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不是兄弟?

    越荃站在门口起越邱城绷紧了拳头,越建国缩的更里面了,狗蛋儿看着越荃瘪着嘴巴要哭了,只有还小的毛蛋儿因为吃饱安安静静的睡了。

    以往只要有什么吃的,越荃来了,越荀肯定要给他,所以他一来几个大的小的都如临大敌。

    刚吃了一顿饱的,又得饿肚子了!

    这就是此时三只的心声。

    越荃和越荀有最直接的血缘关系,其余四个,除了越建国和狗蛋儿有点关系,其余两个一点也没有。

    加上原主越荀对自小将越荃送走心里有愧,感觉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弟弟,弟弟的苦日子自己要负责,对越荃的好,真的是掏心掏肺的。

    虽然原主养着几个小的,没那个狠心丢掉其中谁,不过真的对比起来,几个小的都没有越荃重要,有一个鸡蛋的话,那肯定是要给越荃的。

    原本越荀小孩多,最大的越邱城可以自己挣工分了,其余小的吃的都不多,年前粮食紧张大食堂实在办不下去了,大队上决定撤销大食堂,按照人四劳六分口粮的时候,奶娃娃毛蛋儿也占了一份,保住这些粮食,不至于惨到过年后没多久就没一丁点粮食吃了,距离夏收还有三个多月,如果没别的办法,全家都要饿死了。

    越邱城咬着后槽牙看向越荀,越荀正在看越荃,脸上慢慢绽开笑容,越邱城的脸色跟着沉了下去。

    “小荃啊,你咋了,没吃饭?进来坐啊。”越荀问了句,在心里吐槽,跟小全的名字一样啊,都不是好东西。

    “亲,您不能这么说,我是全心全意为了宿主服务的。您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小全的声音响起。

    “跟你说有什么用?别说了,我这有事不分心了。”越荀在心里说了句,小全乖乖禁声。

    “可不咋的,我刚下工回来,饿的前胸贴后背呢。”越荃笑嘻嘻的走进来说。

    “我去上工了!”越邱城看越荃进来,拉着脸说了句,佝着背往外快步走去。

    他不想看到家里再次被越荃掏空的情形了,还是赶紧去挖点野菜回来,晚上的饭还没着落。

    越邱城急急的走了,越荀也没管,越荃来了,也算是有个免费劳动力了,人既然来了,越荀就没想着让他轻易走,这种不知道感恩就知道占便宜的所谓亲戚,不占他一点好处,不是越荀的做人之道,他要看看,这个弟弟能扣出点什么东西来。

    越荃在二伯家,也不是一口饭都吃不上的。只是这个年代谁都吃不饱,富有的吃个七八成,六七成包,穷的灌个水饱,熬着不死就能等到再收粮食。

    “哥,还有红薯不,给我。”越荃进来就拿眼到处看。

    “红薯没了。”越荀为难的说。

    “咋没了,哥你诓我啊,我这味儿这么大,喷香!”越荃说。

    “小荃啊,你这话说的,但凡我有口吃的,什么时候没给过你吃?红薯是管三婶子借的,就几个,都给几个孩子吃光了,我是一口没吃,我的肚子现在还饿着呢。”越荀苦着脸说。

    越荀话说完,狗蛋儿睁圆了眼睛,刚才的红薯越荀可是吃了一多半啊,就他吃的最多!

    狗蛋儿啊啊啊的想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表达,越荀想让狗蛋儿闭嘴的,狗蛋儿被一双细瘦的胳膊抱住不吭声了。

    “你能从三婶子那边借到粮食?”越荃没理会狗蛋儿诧异的问。对于越荀说的没剩了,他也没怀疑,他这么蠢的哥哥怎么可能骗他?

    “唉,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三婶子人还算和善,看我可怜给了我一点。”越荀说。

    “哥,这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原因?”越荃还是不信。三婶子有多抠搜谁不知道啊,肯定有什么原因。

    “这个……”越荀显得有些犹豫,想说又不敢说,让越荃更加相信有什么内情。

    “哥,你说啊,我谁也不告诉!”越荃凑近说。

    “这个,不好说……啊,我的腿!”越荀要说的,表情突然痛苦起来。

    “哥,你说啊!”越荃急急的问,一点也不关心越荀的腿怎么了。

    “小荃,你快背哥去卫生所,我疼死了,快……”越荀弯着膝盖痛叫。

    演戏对于一个越荀来说并不陌生,前世作为私生子一步步上位,没一点演技也熬不来。

    越荃看越荀真的受伤了,犹豫着,他一点也不想背越荀去卫生所,想了下,越荀这个样子,背他去的话,说不定他就要感动的告诉自己那个秘密了。

    越荃心一横,不就是背两三里路嘛!背了!

