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庆王妃从手上退了一个镯子下来, 戴在陆珺宜的手上,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个镯子我戴了多年,今日便赠与你了。”

    她说的很随和, 就好像长辈赠晚辈东西一般。

    陆珺宜却搞不懂这是什么节奏, 怎么送起东西来了?镯子已经戴在了她手上不好取下, 不知该怎么办好, 尤其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得到庆王妃的赏赐, 只有她一人有,未免太显眼了一些。

    陆珺宜扭头眼神怯怯看向二夫人和三夫人, 一副无助的模样。

    对于二夫人单独让她凑到庆王妃面前来, 她心中满是疑惑,隐隐中似乎有什么秘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 唯独她被瞒着。

    见陆珺宜看过来, 二夫人开口道:“长辈赐不可辞, 七娘还不谢过王妃。”

    陆珺宜低头小声道谢, 声音也就比蚊子声音大一些,她觉得庆王妃应该是不喜欢她的,这种感觉就好像面对老夫人时。

    老夫人不喜欢她,也不愿看见她, 那种冷漠, 即便突然之间和颜悦色,但是骨子里的冷漠是能够感觉到的, 不是一个微笑送一件东西就可以化解的。

    二夫人走上前,将手放在陆珺宜肩头对着庆王妃道:“七娘她自小就认生,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莫怪罪。”

    庆王妃也笑大度,“二夫人说的哪里话,七娘这般可爱,我喜爱都来不及怎会怪罪,”

    双方出口的话语明明很简单易懂,可不知为何陆珺宜却听出了浓浓的□□味儿。

    因后续还有其他夫人小姐要拜见王妃,便也没有耽误太久。

    大厅两旁安放了座位,拜见后的人依照身份高低入座,身份高的座在距离庆王妃最近的位置方便说话,身份低的位置坐的就远些,连与庆王妃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丞相府两位夫人带着陆珺宜她们入座后,陆珺宜发现在场夫人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事情并没有像她们想象的那般发展让她们有些失望,又有一分果真如此的了然神态。

    “母妃。”一身穿粉衣的小女孩像只蝴蝶翩翩进了屋,到庆王妃跟前撒娇的扑入她怀中,“母妃,三表哥怎么还不来,你派人去国公府了吗?三表哥还要多久才来。”

    庆王妃忙伸手抱住她怕她摔着,眼中满是疼爱,话语也轻柔的滴水,“急什么,你表哥他们一会儿就来。”

    粉衣女孩看年岁大概十一二岁,一身粉色华罗锦装,高贵又不失俏皮,她模样与庆王妃有七八分像,粗粗一看就知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六姑娘拉着陆珺宜的手,坐在三夫人身后,“小七,她没你可爱。”

    “……”六姐姐,有些事不能以亲来论。

    *

    “国公府三少爷要来?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

    “那是十几年前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了庆王以后定居燕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真老死不相往来?”

    “可我怎么听说庆王妃会燕京后去国公府拜访,连门都没进去。”

    入座没多久,耳边传来一阵议论声,越讲似乎越来劲儿,陆珺宜不用支着耳朵特意听,也能听见,因为这些夫人说话声音并没有压的很低。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丞相府都不计前嫌受邀前来。国公府那可是庆王妃的娘家,哪儿还有什么气怨可言,老国公的气大概也生完了,不过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罢了。”

    “国公府让三少爷过来是有和解之意?”

    “这到不是,听说庆王一家回燕京的路上惠安郡主差点被歹人所害,国公府三少爷正巧路过出手救了人,是惠安郡主特意请的救命恩人。”

    四周一片原来如此的声音。

    *

    就在此时,一下人匆匆进来,回禀道:“王妃,国公府大夫人带着府上两位姑娘来了,已经过了前厅门。”

    庆王妃眼中光彩一闪,拉起惠安郡主的手,“走,随母妃去迎你大伯母和两位表姐。”

    庆王妃与小郡主出去后,议论声再起。

    “国公府当真派人来了,看来老国公的气是消了啊。”

    “看来是这般。”

    “啧……亲姐姐没人理会,表姐倒是亲的很。”

    “可莫要这般说,都未相认,哪儿来的亲近可言。”

    “丞相府这招出的好,只可惜庆王妃不接招,怪无趣的。”

    “定是不会接的,若是接了招,这戏可有得看了,就是不知丞相府如何想的,将人都带来了,竟没逼着认下。”

