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和茹茹拜师了吗?”聊完了自己, 唐糖将关注点拉回两位友人身上。
“那种东西老子早就拜完了。”贺嘉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随意地往后一靠, 斜着眼, 对唐糖消息的严重滞后表示鄙视。
他当初随着战霄进入武峰之后,其实就已经算是战霄板上钉钉的亲传弟子了。
只是贺嘉这人自有其傲气,才不愿只因区区天赋就被战霄收入门下。
他早在入武峰之前, 便在战霄面前立过誓言,表明自己要堂堂正正, 凭借着自身实力夺得宗门大比的第一名,以实力成为战霄的首徒,同时也是关门大弟子!
也就说,只要战霄收了贺嘉为徒,今生便与云寒一样, 不得再收另一位弟子。
“老子才不屑跟那些弱鸡一起当什么师兄弟!”
贺嘉洋洋得意地昂着头,跟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自得地宣称自己成为战霄弟子的全过程, 结果唐糖的关注点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嘉嘉不可以没礼貌!”唐糖‘啪’一巴掌拍开贺嘉环抱在一起的双手,拧着小眉头不赞成地说道。
云寒是个注重礼仪规矩的人, 连带着唐糖也跟着耳濡目染地学了不少, 其他人她管不着, 但对于贺嘉这些亲近这人她见着了总是要提醒一二的。
“啧!”难得的,这次贺嘉没暴躁地跳起来骂唐糖,只是不爽地轻嗤一声,然后挪了挪位置, 端正做好。
“你呢,你怎么说?”贺嘉转头用下巴点点张明娟,示意自己说完了,该她了。
张明娟跟唐糖在一起混久了,连带着与唐糖关系还不错(?)的贺嘉也有了几分交情,至少此时,他们各自说完了自己的前程,贺嘉还能分点注意力给她。
“我应当会拜入玉鸿长老门下。”张明娟笑着道。
面对着唐糖与贺嘉有志一同的二脸懵逼,就差直接在脑门上刻上“那是谁?”三个大字。
张明娟无奈地轻叹口气:“我说你们还是不是宗门的弟子,居然连玉鸿长老都不知是谁。”
直到听完张明娟的解说,贺嘉与唐糖才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玉鸿长老,其实该被称之为玉鸿太上长老。
他乃是剑峰前一任峰主,兼任宗门大长老,同时也是……张明娟的外公。
原本张明娟是准备参加完宗门大比之后,就直接拜入自己娘亲亦或者父亲门下的。
结果没想到,她外公半途出关,惊喜地发现自家闺女儿给自己生了个宝贝外孙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霓裳仙子与万孚尊者即便再如何舍不得女儿,也知晓将其交给爹爹/岳父教导要比自己来好。
再说了,女儿只是拜师爹爹/岳父,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所以在稍微犹豫一番之后,两人就点头同意了。
不过如今张明娟还没正式拜师,收徒大典也尚未举行,所以对外只是说了‘应当’,而未将话给说死。
“真好呀,嘉嘉和茹茹都有了好师尊。”唐糖真心地祝福道。
“你少来,云寒宗主对你还不好?”张明娟笑着挠挠唐糖的侧腰,痒得唐糖忍不住一边嘻嘻笑起来,一边扭着小身子左躲右闪。
一顿饭毕,唐糖挥着小手向贺嘉与张明娟告别,然后御剑回了主峰大殿。
虽然自己这个筑基期比较水,但是筑基期修士所会的基本技能唐糖还是能用的,这也是唯一能令她感到安慰的地方了。
唐糖没有直接回自己寝宫,反而趴在师尊寝宫门外探头探脑,暗中观察师尊在干什么。
如今已然是华灯初上,天色蒙蒙黑,只见偌大的寝殿之内,云寒正端坐在桌案前,点着一盏橙黄豆灯,修长白皙的手中捏着一块洁白的帕子,低头专注地为自己的本命之剑轻轻擦拭。
“怎么不进来?”清冷低沉的嗓音于殿中回响,云寒头都未抬,但唐糖知晓这句话是冲着自己说的。
毫不意外自己的偷瞄被发现,她嘿嘿傻笑着跑进殿内,跟只撒娇的猫儿般从云寒手臂间的缝隙钻进去,舒舒服服地窝进自家师尊那带着冷梅香气的怀抱中。
云寒稍稍抬高了手臂,好让小徒儿能钻得更方便一些。
他手上动作未停,依旧像是在护理爱人一般,轻柔地擦拭着那本就无垢的雪亮剑身。
“师尊,为什么你每日都要擦剑?”唐糖一开始还能乖巧老实地保持安静,可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开始每日例行的‘十万个为什么了’
云寒也丝毫没有不耐烦之意,还能耐心地引导着让唐糖懂得其问题中的深意:“糖宝可喜欢你的剑?”
