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一时间噎住,随后不禁莞尔一笑,微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这就对了。不要一副害怕我的样子啊。”药研也微微笑了起来,开口解释道,“如你所知,我们都是刀剑化为的付丧神,既然是刀剑必有刀派,因为我和一期哥同为粟田口吉光打造,所以自然就是兄弟了。”
“原来如此。”池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么一期大人是不是还有很多弟弟?”
“当然,仅是几年前还有聚首的就有九个。”
“……好多!”
“哈哈哈,是啊,真希望还有能再见的机会。嘛……今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嗯。”放下了不足挂齿的芥蒂,池棠十分开心地点了点头。听出药研语气中的思念,她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看着通往甬道的入口,出声提醒,“请小心台阶。”
“别担心,我很熟悉这……”
“当心!”
药研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差点就被那道台阶给绊倒了。
池棠反应迅速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硬是扯着没让他摔个脸着地。
“……”药研略懵逼,谢过池棠后意示她可以松手了,池棠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开了。
到了厨房,她想找个位置让药研藤四郎坐下,但被婉拒了,他表示自己是来帮忙的。
池棠也没有再多说,开始着手准备晚餐,因为多了两个人,工作量也大了些,她打算做几份小炒再加米饭和汤。
“药研大人,你和一期大人的饭量如何?”池棠取出量杯打开米缸,没有回头问道。
“唔……正常吧。”
“好的。”
煲好米饭,她扎紧袖子围上围裙,开始炒菜。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闻声,早有准备的池棠毫不犹豫地选了个最简单的给他,“那就请你帮我洗洗菜吧。”
药研自然也知道她的用意,有些好笑地走向洗手池边开始掰断青菜根部用水清洗。
二人分工,速度倒是真的快了不少。
直到最后一道菜结束,池棠看时间还早,便顺手清洗了灶台和诸多厨具。
药研无事可做,提出要先把几碗紫菜汤端过去。
“……你真的没问题吗?”池棠把四碗汤依次摆上托盘,眼里有着忧虑和一丢丢怀疑。
毕竟三日月宗近已经给了她不少血与泪的教训,她甚至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药研藤四郎笑出了声,“没关系的,又没有缺胳膊断……”
“诶诶诶小——”
“哐啷——”一只碗从倾斜的托盘处滚落,碎裂在地上。
其余的险险稳住,溢出了不少汤汁。药研无语的看着自己半举空中的手,终于艰难地消化了一个事实。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伤残人士。
药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懊恼,抬头看向放下托盘跑回洗手池旁的池棠,“那个……”
“你有没有被烫伤?”他的话被急匆匆靠近而来的少女打断,她眉头紧锁,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紧张和担心,“来,让我看看。”
池棠拿着湿毛巾在药研藤四郎跟前蹲下了身体,想要伸手擦拭泼落在他衣衫上的汤水。
药研哑然,稍稍后退了一步。
“你别动啊!”池棠立刻不满地提高了声音,一只手拉住了他的右腕,一只手用毛巾擦过那些被滚烫汤汁流过的上衣。
药研忍耐着疼痛与别扭,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她还有要往下的趋势,连忙伸出没被握住的手阻止她,“等等!”
池棠没理,却意外的放开了手。就在药研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又重新抓住了他的膝弯。
“喂……!”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微弯下腰却只能刚好碰到池棠的脑袋,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决定晓之以理,“池棠小姐,我还是自己来吧,毕竟……嘶。”
“怎么了,很痛吗?”听到药研仿佛被刺痛到的气音,池棠连忙抬头看去,手上却依旧用毛巾敷在了他的大腿内侧。
“都起泡了!肯定很痛,这可怎么办……”她没等药研回答,焦急地说完,复又低头去看他腿间的红痕水泡。
“不行,我拿多几条毛巾来。”池棠自顾自的决定,转身撑着地板站起来,拿了毛巾也没时间洗净,浸了冷水就回头。
药研藤四郎下意识再次推拒,张了张嘴,“喂……”
“请你不要再逞强了!!”池棠像是受不了他的任性了,言辞有些激厉起来。她警告一般瞪了一眼药研,摊开毛巾一条条敷在了他烫伤的皮肤上。
“……”药研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彻底失语。
冰毛巾带来的效果是显著的,他很快就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疼痛,如此便更难以忽略那双流连在他光|裸腿上的手了,软软的,碰在他刚被烫过的地方上又凉又舒服。
池棠褪下了他沾上了不少紫菜的黑色膝袜,蹲在他笔直的双腿前揩拭着,先是按压烫红的地方降温,随后敷住水泡。
药研有些出神地俯视着她,听到她说,“如果站不稳的话,就请扶着我吧。”
扶着你……你要我扶哪?
他没有回话,片刻后缓慢将手伸向了她的头,按住,指尖插|入青黑的发间。
池棠觉得脑袋一重,没有说什么,因为想想他好像确实只能扶着那里,仍仔细地继续给他的两条腿都敷换着毛巾。
却不知鼻间轻柔的气息偶尔会躲过手臂的摆动和湿布的阻挡,直直落在他的腿上。
有些痒。药研藤四郎脸上没什么表情想着,手里慢慢用上力气,收拢了指间的她的发丝。
似乎被拉扯得有点痛,她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但安静地忍耐了下来。
药研突然想起那双在黑暗中细水无声般指引着他的手,在几年漫长的渺无世界中,特别的清晰而令人眷恋。
原来是这个触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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