    ……

    庆王妃一离开屋,谈话声没有先前那般小,陆珺宜将这些全听了去,亲姐姐?未相认?她心里咯噔一声。

    很快说话声消了下去,因为庆王妃迎着一位贵夫人走了进来,贵夫人身后跟了两位妙龄女子,看年岁与三姑娘差不多大。

    庆王妃迎着国公府大夫人上座,那亲昵的态度将国公府与庆王妃断绝关系的传言破了一干二净,看来国公府与庆王妃已经和好了。

    惠安郡主一直有些不耐烦,频频向外看。

    庆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带着你表姐还有诸位姑娘出去玩吧,知道你贪玩,这里是拘不住你的。”

    “母妃最好了。”惠安郡主拉起国公府两位姑娘的手就往外走,若不是母妃拦着,她早就去找三表哥了。

    庆王妃看向在场各位达官显贵府上的姑娘,“庆王府从林州回来带了许多特产,甜酒和点心都备下了,还有从林州带回来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小姑娘们也别拘着了,都出去玩吧,”

    有了庆王妃发话,各府夫人纷纷嘱咐身旁的姑娘,然后放人离开。

    二夫人与三夫人也叮嘱了三姑娘她们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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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珺宜其实不太想出去,关于老夫人与二夫人谈及她与庆王妃的事,还有刚刚那些议论声,她心里有个想法,但是没有得到印证她不好确定。

    被拉着出了屋,前面惠安郡主还有国公府两位小姐带路,其他人跟在她们后面。

    这个天气怪冷的,原以为庆王府怎么也会将地方安排在屋内,谁知惠安郡主带的地方竟然就在外面的亭子,不过这地方装饰的很好看,四周绿意盎然一点看不出现在是快要入冬的季节。

    虽然装扮的绿意盎然,但这天气的冷却是装扮不出来的,明知很冷,可不知为何有些姑娘穿的却很少,明明冷的瑟瑟发抖还要摆出一副我不冷我很美的模样。

    将人带到亭子里后,惠安郡主总是往一个方向看,像是在等什么人,来的闺中姑娘中,有不少人想巴结她,各种讨好逗乐,然而惠安郡主心不在这里,对她们也自是没在意。

    陆珺宜找了个距离惠安郡主不远不近的位子,侍女端来点心和甜酒,刚刚六姐姐的话让她很在意。

    ‘小七,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些像,尤其这眉宇。’

    她不知六姑娘说的像是哪种像,但是从那些夫人的言谈中她听出了一些矛头来,只是她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她穿的虽然是书中世界,可也是古代的世界,见多了男人抛妻弃子,还不曾听谁说过女子抛夫弃子的。

    看当时在场夫人的表情,她们应该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却没有一人点破出来,好像已经成了一种默契。

    仔细回忆了一下书中细节,似乎没有说过庆王丧妻。

    而且王府嫡出的孩子只有两个,都是庆王妃生的,一个就是惠安郡主,另一个是个小郡王,因为没有怎么出场她也记不太清。

    书中只说庆王妃与丞相府有仇,二夫人怼王妃那叫一个大胆,但是她们之间的仇怨是什么作者却没写。

    不知谁喊了一声,“太子到,四皇子到。”

    在亭子里的姑娘们纷纷活络起来,有些慌忙整理衣服,有些则问一旁的丫鬟,好一通忙活。

    在听到太子和四皇子时,这些女子的眼中都出现了娇羞以及期盼。

    陆珺宜突然明白过来,为何这大冷天的这些闺中小姐们却还穿的这般单薄,这是来见心上人的啊。

    整理的差不多,听到丫鬟低声告知太子和四皇子的距离,人到亭子前,一群莺莺燕燕裙摆翩翩走出亭子,福身行礼,声音各种婉转娇美。

    前来的并非只有太子和四皇子两人,而是一群外男,为首两人中,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应该就是太子了,在太子旁边那位身穿紫色华服的应该就是四皇子。

    与书中剧情一样,男配男主齐上阵。

    记得书里描写的男主四皇子有倾国倾城之俊美,是燕京第一美男子,走哪儿都引得一群女人为其争风吃醋。

    看在场这些闺中姑娘们的反应,描写不假。

    身为男配的太子就有些惨了,书里他被写的有些丑还有些蠢,现在看来,太子模样到不是特别丑,只是跟有光环的男主比起来,他的模样被衬托的平平无奇。

    “都不必多礼,起来吧。”太子声音很温和。

    陆珺宜站在最边角的位置,将各府姑娘眼中娇羞看的一清二楚。

    四姑娘看四皇子的眼神几近痴迷和志在必得的信心,倒是三姑娘很冷静,不过四皇子出现后一共看了三姑娘五次,书里剧情这两人其实早就认识,私下也见过面,不过两人之前只是暧昧,庆王府过后四皇子才开始追的妻。

