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陆珺宜用筷子的手不对, 六姑娘开口问道:“怎得左手拿筷?”
陆珺宜将右手的衣袖往上拉了一些, 露出一节被包扎了好几圈鼓鼓囊囊的手指,解释道:“刚刚捡荷包时不小心摸到花叶上的刺,小蝶给包扎的有些过了, 不好拿筷子, 便将就左手了。”
那手指被包的已经看不出是手指了, 四指全缠在了一起, 根本拿不了筷子。
六姑娘拿过酒壶给陆珺宜倒上甜酒, “笨手笨脚的,下次可小心些, 你细皮嫩肉的, 伤着了可有你疼的。”
陆珺宜连连点头应‘是’,乖巧的不得了。
席宴上的夫人小姐们多,座位是有序的, 陆珺宜将能看到的人都看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与庆王偷·情的贵夫人, 她也不便起身东张西望的找人。
席宴过后, 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喝茶、歇息、闲聊片刻,差不多后诸位姑娘让丫鬟去兑换了荷包中纸条上写的物品,之后各府的人相继离开。
二夫人与三夫人也打算回去了,带着丞相府几位姑娘去给庆王妃道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进了屋, 屋中正有一位夫人与庆王妃手拉着手说笑, 两人动作亲密,看样子二人关系似乎不错。
“今日叨扰王妃了, 家中还有事,我等便先回去了。”二夫人出声打断两人谈话,礼貌告知她们要走了。
庆王妃面上笑容不变,随口客气道:“时日还尚早,不在留会儿?”
“不了,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吧。”二夫人去意已决。
庆王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让身边的丫鬟送客。
自庆王出现,庆王妃脸上那喜上眉梢的雀跃便没有散去过,此时更是多了一份柔情惬意。
陆珺宜觉得这世上之事果真无巧不成书。
四姑娘走在陆珺宜身旁,听到旁边一声浅笑,低头便见陆珺宜弯起的眉眼,手肘靠了靠她,“傻笑什么呢?”
不曾发现有好笑的事,七娘却突然呵呵傻笑了起来,还有些别样的开心,这小傻子想什么呢?自己亲娘就在眼前结果人家不认她,她居然还笑的出来,也是真傻了。
陆珺宜抿了抿唇,不知四姑娘想法,回头又看了眼与庆王妃说话的夫人,低声问道,“四姐姐,与王妃说话的夫人是谁啊?她可真好看。”
四姑娘回头看了眼那位夫人,道,“那位是左卫上将军的夫人。”
陆珺宜对这位夫人很是好奇,便多问了些,谁知四姑娘虽然认得各府的夫人小姐,但对年长一辈们以前的事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不过据说左卫上将军夫人与庆王妃年轻时似乎是闺中好友,看两人现在关系,这消息怕是不假的。
陆珺宜对庆王妃突然生出了一丝同情来,若是她知晓自己抛弃一切嫁的男人是个渣,而且自己男人偷·情的对象还是自己的闺中好友,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直到离开庆王府,惠安郡主都没有再出现过,陆珺宜也不在意,她与这位郡主本就不熟,就是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去问了庆王妃那个问题,也不知庆王妃是如何回答的。
庆王府想出寻荷包这一游戏倒是挺不错的,吃喝尽兴还可拿礼物,这样的宴会可以多来几次,陆珺宜最喜欢那匹小马驹了,红棕色的毛柔顺又光泽,听说是汗血宝马之后,这次寻宝中唯一的活物。
其他的东西贵贱都有,稀罕物也多,陆珺宜记得自己与小蝶找的荷包并没有太多,可让小蝶兑换时,却兑换了一堆回来,比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三人加起来的都多,简直大丰收。
回到丞相府,如今秋棠苑没了严妈妈,陆珺宜想将小马驹养在自己院子里,回禀了老夫人竟是没反对也没同意,只说自己做不了主让她自去问丞相。
丞相本是不同意的,架不住陆珺宜哭一嗓子,‘什么严妈妈不见了,秋棠苑空落落的。’她语气憨憨傻傻仿佛根本不知道秋棠苑发生了什么。
见她这般,丞相对这个孙女也是无奈,这便是个孩子,到底因为没有人教导成了这般模样,心中有愧便也同意了。
问过马房的人如何饲养马,还好她如今手头有银子,这草料钱还能出得起。
当初挑选下人时,陆珺宜刻意留意了一下,几日观察下来,也就其中一个丫鬟茶花没有被人收买,小蝶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放她出去打探消息太过显然,茶花模样普通属于放人堆都是那种一眼瞧不出来的人,不过她却又有几分小机灵,很适合去打探消息。
