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髭切没有想太多,不如说他在几个月前就早有预感,所以等他恢复五感,撑着身体坐起来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吃惊的感觉。
他揉了揉脑袋,在几把破碎的刀剑中起身,离开这个白日还十分喧闹的地方。
“真是熟悉的环境啊……那么,我的房间在哪里来着?”他颇有兴致地站在木廊间左右看了看,两头都有微弱的灯光亮着,髭切沉吟了一会,“左边……唔,果然还是右边吧。”
极其随性的男人独自走在夜里,可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记不起来啊。
嗯……找个人问一下比较好。髭切下定主意后似乎没有意识到时间上的不合时宜,在原地后退了几步,倒回了刚刚路过的两间房门前。
他选了其中一间,伸手去轻轻敲了敲门沿,没有反应。
“哦,原来没有人吗?”髭切恍然,便没有迟疑地拉开了那扇纸门。
直到一眼就看到房里侧躺着的人影时,才眨了眨金色的眼睛,“え—这不是阿棠嘛。”
“睡着了啊。”
“这么进来会不会不太好呢……”他这么说着,却已经四周观察了一圈,还很有礼貌地把鞋子脱了下来,“嘛,你的话肯定会原谅无处可去的我吧。”
他把披在肩上的白色外套脱下来,考虑片刻,最后悠闲地盘着腿坐在了池棠的身边。
髭切的手撑在下巴上,就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她的睡颜,地灯的光反射在他的瞳孔上,像跳跃的火焰一般燃在他的眸里。
寝息中的少女背对着他,毫无知觉。
没有丝毫睡意的髭切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着她,正想找点别的事做,就听见原本安静的少女低吟了一声,然后一脚踹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哦呀。”他略微惊讶,视线从被撇到一旁的被子处收回,只见池棠已经转过了身面对他,双眼闭合,眉头细细皱了起来,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小片阴影,嘴唇微张地吐息着。
而那因动作而岔开的裙摆开到了腿侧,没了掩藏的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如美玉凝脂,被髭切尽收眼底。
“……やあ,真是不注意呢。”他低柔的声音响起在卧室间,随后微微起身将被子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在少女不安的辗转中,抽出插在她枕头底下的团扇,给睡梦中怕热的她扇风。
“今天真是辛苦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虽然髭切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少女察觉了,她在梦与现实之间挣扎了一会,才勉强睁开一丝眼睛……与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对视上。
“……”池棠整个人懵比了,她赶紧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啊哈哈哈。”髭切被她的反应逗乐了,笑盈盈地凑近她,“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吗?”
意识到这不是梦境后的池棠,倏地手脚并用向后挪去,惊恐地下意识就想要尖叫出声。髭切看出了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倾身上前,压制住她挣扎的手臂和乱蹬的双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两人的距离很近,髭切能清晰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写满了惧怕的黑色眼睛。池棠依旧挣扎着,他便语气柔和地安抚道:“大半夜的不要惊扰其他人比较好哦。”
但是一时之间池棠根本听不进去,双手动不了就扭动着身体,想要用膝盖顶开他。
髭切见她无法冷静,便顺势而为挤进了她的双腿间,池棠身上的单衣本就松散,这个举动直接导致她的裙摆完全打开,髭切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到她只着内裤的下|身。
池棠害怕极了,几乎快要完全敞开的凌乱衣物和身上压迫着自己的人让她没有丝毫安全感。她的大腿根紧紧贴着属于男人的胯部,衣料下结实的腰身有着完全陌生的温度。
她根本没办法做出有效的思考,只想先脱离眼下的困境。
糟糕啊,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髭切苦恼地看着眼前少女渐渐盈满泪光的眼睛,微侧躲避着他的修长脖颈上落下了几缕鸦黑的发丝,划入因为呼吸凌乱而不停起伏的饱满乳|沟中。
这个样子反而让人想真正地欺负一下她呢……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不行啊。
髭切的眼睛眯了眯,感受着她挣扎时不停磨蹭他腰腹的触感,捂住她嘴唇的手忍不住加重力道。
嗯,这个时候放开她反而是不明智的,所以还是先让她镇定下来吧。
“不要乱动哦。”他带着笑与她对视着,半真半假地说道,“虽然刀活了上千年,但怎么说现在也是个雄性。”
这话根本就是无言的威胁——髭切想出来的馊主意。
害怕到不敢反抗,就不会乱叫了吧。他的想法极其简单粗暴。
但效果也是显著的,他很快就感觉到原本夹在他腰侧乱动的大腿僵了一下,继而颤抖起来,看起来像是不知道是继续挨着他好,还是松开他使两条腿张得更开好。
髭切很善解人意地后退了一点,给她重新合上双腿并理好裙摆的空间。
“总之,先听我解释一下。”他离池棠远了点,却还是没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直视着那双仍透露着畏缩,但也渐渐冷静下来的瞳眸,“我想你大概还记得我,毕竟当时我碎的到处都是,费了你不少功夫才找齐呢。”
随着逐渐稳定下来的局面,池棠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慌,她想她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头看起来毛茸茸的鹅黄色短发,眼尾上挑的橙黄眼睛和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修身的黑色衬衫被她弄皱了不少,从白色的西裤里溜出来一角来。
“源氏の重宝、髭切さ。”他清软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无奈,能很轻易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怎么样,有印象吗?”
有。池棠努力平复情绪点了点头,髭切如释重负,手松开少许,“我真的只是随便找的一间……嘶。”
有印象,知道你,但-还-是-很-生-气!
池棠一把抓住髭切即将拿开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中途被吓得缩了回去的眼泪也都冒了出来。
“……”髭切看着她色厉内荏的瞪视,没有反抗地任由她发泄。
她口齿不清地臭骂着,毫不留情地咬了好一会,才推开他躲得远远的。
髭切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初次见面,便看了看手上一圈的口水,犹豫地说道:“其实,隔着手套没什么感觉呢。”
池棠要气死了!她随手举起身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髭切没躲,把砸在身上完全不痛的枕头拿开,便将手伸向了她。
他把黑色的手套摘了下来,一副要给她再咬一次的样子,“抱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
池棠瞪了他好一会,才“哼”了一声移开那双红红的兔子眼,哽着声音诘责道:“……你怎么可以在晚上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虽然语气还是不善,但肯跟他说话已经算有进步了呢。
髭切松了口气,伸出的手转移目标,将一旁皱皱的被子丢过去给角落的池棠,然后在她警惕的视线中,走到她的对角处靠墙坐下,长腿伸直闲适地交叠在一起,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唔……我只是想要问一下路而已呐。”他回忆着自己的动机,语气很无辜,“以为没人就进来了。”
“那在看到房里有人后就应该出去的吧…!”池棠紧紧裹住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
“啊,我还以为没有关系呢,只是待一个晚上的话。”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她忿忿地嘟囔着,“这话编得也太不走心了。”
她刚刚可是真的被吓坏了啊。
然而无论池棠的言语间多么不友好,髭切还是十分温柔地解释道:“因为一直以来接触过的女性只有主人一个,所以说实在的,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呢。”
池棠慢慢想着竟然也觉得有点道理,毕竟这本丸里的付丧神本体都是刀剑,要他们懂得这些可能还需要时间的累积。
她心有不甘地问出最后一句,“那……那你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来威胁我。”
“我可只是一把刀哦,阿梨在想什么呢。”
“……什、什么阿梨啊?起码叫对我的名字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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