    太子和四皇子身后跟了好些外男,应该是各府带来的少爷。

    虽然看似是庆王妃寿宴,但是各府夫人打的算盘好像是一样的,这有点像大型相亲会场。

    惠安郡主上前,“太子哥哥,四皇子哥哥。”

    看书时,陆珺宜记得男主男配出场以后,反派也紧跟其后出场,这是一场大戏,双方之间的暗涌全在这里了。

    正在陆珺宜低头琢磨时,突然四周一阵骚动,她被挤着挤着就到了后面。

    “三表哥,你终于来了,惠安等了你好久。”惠安郡主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出口,人已经冲了出去,停在一个人面前,仰头看着对方眼中全是无法掩饰的欢喜。

    陆珺宜个子矮,人群一骚动,她被挤到后面去了,也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不过惠安郡主口中的三表哥她知道,就是国公府三少爷,那个书中最残忍最变态的反派。

    年仅十七岁就成了天锦卫指挥使,作为皇帝培养的暗手,他手段残忍杀人无数,男主拉拢不了他又杀不掉,得知他喜欢女主后就与女主联手设计了他。

    除了反派以外,他记得同来的还有国公府大少爷二少爷。

    四周有嘈杂的声音,陆珺宜没有听清说了什么,随后就随着人群往亭子去。

    人流太急,陆珺宜的裙摆不知被谁踩到了,她只顾着往前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重重摔下去时,突然,她眼前好像黑了一片,然后她一头撞了上去,撞上了才发现不疼而且有些软。

    脸贴上去也没有感觉到硬,反而有一股脸蹭在布上的摩擦的感觉,靠的太近鼻息闻到一股味道,似熟悉又很陌生,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撞到人了,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站稳退开,陆珺宜发现对方很高,她得抬头才能看见脸。

    一张俊美带着痞笑的脸映入眼帘,陆珺宜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声音在回响,双目瞪大,怎么会是他?她的双腿开始发软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那个像恶鬼的杀神,他怎么会在这里?

    魏璟很欣赏这个表情,看她小脸惨白就觉得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住那圆圆的脸颊,入手很软很滑。

    六姑娘上前拍开魏璟的手,一把拉过陆珺宜到自己身后,看魏璟的眼神带着敌意,“离小七远点,不然我宰了你。”

    魏璟原本已经同太子四皇子进了亭子,却突然起身离开,还与陆珺宜撞到了一起,本就引的人侧目。

    谁知六姑娘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闺中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

    叶将军府二少爷不喜武喜文,没有跟随家中父兄上战场,而是在家读书,今儿宴会他也来了,没有凑到前面去。

    谁知听到一位姑娘霸道的话语脱口而出,又快又霸气,让他以为自家妹妹来了,转而一想摇了摇头,妹妹已经战死了怎还会出现,定是他太想她了。

    不过能有闺中女子与他家妹子性子一样火爆,倒是不常见。

    远远看了那姑娘背影一眼,与其他闺中女子一样模样娇小柔弱,但为了保护人却可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值得敬佩。

    *

    魏璟眯着眼打量六姑娘,双方气势迸发,竟谁也不让谁。

    陆珺宜终于回神,虽然不知为何大明寺遇见的变态会在这里,可保命要紧,“哥哥,小哥哥,六姐姐,小哥哥帮过我。”

    这里人这么多,他应该不会动手,可难保这人不会耍阴招。

    惠安郡主走下亭子,站在魏璟身旁指着陆珺宜,语气霸道,“三表哥,她是谁?”

    居然敢喊三表哥哥哥,呸,不要脸,谁是她哥哥。

    三表哥?

    陆珺宜的心一下就沉到底了,国公府三少爷,书中那个最黑心的大反派,居然就是她在大明寺遇到的变态。

    回想大明寺第一次见面,当时她怎么没有认出他来?