    “哥,你钱呢?三分钱挂号。”越荃准备带越荀去看病的,问了句越荀。卫生所用的是农村合作医疗体制,看病不是不需要交钱,而是扣除一部分工分当作医疗“保险”,看病的时候会减免一部分,按照各大队的水平,减免的多少也不一样。

    他们那个小卫生所,也要挂号,得三分钱。一般人没病的受不了是不会来看病的。

    之前越荀的伤都是原主自己处理的,用树枝固定,消炎消毒都没做。

    “我现在没钱,你先帮我付下……”越荀痛苦的说,这句是实话,原主半毛钱也没有的。

    要是越邱城带他看病,他就用鸡蛋抵费用了,越荃在自然要越荃给了。

    想到自己为了三分钱跟人周旋,越荀心里呵呵,可是要不花越荃三分钱,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原主实在是可气的很,就这白眼狼弟弟,不一脚踹了,白养着等过年宰了吃吗?

    “没钱咋看病?”越荃不想付这个钱。

    “小荃啊,哥疼成这样,你不管哥,连三分钱都不愿意付?我们还是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了?你让哥疼死算了,让哥等死吧。”越荀失望的说。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啊。”越荃说。总感觉越荀说的话有些耳熟。

    “唉,我死了,也轻松了,不用疼,也不用累了。我是不怕死,可是我死了,你和咱姐咋办,孩子们咋办……”越荀痛苦的说。

    越荃无语,越荀要真死了,吃亏也是他。

    越荀别看着窝囊,会的东西不少,会木匠,认识草药,干活不惜力,不旷工,挣的工分多。

    不压榨下,永远不知道他的潜力有多大,之前越荃从越荀这边还弄来了几毛钱。

    “哥,咱是兄弟,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会不管你呢?我现在就背你去卫生所!”越荃想了下,还是背越荀去吧。

    他矮身将越荀背起往外走。

    越荀象征性的喊了几声痛,越荃一路将越荀背到了卫生所。

    路上许多下工的人,看到越荃竟然背着越荀,一些熟悉的人都很惊讶。

    越荃什么时候成了好弟弟了?稀罕事啊。

    越荃急着送越荀去卫生所,走的快,三里地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大队的卫生所极为简陋只有一间房,里面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见到的桌椅板凳,几瓶常用药。

    越荀看卫生所的水平,心里失望,这能看什么病?!

    腿骨折连个石膏都打不起,稍微碰一下不得疼死了?什么时候能好?

    “小全,需要多少能会让我的骨折立刻好了?”越荃将越荀放下,去叫挂号费让医生来看时,越荀问了下小全。

    “一千能可以立刻好。不过这种违背这个时代自然规律的恢复速度,建议慎用。”小全说。

    越荀沉默,他现在是个穷光蛋,刚才做了任务,还是个位数,而且系统本身每天要消耗两个能,等攒够一千能,他估计也好了。

    要是能尽快娶个老婆就好了。

    越荀在脑袋里想了下,在给人测量温度开了药后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正是这里的卫生员宁宝根,也就是早期的赤脚医生,乡村医生。

    “越荀,你这是怎么了?”宁宝根说着给越荀检查起来。

    这个宁宝根说不上好坏,看病肯定是要按照规定给钱的,不然就不看,不过之前原主挖了草药偷偷卖给他,他能换给原主一些粮食,比给供销社多一点。

    “宝根哥,之前挖草药摔的。”越荀有气无力的说。

    “宝根哥,我哥腿疼的很,这咋回事儿啊!”越荃急道。

    他们这附近的人多多少少都能有点亲戚关系,越荀他们和宁宝根是同辈。

    “骨折了,能不疼吗?”宁宝根说。

    “宝根哥,有没有止疼片?”越荀问。

    “咱们这里药品紧张,哪里有止疼片。你忍几天就好了。越荃你按着你哥!你这腿的骨头要正好才能再固定!”宁宝根说着,压着越荀的腿拉扯。

    越荀疼的直抽抽,不拍个片子什么的,直接上手拽啊!

    伤到这种程度,以后恐怕走路不太方便了,宁宝根心里叹息,面上不显。

    原本健全人的时候挣命的干活,是个可怜人,现在瘸了腿,那一大家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我给你把伤口包扎下,固定住,千万别碰到了。总共是两钱,减免六分钱,是一毛四分钱。你这伤不能不包扎,否则以后这条腿就废了。”宁宝根记录着说道。

    “小荃给钱。”越荀拉了拉越荃说。

    越荃嘴角抽抽,今儿什么也没捞到呢,先付这么多钱,会有一定要跟越荀双倍,不三倍四倍的要回来!

    越荃不情不愿的付了钱。

    宁宝根给越荀包扎起来。

    专业的木板,纱布固定起来就是不一样的感觉,越荀稍微舒服了点。

    准备走的时候,越荃站着不动,眼神都直了。

    “小荃,你看什么呢?”越荀拉了下越荃问。

    “哥,你没看到吗?宁秀秀,那个……真俊啊!”越荃一副花痴的样子对越荀说道,越荀转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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