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很想说,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知道秦斐这副模样多半是生病了,她覆手贴在他额上,果然感受到他额前烫人的温度。
江淮想了想,随后在盥洗室里找了条浴巾裹在秦斐的腰间。她闭着眼,小心地把浴巾一角塞进秦斐腰间。
秦斐烧的迷迷糊糊,望着江淮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江淮闭着眼没发现,等给秦斐裹好浴巾后,她轻轻拉着秦斐想带他去床上躺着。哪知,秦斐呆在原地没有动,她又一个使劲,秦斐被力大无穷的江淮一拉扯,往前踉跄了两步,眼瞧着就要摔下去,江淮倏地睁眼且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江淮只是给秦斐裹了浴巾,也没有擦干他身上的水渍。顺着秦斐头发滴落的水滴在地上汇聚成水滩。江淮去拉扯秦斐的时候,脚踩在水滩上,人没捞着反而跟着秦斐一齐摔在地上。
江淮摔得七荤八素,听得耳畔一丝抽气。
江淮这才发现秦斐面朝山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而她正压在秦斐身上。
江淮拍拍胸脯,劫后余生:“幸好,当肉垫的那个人不是我。”
说完后,她准备把秦斐拉起来,一低头就看见秦斐终于能够聚焦并且含着愤怒的目光。
秦斐:“起开。”
江淮:“……”
上一秒还撒娇喊妈妈,呵,男人。
江淮赶紧起身,她起身时没有多想,撑着秦斐的胸膛借力爬起来。
秦斐险些没被江淮挤压死。
他没好气的站起,虽然意外江淮会在三更半夜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但好在一番检查下知道自己没有太失仪。
再三确认后,秦斐先江淮一步走出门外,声音从他口中飘荡到后方:“你在这做什么?”
江淮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她干咳了一下说:“见你没收钱,过来提醒你收钱。”
秦斐找到一条干净的帕子胡乱擦拭湿漉漉的头发。闻言,他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了收款:“你可以走了。”
江淮见秦斐没想起自己手抖多输的一个零,心情大好的准备离开。
“等等。”
身后秦斐唤住她。
江淮转身:“有事?”
秦斐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你笑的太猥琐了。”
江淮:“……”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秦斐低头看了眼裹在身上的浴巾,江淮也随着他低头看去。
秦斐疑惑,他知道自己发烧了,想去洗个冷水澡降降温,虽然之后的事他不太记得,但是,他洗澡的时候好像没有裹浴巾的习惯。
秦斐表情不忍直视:“你……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
江淮想到方才猝不及防的一眼,狗血玛丽苏总裁文里的霸总动辄“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把她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所以理所当然的,那儿挺壮观的。
江淮双颊微微泛红,忙撇过头躲闪着不敢和秦斐对视。
秦斐怒了:“打住!你这什么表情!你在想什么,不准想。”
江淮脸更红了,她刚刚给秦斐栓浴巾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触到了,确实,庞然大物。温言那么瘦小的身材,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怪不得小说里温言总是挺抗拒那事的。
秦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不!准!想!”
江淮连忙摆摆手,见着秦斐气的咳嗽忙说:“没没没,我什么都没想,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江淮就开门溜了出去。
每个月张姨只有两天假,平时都是住在秦家的。江淮让系统准确的查询到张姨居住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找了过去。
张姨的房门已经熄了灯,江淮轻轻敲了敲,里面没有应答。江淮又唤了两声,依旧没得到张姨的应答。无法,江淮不好意思吵扰别人休息,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三更半夜在秦斐房间,就干脆自己去找退烧药。
像退烧药这些小东西,大家大户里的主人家是不会记得准备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但像张姨,照顾着秦家一家大小起居的人,这些东西当然是必须之品。
好在系统傍身,江淮没多久就找到了退烧药。饮水机里亮着保温的绿灯,江淮寻了个水杯掺了些热水又惨了些冷水,搅和了后准备给秦斐送上去。
走到半路她又折了回来,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挺尴尬的,她想磨蹭一会儿。