    魏璟看着被六姑娘藏在身后的陆珺宜,唇角微微弯起,“她?是我表妹。”

    惠安郡主气的嘟嘴,“三表哥骗人,她怎么可能是你表妹?母妃说过,只会惠安才是三表哥的的表妹,唯一的表妹,她算什么东西。”

    她从小在林州长大,那里除了王府中的庶兄庶姐就没有其他哥哥姐姐了,她讨厌他们,三表哥不一样跟他们也不一样,她最喜欢三表哥了。

    魏璟看也不看惠安郡主,他这几日都快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妹烦死了,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真想把那张嘴缝起来。

    还是这小傻子好玩,没那么闹腾,向着陆珺宜开口道:“过来。”

    陆珺感觉到六姐姐拉她的手紧了紧,藏于衣服下的手轻轻拍了拍六姐姐,示意她别担心。

    之前在不清楚魏璟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她就担心被这个变态抹脖子,现在知道他身份了,指不定变态那天突然要杀他,所以绝对不能惹恼他。

    陆珺宜缓缓走到魏璟面前,仰起头笑弯了眼,“漂亮哥哥。”

    魏璟捏着陆珺宜的脸,胆子比上次大了不少,没吓的脸色发白强装镇定了,这是仗着这里人多他不敢对她怎样吧。

    家里妹妹都怕他,但没有一个人的害怕是她这样的,明明害怕的要死嘴上却还能逞强。

    也不知这小傻子会不会咬人,被丞相府的人欺负成那样还能怂着不吭声,得怎样才让她龇牙亮爪?若不是让人去查了,还不知她环环相扣了那么多,只可惜手段不够狠,心肠不够毒。

    “叫表哥。”

    “表……”那个‘哥’字还未出口,身后传来一声‘七妹妹’,紧接着三姑娘起身走了过来,“魏三少爷,你怕是弄错了,你的表妹是惠安郡主,郡主刚刚也说了,王妃亲自告诉她,她是你唯一的表妹。”

    人亲娘都不认,哪儿轮得到其他人来认亲。

    魏璟看着虽然缩着脖子却故作憨厚暗中观察的陆珺宜,“我说她是,她便是。”

    四皇子忽然起身,走出亭子问惠安郡主道:“来时听皇叔说他从林州带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回来,就藏在这片园子里,惠安,可是真的?”

    魏璟的为人闺中女子怕是不知,但太子、四皇子这些人却是知道的,天锦卫,专门替皇上处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魏璟不过十七便坐到到指挥使的位置,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有多阴毒,怕是女人小孩他都不会放过,所以不能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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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安郡主正气鼓鼓的看着魏璟,三表哥什么意思,哪儿有随随便便认人做自己表妹的,被四皇子这么一问,惠安郡主想起庆王府这次是安排了游戏的,目光落在陆珺宜身上,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当然是真的,父王从林州带了好多稀奇的东西呢,父王说都是燕京没有的,保管你们会喜欢。”

    四皇子不着痕迹看了眼三姑娘,很快收回眼,“哦,那还不快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惠安郡主双手叉腰,仰着头自得道:“这可拿不出来,得你们自己去找,谁找到了便是谁的。”

    “郡主可告知宝物藏在何处?”

    这句话一问出,四周哄然而笑,都起哄问惠安郡主东西藏于何处。

    惠安郡主自然是不会说的,她用行动表示,只见她四下看了看随后走到一盆花前面,弯身捣鼓了一会儿,从一片叶子下取出一个荷包来,荷包是绿色的与叶子颜色相近,若不是惠安郡主他们都不知那叶子下还藏了东西,将荷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来,是一张纸条,上面写了粉色珍珠步摇一支。

    很快侍女将步摇拿来,并收走了纸条并销毁,表明荷包中的东西只能兑换一次。

    珍珠大家都见过,但是粉色的珍珠见过的人就不多了,男子对首饰这些不感兴趣,但是女子这边的兴致已经来了。

    本来大家兴趣都不大,在场的人身份高低贵贱有,但是能得燕王府请帖的谁家还没点家底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林州不过一个穷乡僻壤罢了,还能有什么是她们没有见过的。

    不过惠安郡主这一出手,将女子这边的兴趣调动起来。

    男子那边想要讨好这些女子,自然会帮忙,这般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期待了。

    寻宝没有规则,亭子处于一片园子中,园子很大荷包都藏在了园子的各个地方,反正谁找到就是谁的,距离开席还有一个时辰,所以可以尽情的玩,若是不想去寻的可以留在亭子里喝点甜酒吃吃点心。

    有好东西可寻,真真留在原地的没有几人,毕竟干坐一个时辰也是一种煎熬,既然大家都玩便都参与了。

    四皇子看了眼三姑娘,两人眼神碰撞,随后一前一后往一个方向去,四姑娘见状眼眸暗了暗跟了上去。

    陆珺宜很纠结,书里面被设计的杀人魔反派就是魏璟,依照她见过的魏璟,如果他被设计捉·奸,怕是会在第一时间杀人灭口那个人一定是四姑娘,可书里偏偏他被成功捉·奸了,原因她不想深究,大概反派智商突然下线了吧。

