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因为在岩融肩上坐久了慢慢适应了很多,突然被别人说到还愣了一下,脸颊瞬间就烧红起来,怪不得她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啊啊!
“呜…呜啊!!不、不是的,您不要误会!我我我只是……”
“嗯…误会什么?”烛台切煞有其事地沉吟了一会,“是坐在别人身上这件事,还是你衣衫凌乱这件事?”
……等等!?
“衣、衣衫凌乱?”池棠有些慌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身上的和衣确实下摆微开露出了褥袢和被足袋遮掩住的脚踝,但也不至于说是衣衫不整吧……不不,还是赶紧从岩融大人身上下来再说比较好。
“对不起,我马上下来…!”
岩融有些不满,“什么啊,这不是才一会而已吗。”
“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岩融大人。”她赶紧回绝,而一旁被众兄弟克制住许久的包丁也快要按捺不住了,趁着一期哥来了之后兄弟们的松懈,噌一下突破重围跑到了岩融身边。
“ねね~阿棠姐姐快下来和我玩吧,包丁一会儿不见姐姐就觉得特别特别寂寞…”
“啊,我这就……”池棠动了动,却觉得无论以什么姿势下去都很奇怪,尴尬地僵在那里和包丁大眼瞪小眼。
烛台切突然“唔”了一声,左边的金色眼睛在看了她一会之后笑着眯了起来,朝她张开了双手,“这就要下来了吗?我会接住你的哟。”
“诶?不、不用…”
“不快点吗,大家都在等我们。”
“……”池棠局促地握紧了拳心,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看了他几眼犹豫地点点头。
没料到岩融忽然伸出手来按住了她,还头疼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你是笨蛋吗,别太顺着这群家伙啊。”
然后不等二人反应直接就蹲了下来,这操作让池棠的脑子卡了一下,连烛台切都愣在那里,半晌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他收回手,看着不知作何表情的池棠默默站起身,视线转向了蹲在地上挠了挠橙毛的岩融,那夹在耳畔的火红树叶格外显眼。
有点语塞的池棠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包丁拉着往人群里走了,烛台切看着他们的背影,余光望见身旁的薙刀站了起来,“难得的机会,本来还想要帅气地表现一下的,你还真是过分呐。”
“哼,你们这些人在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喂喂,别说得我们像变态一样。”烛台切无奈地跟他一起走过去,“只是单纯觉得小棠很可爱而已哦。”
岩融双手背在脑后瞥了他一眼,“你真的这么想?”
烛台切有些好笑地慢下脚步,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温柔恬静的性格还是柔软纤细的身姿?唔…或许还要加上明媚的笑颜和偶尔的气恼,这么想来,每天在厨房里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虽然不是他的理想型,但这种女性会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也是正常的吧?岩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不也正是因为他自己也有同样念头的吗。
这么可爱的人,会喜欢是很正常的吧。
“……”
嗯…?烛台切光忠忽然愣在了原地,低头看着草上铺满的枯黄落叶,第一次隐约地意识到了被赐予人形后必会随之而来的某些事情。
…啊啊,没搞错吧。
糟糕。
很糟糕啊……
如果还身为刀剑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而且明明他更加欣赏爱姬大人那种类型的女性才对啊…啧!烛台切冷静一点!
……不管怎么说,刀剑和人类…相差的也太远了吧。
他自不觉抬头看向不远处,那边的同僚们早已热火朝天地开始铺张地席,摆放各色食盒。
在一众男人的衬托下那个白色和服的女人根本让人无法忽视,她和包丁过去之后大概是出于某种直觉离众人有一段距离。
包丁和她交谈了几句,很快一起蹲下|身把地上红色的野点伞扶了起来。
接着她便想将之插|入黑色的矩形伞立中,但应该是低估了实木竹伞的重量,举起来之后竟然拿不稳当,眼看着就要朝她砸过去。
烛台切下意识就向前走了一步,就见旁边有人及时地伸手扶住了镶铜的漆黑伞杆,明明上一秒钟看起来根本没人在注意着那边。
“……真是一如既往的爱逞强呢。”他低声叹息,在歌仙的招呼声中慢慢举步走去。
池棠刚刚差点被砸了一脸,在一通慌张地弯腰致歉过后仍是觉得气氛奇怪,可付丧神们交流时的欢声笑语从未中断,她也只能认为是自己多心了。
“松手。”膝丸显得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
“对、对不起…”她匆忙退开,看着他接过那杆伞柄,抬起些许轻易地安插在凹槽里。
膝丸没有回答,池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各自落座的众人,忽然有些失落。
虽然根本没有人说些什么,但总觉得自己…突然就被讨厌了?
她跟着固定着底座的膝丸一起蹲下,绞尽脑汁找点话说,“…对了,膝丸大人,刚才谢谢你。”
“啊。”他垂着眼看都没看她,因为没有戴着手套,一向被遮挡地严实的手掌露了出来。
“……”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池棠听到这个回应后更沮丧了,她和膝丸一起蹲了一会,见他完全忽视自己,只好站了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她犹豫了一会,走向了被短刀们围在中间的一期一振。
中途被点心吸引走的包丁看到池棠后开心地挥起了手来,一期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睛抬了起来看向她。
池棠笑着和小短裤们打了招呼,然后就听一期温和地嗓音响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诶?倒…倒没什么事啦……”她看着一期一振微皱起来的眉,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错过了那一闪而过的懊恼。
她攥紧了垂落在手旁的袖子,突然想到什么抬起了头巴巴地看着他,“那、那个,茶水,需要添加一些吗?”
“或—或者菓子,我可以再去拿一点过来…”
“……”一期一振与她对视着,最后还是池棠退缩一般先躲开了视线。
短刀们超乎寻常的直觉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药研没有抬头看她,但还是有些着急地小声喊了一句“一期哥”。
一期从复杂的情绪中脱身,喝了一口逐渐冰凉的清茶,十分自然地微笑了起来,“…这个啊,不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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