不出五日,庆王妃与国公府,以及庆王妃与左卫上将军夫人的事便查了出来。
如惠安郡主说的,庆王妃确实是国公府老国公爷唯一的女儿,也因此她从小被宠上了天,也被宠坏了。
据茶花打听到,一开始老国公就是不同意庆王妃和离改嫁的,可庆王妃被宠坏了,根本不听劝,老国公扬言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即便如此也没有阻止这个为爱不顾一切的人,虽然庆王也很努力,求得了太后赐婚。
成亲当日,国公府大门紧闭,老国公下令不得开门,那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女儿了。
这些消息与她在庆王府听到的出入不大,倒是左卫上将军夫人与庆王妃之间的事中间波折起伏。
两人最初确实是闺中好友,且被誉为燕京双华,她二人的容貌才情都是燕京姑娘中一等一的好,本是好姐妹后来却闹翻了,她们闹翻的原因很简单便是为了庆王。
左卫上将军夫人的娘家势力不如国公府,王妃之位开始竞选时,两人才知道对方都喜欢庆王,女人有时候为了一个男人真能做出让人想不到的疯狂举动,只是后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便打听不到了,反正之后两人见面便是互怼和互相揭对方短,关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昔日燕京双华,成了死对头。
试问多年的死对头,这二人难道真的就冰释前嫌了?庆王府宴会当日陆珺宜只注意到庆王妃满目桃花怡情,现在想来,庆王又不在那儿,她那副样子做给谁看?谁见她与庆王恩爱会不舒服不高兴?
答案呼之欲出。
而那位左卫上将军夫人,前脚跟庆王偷完情,后脚在庆王妃面前却表现的极为淡定,没有一丝窘迫和羞愧,显然也是个高手。
也许她见庆王妃那般模样,还在心里嘲讽庆王妃是的跳梁小丑,自导自演罢了。
*
自庆王府宴会过后,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
燕京第一场雪下的突然,小马驹养在秋棠苑,得知下雪才发现还没给它搭窝棚,临时将小马驹关在了严妈妈以前住那屋,因这半夜一折腾,翌日,陆珺宜没能爬起来,病了。
六姑娘得知后气的直骂她傻,哪有为了一匹马害自己倒下的,陆珺宜头昏昏沉沉的对六姑娘说的话都没仔细听,只说没事。
陆珺宜这是染了风寒,大夫来号脉开了药便走了,小蝶派人抓药、煎药、喂药。
几贴药下肚她稍稍好了些,原以为不过是个小小感冒,过几日就好了,岂料她整整拖了半个来月,刚好转一点,因雪越下越大,身上裹多少衣服都扛不住寒冷,便日日窝在屋中,府中人还以为她一直病着,这一窝就是又两个月,即便是府中收到请帖特意邀请了她她也不去,原主身子骨太单薄了,出门便冷,冷的她受不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一日清晨,屋外白雪映的窗户白晃晃的,知晓是天亮了。
陆珺宜很纠结,她实在不愿出暖暖的被窝,万般纠结时到底睁开了眼,却发现屋里出现一个陌生中年美大叔,还就坐在自己床边。
“……”
陆珺宜觉得自己怕是又伤寒了,定是又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有一个陌生人在她屋子里?还是个男人?
刚要开口被口水呛到,“咳咳……”
“喝点水润润嗓子。”陆子徵转身拿过倒了茶水的茶杯,一手穿过陆珺宜的肩膀将她扶起来,杯口对着她的嘴,将温润的水送入她口中。
温水入口,这可就不是错觉了,这么说她没有烧糊涂,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陆珺宜呆呆的看着出现的陌生男子,这儿是她的屋子没错,可怎得会有外人在?小蝶呢?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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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怪爹爹不愿认爹爹是应该的,都是爹爹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苦。”见自己女儿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陆子徵心如刀绞,他原以为即便老夫人不是七娘的亲祖母,但她们毕竟是女人,懂得照顾孩子,谁成想,却害的七娘受了这么多苦。
陆珺宜眼睛骤然睁大,自称她爹爹?这么说这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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