    知道变态就是大反派,她真是一点都不想作为陪嫁被抬去国公府,她肯定会被变态玩死的。

    可她又实在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如果没有猜错庆王妃应该就是她亲娘。

    可这实在太诡异了,古代思想保守封建,男人抛弃妻子是常态,丞相爷就是个例子,人家照样官居丞相儿孙满堂,也没人谴责他。

    女人抛夫弃子的却是闻所未闻,不知为何她还挺佩服庆王妃的,敢于尝鲜,毕竟人家抛夫弃子没有被唾弃反而还能再嫁王爷,嫁的还是正妃,这手段了得。

    庆王妃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国公府真的允许她这样做?还是这事是国公府支持的,那丞相府呢?她亲娘抛弃了她和她爹改嫁,丞相府就一点作为都没有?

    太多疑问在脑袋里面打转,不弄清楚她就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般,其他人似乎都知道这件事也清楚始末,唯独她被瞒着。

    “三表哥,我想给表姐她们拿荷包,可是我知道的地方荷包挂的很高,你帮我取好不好?”惠安郡主学聪明了,以国公府两位姑娘为由,将魏璟拉走。

    等陆珺宜回过神来发现四周只剩她一人了,除了小蝶以及庆王府的下人外。

    小蝶见人都走光了,问道:“姑娘,我们也去找吗我?”

    陆珺宜看了看四周,当真走的没人了,“六姐姐呢?”

    怎么连六姑娘都不见了,她不是会对首饰心动的人啊。

    小蝶回道:“六姑娘说她看见一个熟人了,要去打招呼,让姑娘别等她。”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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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姐姐的熟人会是谁?

    陆珺宜随意点了点头没太在意,查身世得找知情的人,而知情的一般都是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套这些人的话不现实,想来想去,还是先顾忌四姑娘吧。

    她记得四姑娘跟在四皇子还有三姑娘身后走的这条路。

    这次庆王妃祝寿庆王府准备的很精心,青石板小道两边全是绿意盎然,也不知从而哪儿找来的绿树还有开的好看的花儿。

    惠安郡主第一个荷包是在一片叶子上找到的,所以很多人都第一时间去翻叶子,听说有人在花瓣里面找到荷包,也有人去动手翻花。

    由于前面的人太多了,有人提议去远一些的地方,反正时间有一个时辰之久,足够了,陆续有人顺着各个小道出发。

    小蝶突然出声,“姑娘,荷包。”

    那荷包放在树干与石头的细缝之间,若不是小蝶眼够尖都发现不了。

    她这一声吼,将陆珺宜的思绪打断,原本是来找四姑娘的,谁知走着走着就走神了,接过小蝶递过来的荷包打开一看,“小马驹一匹?这宝物……种类挺多的。”

    还以为只有首饰之类的,竟然连马都有。

    小蝶有些失望,“怎么是马?要这马有何用,姑娘又不会骑。”

    陆珺宜将纸条收了起来,“不会骑可以送人啊。看来这寻宝有点意思,继续找吧,若是找到值钱的,便是你以后的嫁妆了。”

    小蝶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姑娘你说什么呢,奴婢才不要嫁人。”

    跺了跺脚,低着头仔仔细细看地面去了,不知是被羞的还是为了嫁妆。

    这园子看似都差不多,谁知走进来发现路很多,过了两个岔路口陆珺宜就知道自己跟丢了,应该说她压根儿就没有跟上四姑娘,到底只能放弃。

    “那位穿绿衣的姑娘究竟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呢。”

    “我也是第一次见呢,不过我知道她是谁,她是丞相府大房的嫡出小姐。好像排行七吧。”

    陆珺宜正找着荷包,突然听到两个议论的声音,讨论的还是她,不由停住了脚。

    听说话声音谈话的两人都很年轻,知道她穿绿衣,所以是在亭子哪儿的人。

    最先开口的人又道:“既然是嫡出小姐,为何以前宴会都没见过?”

    另外一位姑娘答道:“定是丞相府不让她出来呗,你看丞相府三姑娘不就没落下任何宴会吗?”

    “为何不让出来?我瞧着那位姑娘长的很可爱,一点不比惠安郡主差。”

    “自然是不能差的,你猜那位七姑娘的娘亲是谁?”