于是,她打开医药箱,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到感冒药。江淮在三次元一个人生活,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生病了也是如此。所以想着秦斐发烧,估摸着是今晚上秦斐开了车顶吹了凉风的缘故,她找到几包感冒药,凭借对感冒药的口味了解,撕开其中一包感冒冲剂倒入水中。
甫一撕开感冒用药的包装,一股苦涩的药味冲鼻。江淮捏着鼻子把感冒药搅匀了。
看着黑魆魆昏沉沉的汤药,江淮笑了笑。
药效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味道苦口。
藏着坏心思的江淮端着汤药揣着退烧胶囊上了楼。
推开秦斐虚掩着的房门,房间昏暗下,秦斐换了睡衣正坐在电脑前。他等着江淮这会儿时间干脆用来处理一个小文件。
江淮暗暗咂舌,这么用功的人,和原主离婚后仅仅一年就东山再起也不是全靠主角光环。
江淮把盛着汤药的杯子放在办公桌上,瞅着专注电脑屏幕的秦斐,小心翼翼地把杯子往里推了推。
注意到江淮的动作,秦斐侧头看见右手旁的药。
心里软了下,这些年他生病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江淮不知道秦斐的内心,她以为秦斐是不愿意喝药便急了:“先喝药,凉了的话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说完,江淮把手摊开,掌心向上,纤纤玉手上静静的置着一颗胶囊。
秦斐伸手拾起那颗胶囊,指尖不慎触及江淮掌心。
江淮缩回手,挠了挠秦斐带来的痒酥酥。
秦斐把胶囊丢进口中,端起桌上的汤药。还没入口,就闻见浓烈的苦涩。秦斐皱着眉,考虑要不要辜负江淮的好心。
这是江淮辛辛苦苦兑的药,见秦斐犹豫犹豫,她赶紧说:“喝吧,不苦。”
秦斐嗅到一丝不对劲,他干脆放下水杯,盯着江淮:“江小姐忽然好心的让我受宠若惊。”
江淮讪讪:“真不苦,我喝过的,不骗你。”
秦斐看着她的模样,她卸了妆,没有白间的明艳刺人,现在的江淮有种清新脱俗的秀丽。素日里桀骜的眉峰也柔和了下来,不浓不淡的挂在杏眸之上。不变的是那双眸子,像是有星河在其间,潋滟生光。
秦斐一时有些看呆了。
江淮又催促了几声,秦斐才回过神,为了掩饰尴尬,他咕噜咕噜吞咽杯中汤药。
霎时,苦涩充满唇齿。
秦斐向来是怕苦的,苦药入喉,秦斐呛得好一阵咳嗽,剑眉也不自觉皱成一团。
江淮见秦斐苦兮兮的模样,不觉心情大好,嘴角一咧,笑开了。
秦斐不悦地瞪着她,一边咳嗽一边说:“你笑什么。”
江淮笑着说:“笑你这么大的人还怕喝药。”
她粲然一笑尽数落在秦斐眼中。
鬼使神差的,秦斐倏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到江淮面前。
不知道秦斐要做什么,江淮一惊连忙解释:“我真不知道药是苦……”
“的”字还没落下,江淮唇边一热,紧接着带着苦涩的舌滑至她口中。江淮瞪大了眼,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被人握住。
秦斐一手扶着江淮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她紧紧地贴近在自己的身上。
江淮面红耳赤。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看了不该看的,此时江淮脑中竟然想着的是,和他靠着这么近,我会不会贴在他那玩意儿上。
系统表示无fuck说。
秦斐只是想把口中的苦涩带给幸灾乐祸的江淮,而江淮脑中天马行空的乱想,想着想着,秦斐离开她,面色稍霁,欲言又止。
江淮呐呐:“怎么了?”
秦斐说:“你流鼻血了。”
江淮“啊”了声,果然感觉一阵血液澎湃,她刚想冲进厕所去查看,秦斐拉住她:“去躺着。”
江淮乖乖躺着了。
秦斐沾湿毛巾,他走到床边,缓缓顿下来,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江淮鼻尖的鲜血,一边擦一边问:“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江淮打着哈哈:“天太热了,很正常。”
秦斐没再回她,江淮枕着秦斐的枕头,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男人正温柔的给自己处理鼻血。
江淮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用到秀色可餐这个词。
她想一定是看了不该看的,受了惊吓,她赶紧打散脑中的天马行空。房间静谧的只听见二人的呼吸,江淮有些尴尬,想了想她问:“秦斐,我问你个事啊。”
秦斐“嗯”了声。
江淮说:“我一个朋友对地产行业有点兴趣,她最近想修栋商品房来卖,但是她看中的那块地皮已经建了房子了,不过都是些老旧房子,她想收购这块地皮是必须跟政府谈吗。”
秦斐声音淡淡:“嗯,先立项申请再拿地谈补偿。”
江淮挺怕麻烦的一个人,又不好意思让老张替她跑,脑子里想着要怎么省事费钱,她想跟秦斐打听华京哪个建筑公司最坑人,又看着秦斐蹲在自己面前。
秦斐还病着,久蹲大抵是不好的,江淮想了想说:“要不要一起睡?”
秦斐复杂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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