“喜欢的。”
“既然喜欢,那对其好一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也对,那糖宝日后也要天天擦剑!”唐糖兴致勃勃地道。
“好。”虽然心中明知小木剑已经不太能跟得上唐糖成长的脚步,未来的某一日迟早要被她真正的本命之剑给换掉,但云寒并未反对唐糖此时的决定。
一位剑修能学会爱护作为自己半身的佩剑,这是一件好事。
“糖宝决定何时出发?”弟子即将远游,能准备的云寒已然为唐糖准备齐全,如今也只剩将人送走这最后一关了。
“明日。”唐糖回答得很是顺溜,看来这个日期是她早已决定好的。
“好。”云寒轻轻昂首,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细细地叮嘱她:“你独自一人出门在外且万事小心,世间并非全是好人,对人对事多谢警惕总是没错。若是可以,还是以化名行事较为方便……”
唐糖对于云寒的叮嘱全部听入耳中,即便这些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师尊口中听过,到如今都能倒背如流,可每次云寒旧话重提,她都会很乖巧地配合着时不时地点点小脑袋,以此表明自己有在认真倾听。
一直念叨到唐糖忍不住在自己怀中打起了哈欠,云寒才终于意识到天色已晚,该放她回去休息了。
“你且回去休息,明日为师自会去为你送行。”
安抚地揉揉唐糖的小脑袋,目送她依依不舍地离开自己。
云寒本该也转身进入内殿去休息,但他坐在原地沉默半晌,还是不愿去睡,便干脆在这殿中打坐一整夜,等到天将放明之时,才缓缓睁眼。
即便一夜未眠,于云寒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他脸上甚至丝毫彻夜未眠的痕迹都没有,依旧精神奕奕,宛若睡了一个好觉。
透过细微的声响,云寒能听到隔壁寝殿的唐糖已经苏醒了。
她例行收拾好自己后,便抱着木剑出门晨练,一点要出远门的紧张感都没有。
时隔三年,唐糖已然长高了不少,手中的小木剑也随之被云寒逐年放大,到如今已然与正常长剑一样大小。
只是木剑的品阶到底还是低了些,在唐糖筑基之后,这把剑与她而言便已经不太趁手了。
每每使用之时,总有种实力被限制住的感觉。
这一点唐糖感觉得出,云寒看得出,其他宗门长辈们自然也目睹于心。
曾经云祁还劝说过唐糖,让她换一把更好的剑,可唐糖是个念旧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愿意轻易抛弃这把陪伴自己数年,保护着她一路渡过不少风风雨雨的木剑。
凌云剑宗之内的修士们大多数都是剑修,即便是归属于其他非剑峰的峰头的弟子,也很多都是主修剑的。
故而众人都懂得一位剑修对于剑的感情,所以云祁在劝过之后见唐糖不愿意听,便也不在多言。
不太顺畅地练完了剑,唐糖爱惜地将木剑收入丹田之内蕴养,然后转身准备去像师尊辞别。
结果还未等她走到云寒寝宫内,便在其寝宫门口看到了那道颀长高大的熟悉身影。
“师尊。”唐糖双眸一亮,快跑几步,一把扑入云寒怀中。
云寒顺势抬手环抱住她,低头瞧着这昔日才到自己大腿的小团子,如今已然快成长到自己胸前了,不免感叹良多。
“且去吧,早日归来。”并未言及太多不舍之言,云寒熟练地揉揉唐糖的小脑袋,便放她离去。
“弟子告辞,还望师尊多多保重!”唐糖退后两步,跪下双膝,结结实实地给云寒磕了个头,随后才起身离去。
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分别,也没什么好悲不悲伤的,甚至脱离了一开始的不舍之情后,唐糖还雀跃地向往着外头的世界。
她一路御剑疾驰着来到主峰上的执事大殿,去里头将早已挑好的三个任务给领了,然后随着殿内的执事弟子一路向着大殿深处而去。
凌云剑宗内部是有连通着外界各地据点的传送大阵的,不过启动一次传送大阵消耗太大,故而大多数弟子要出行一般都是乘坐宗门云舟。
这次也是唐糖所接任务目的地距离宗门太过遥远,加上还有其他同门的师兄师姐们要一起去那一带地方做任务,便顺势让唐糖搭了个顺风车。
反正传送大阵传送人数是不限制的,只要大阵内能站得下,传送一个人与传送多人都是损耗同样多的灵气。
故而多加一个唐糖,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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