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彦佑打算给脸不要脸。润玉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客气了。他是好脾气,并不代表着没脾气。用搜魂的方式,搜过彦佑的记忆。彦佑失去了灵智,变成了一个呵呵笑着的傻子。润玉将彦佑变回原形放入灵兽袋中,打算以后将他放回凡间。若是天不绝他,他还能再次修炼。若是不能,做条凡蛇也挺好的。
那个呼唤着“鲤儿”名字的女声。对于润玉来说,既期待又恐惧。润玉心想,她便是自己的生母了吧?但是他特别想知道,为何自己却是伤痕累累的。
头疼的仿佛快要炸裂。一幕幕回忆闪现出来,青衣女人,手拿锋利的贝刃。割去了幼小男童身上的鳞片和龙角。小男孩哭的声嘶力竭,可怜极了呼唤着“娘亲,不要。求你了。鲤儿好痛。”却换不来女人的心软。继续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男童的血将身上的衣服都侵湿透了。全身上下,伤痕累累。那失血过多的寒冷,仿佛烧着自己五内俱焚。男童一次又一次的遭遇着来自亲生母亲的迫害。
青衣女人哭的不能自己,面带泪痕。将包扎好的男童推出去。带着几分癫狂的说道“鲤儿,去吧。去找你的小伙伴们玩,告诉他们。你是一条红鲤鱼。”
那些鲤鱼孩童们打骂着小男孩说道“快滚,小杂鲤。你不是一条红鲤鱼。”男童在旁边哭着说“我是一条红鲤鱼,真的是红鲤鱼。”娘亲对鲤儿说过,不许反抗。有一次鲤儿忍不住反抗。却换来了更加残酷的对待。所以鲤儿只能任其欺凌。
………………………
鲤儿从一条老青鱼那里知道,鱼离开了水便会死去。便跃出了水面。打算死去。却不想遇见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告诉自己,只要吃下浮梦丹。便可以解脱。小小的鲤儿心想“娘亲,鲤儿知道你爱我,可是娘亲的爱太痛了。没了鲤儿这个耻辱。娘亲也会好过很多吧。”大梦三生,浮生若梦。从此失去记忆的鲤儿变成了天帝的庶长子,巩固天后的位置。待旭凤出生以后,成为母神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过往的记忆全都回来了,润玉不傻。自己的出生是个阴谋,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润玉为被天后消灭的母族,被欺辱的娘亲。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活着的自己。觉得委屈,不公平。心酸。
心有不甘,心魔劫起。安以玫感觉到七政殿中不平常的灵气波动。一面掐算,一面赶去。安以玫到了七政殿,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一道灵气打入润玉脑中,看着双目赤红,面色狰狞的润玉。大声喝到“润玉,你给我清醒一点。别愚蠢的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漫天神佛,沽名钓誉。外表风光内里不堪的神仙。多了去了,人家都能活的好好的,你想不开寻死觅活个什么劲。你就仗着我稀罕你吧。”
润玉听见那句“你就仗着我稀罕你吧。”眼睛一亮,一抹暖流划过心间。随即苦涩一笑,这样好的玫儿。自己拿什么去配她。
安以玫看见又钻牛角尖的某龙,强忍着将他按在地上摩擦一顿的想法。继续对自怨自艾的润玉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你生母做为千娇百宠的公主。在有婚约的前提下还和别的男人灵修,是她自己的错。与你无关。她虽然给你性命,却为母不慈。你不用觉得欠她的。她的生恩你都在一次次被她折磨中还了。你父帝杀兄夺位,却内帷不修。手段差劲。却野心极大。迟早自食恶果。天后帮你摆脱了折磨,你却帮她稳固了地位。也不存在对不起她。她固然想要放养你,自己的亲儿子却被她捧杀。旭凤,表面大仁大义。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对你这个兄长好。也不过是为了缓和你和天后之间的矛盾。图个兄友弟恭的美名。知道你重情,他对你有一份好。你便会忍让荼姚。不会和他争抢。他因为其父母作恶多端,将来命中有一死劫。你若想还了他这份情,到时候帮他一把就是了。”
“还有,你那叔父掌管姻缘。却任心而为,丝毫不顾及道德与责任。谄媚荼姚与太微。吃着鸟族的贡品,却不将穗禾放在眼中。无非是仗着太微要拿他做名声。旭凤敬重他,穗禾爱屋及乌而忍他罢了。而你,处境不好。给不了他想要的一切。才偶尔想起来了逗一逗你。”
“而水神洛霖,先花神梓芬。表面上是超凡脱俗之人。若是做一个散修。没人能挑他们的错。却不是合格的上位者。沉迷于情爱。负了梓芬的是太微,不是天界众神。梓芬就算是阉了太微。他也不冤。却要无故剥夺那些神仙欣赏花木药草之用。公然以权谋私。花神传承可不是什么血统,而是花神令。未到大罗金仙的花仙,没有花神令。只能种自己的本体植物。锦觅本是元神消逝的命理,为了她。梓芬将花神令封印在她体内。阻止天选的新花神出世。用人不善。而且二十四芳主让六界花木,十年不开。饿死无数生灵。为她梓芬陪葬。这样的神仙值得敬重?”
“水神洛霖,享受了水神权柄带来的荣耀。却念念不忘梓芬。无法庇佑水族。虽然救了您们母子。但是龙鱼族被害。何尝不是他的失职。当初太微赐婚,他不敢拒绝。娶了风神。却剥夺了人家幸福和做母亲的资格。何其残忍。他水神修为不弱,背后又有师门撑腰。他若不想成婚。太微还能强逼不成。他和风神又不是太微家养的猫狗。可以随意拉出来配对。实属懦弱。”
“还有很多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仙神。我们修仙的,向天地索取灵气。如此不作为。恐怕再过十来万年,诸神黄昏就要来临了。因为天道不想养只会索取的废物们。”
润玉一片震惊,因为他知道玫儿不会骗自己的。他宁可自己死,也不要苍生和自己的玫儿为这片天地陪葬。没有了仙神,人类的发展便会迅速起来。当天地间供不应求的时候。天地之间恐怕就得离混沌之时不远了。
反正自己是一无所有,从今以后。他要主宰自己的天命。为了他的玫儿,他付不起输了的代价。安以玫看着润玉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润玉,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是何艰难险阻,还是雨后彩虹。我们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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