    第一位姑娘疑惑道:“谁啊?”这里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第一位姑娘惊呼,“啊?怎、怎么可能?庆王妃她……”

    “这可是我娘告诉我的,你可别传出去,庆王妃今天都没认她,可见是不喜欢这个女儿的。”

    “怎么会这样呢?”

    第二位姑娘知道的不少,从她哪儿陆珺宜知道了事情的一个大概。

    原来当年庆王妃与庆王本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知庆王外出被人暗算失踪了三年。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庆王妃的年龄却越来越大,后来实在没有庆王的消息,又不能不嫁人,最后便嫁了陆珺宜她爹。

    她爹当时年龄二十好几,燕京这个年龄没成婚的只有他了,庆王妃过了嫁娶的年龄,如果不嫁她爹就得给人当后娘,毕竟燕京没成婚的男子年龄都比她小,只有她爹当年的年龄身份都合适。

    谁知陆珺宜出生刚过百天,庆王回来了。

    庆王妃如何逼的她爹写和离书,那位姑娘说的模糊,却将庆王妃为爱的举动夸上了天,反正听着不怎么靠谱,感觉瞎编的成分很大。

    庆王妃与她爹和离以后立马嫁了庆王,据说庆王为了娶她跪着求皇上和太后,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太后逼不得已赐婚。

    这事在燕京还流行了一段时间,歌颂他们为爱的勇气,没人骂他们反倒是一群人羡慕的不得了,那一年燕京和离的夫妻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年。

    庆王与庆王妃成婚后,皇上就让庆王去了封地,不知道是不是看着他们闹心,反正庆王在封地这一待就是十一年,若不是梁军袭击了庆王府,皇上还不会召他们回来。

    听完之后陆珺宜脑子里面只有两个字,‘狗血’,血淋淋的那种,简直不要太狗血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孩子刚生完,情人回来了,然而立马丈夫孩子不要,跟着情人双宿双飞去了。

    “姑娘,你……唔……”小蝶刚出声,陆珺宜以最快的速度捂了她嘴,不过还是惊动了说话的两位姑娘。

    “别说话,快走。”不能被她们发现,陆珺宜说完拉着小蝶就跑。

    跑了好一段路两人才停下,虽然那位姑娘说话夸张了些,不过事情的大概应该与她说的差不多。

    怪不得老夫人与二夫人谈及庆王妃会提到她,还特意让柳嬷嬷教导她,这是不想在庆王妃面前落了面子。

    四姑娘又是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事,跑来问她喜欢丞相府还是王府,显然四姑娘想多了,人庆王妃压根儿没打算认她。

    小蝶停住脚,眼尖又看见了荷包。

    “姑娘,奴婢又找到荷包了。”等她捡了荷包回来却发现自家姑娘不见了。

    陆珺宜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走远了,说实话她并不钦佩庆王妃对真爱的勇气,还有庆王为了求娶庆王妃跪三天三夜的行为。

    若说说庆王妃冷血,可她对惠安郡主的疼爱是真真实实的,那就是母亲对女儿的疼爱。

    说白了,庆王妃只对她和她爹冷血。

    燕京的人羡慕庆王和庆王妃,却唾弃她爹,明明是庆王抢人,反倒不少声音是怪她爹横刀夺爱的,怪不得她爹一直外放,她虽懂的不多,但是以丞相的实力,给她爹在燕京安排个官职绝对不成问题,结果人宁愿外放也不回来。

    走累了,陆珺宜发现旁边的石头挺干净的索性坐下,刚要开口喊小蝶也坐一坐,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王爷叫我来做什么?”

    陆珺宜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她今天是点背吧,为何总能听到墙角,而且是走哪儿听哪儿?

    过了会儿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上次在静心庵是本王不对,冒犯了夫人,今日叫夫人来,是想给夫人赔罪。”

    “王爷上次已经赔过罪了,若是没事妾身便要走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抗拒和冷淡。

    “别走。”

    “啊——王爷请自重。”一声娇·喘之后是气恼的责备。

    陆珺宜眨了眨眼,庆王府应该不会有别的什么王爷特意跑来这里见人吧?

    所以……

    好奇心的趋势她到底是探头了,谁知这不看不要紧,只见一身穿墨色绸缎上绣金丝祥云华服的男子将一位贵夫人压在假山上,那位夫人双手拘与胸前,似乎是想要推开王爷。

    贵夫人脸上娇羞与气恼并存,再一次道:“王爷,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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