉地变得急促,莫名又极致的涩意染湿了整个心脏,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之濑零是属于他的。纯粹的占有感能带来的是他人永远都感受不到的快意,从尾椎窜起,让大脑都变得麻木、眼神都舍不得移开一分一秒。

    就这样在他们两人的世界里病下去也无所谓,他早已不是人了。

    溶于骨髓的快/感让所有一切的感知都变得荒芜,渴意堵在喉咙深处,像只破风箱一般不时地嘶哑着,不顾一之濑嘴角溢出的唾液沾湿了自己的手套,手指触上粘稠的湿意,单膝跪在座椅双腿间的空隙,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单薄的衣服无法阻挡相贴的肉/体的温度,让湿濡的呼吸吐露在彼此的脸侧,双额相抵,他看向无数轮回中都无法忘却的那双金色的双眼。

    金色火焰依旧在静静燃烧,却多了再也掩饰不住的撕裂般的崩溃。

    “哈啊!别这样看着我,一之濑零。”

    【  所有的选择,生来理所当然。】

    将手中的能够让人丧失个性的药剂注射入一之濑的静脉,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结束,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而无所无谓,失去一切的感觉是什么?将所有一切都破碎的感觉是什么?

    “谁叫你是我的病障!”

    【背光的身影模糊了所有人的面容。】

    相互交触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么,拉开束缚着一之濑口部的皮条,双唇相抵,模糊界线,交缠着彼此的罪与净,湿濡而粘腻,缠绵而不绝,互相的热度,对方的湿润,无法吐出的言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没有敌人,没有英雄,没有解修师,没有治崎迥,没有一之濑零,只有两个只能在彼此身上寻找意义的存在。可惜、可怜、可叹、可爱,一切的值得只有掌握在手中才具有意义。

    【“你在等着谁呢?治崎迥。”】

    这能够怪谁呢?

    【将一切都摧毁。】

    【我将得到你。】

    谁叫我们都无病可医。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版权所有 https://www.yanqing123.net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