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谢天醒来便觉得一阵撕痛感自下身传来。
痛、痛的都快哭了。
他眨眨眼,一滴滚烫的泪便砸到被单上, 视线往下一扫, 能看见那边濡湿了一大块, 想来是自己昨晚哭的狠了。
谢天越想越委屈, 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疼过。他眼睛向上剜去, 明明很有气势的,可是一片片的红痕入眼他便怂了。
他头枕在人颈间,一扫眼就能看见其上遍布着的吻痕和牙印。
他嘬的、他咬的。
痛到受不了的时候便发了狠劲去咬在身上作怪的那人, 想让他也尝尝自己受到的那又痛又痒又麻的难受劲儿, 却只换来男人一声声低沉的喟叹和更加剧烈的冲击,像要把他魂都撞出去一般。
特别过分。
痛到极致、累到极致, 也舒服到极致,于是谢天再看见那一片片红痕的时候脸都一下烧红。
做得昏过去又醒过来的时候, 他其实已经不醉酒了,酒精都化作汗挥发, 他看清了身上那个人。
只是现在又睁开眼,他还是不敢认。
谢天深呼吸一口气, 颤巍巍地眨了眨睫毛,小心翼翼地往上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就差点吓得昏过去。
花眠睡的很香, 虚虚揽住他,任由人将头发放在自己脖子边蹭, 交颈而眠的相拥姿态。
谢天慌了神, 心脏跳动得剧烈。他想哭, 他甚至能想到花前辈一会醒过来肯定会皱着眉头看他,一双蕴着情意的桃花眼里面也都会是寒霜,像是指责他。
是他勾引的这人。
大半夜将人拉到床上,趴在人身上,手从脸摸到腰窝,脚就抵着人趾尖儿蹭,闹着要人家喊自己宝宝……
换个人这样对自己,他也忍不住。
谢天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刚落了一滴泪的眼睛里又盛了亮晶晶的珠子,要落不落、泫然欲泣。
他不敢再待在这,更不敢将花眠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往下拿,便只能一点一点地身子往下蹭着,企图从床的另一头蹭下去。
可是挪到一半,出了一身的汗,脸还碰到人腹肌的时候,那双手却伸进了被窝里,自上往下勾住他胳膊便往上带去。花眠眼睛都没睁,把人重新放在自己身边才略显不愉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别闹。”
声音低低沉沉的,不像平时听到的清朗,反而处处透着一夜纵欲之后的疲惫和沙哑。
除了小时候,谁还被打过屁股啊!谢天浑身一抖,挂在眼里的那颗泪便不轻不重地砸了下来,落到人胳膊上。
滚烫的泪啪嗒一声砸到身上,花眠似乎愣了一下,皱着的眉不自觉松开,像是担心人害怕。他低了低头,吻去谢天眼角的泪,轻声道:“宝宝不哭,我轻点儿,不痛。”
这明显就是还没睡醒!
谢天又羞又恼,听见那个称呼的时候,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死命地咬着牙默然含泪。
花眠在睡梦中都察觉到他不对劲,唇畔下移,想要用一个吻来安抚他却一下碰到了一口银牙。
他这下才又将眉皱了起来,手放到他背后安抚性地轻抚,“宝宝乖,松开。”
这不要命的咬法,是要见血吗?
声音有些沉,谢天惯常是不会忤逆人的,闻言慌了神便真的松开。花眠脸色稍霁,趁机侵入他口腔,给了一个绵长的吻,水声都在屋子里回响。
温度越升越高,察觉到背上那只手已经顺着腰线往下滑的时候,谢天猛然一惊,嘴下微微用力想咬他,牙齿真碰到那根舌头的时候又软了心,到底不舍得他受伤。
于是只能将手抵在他胸前推,一推推不动便继续推。
许是推的力气大了,花眠察觉到他的抵抗,竟醒了过来,睁开一双桃花眼微睨着他。
谢天见状直接吓得滚到了床下,光溜溜的身子下意识屈腿抱起来,瞪着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看床上那人。
花眠也被他吓到了,伸手就想拉他,拉到一半又僵了住,温声道:“上来。”
谢天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跟他瞪着,像是在比谁耐心多似的。
八月底的天气,暑气还在,房间里空调打的不高,谢天只是在地上坐了一会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花眠嗤笑一声,直接将身上被子扔了下去,准确无误地将人从上到下裹了住,“那你就在下面待着吧。”
光线一下消失,谢天挣扎好一会才将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拽着被角裹住全身,抬眼却看见床上那人已经起了来。
花眠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光.裸的背对着他。如果说他脖子间已经是一片片的吻痕相盖,后背便从上到下,全都是触目惊心的抓痕。
一道道的、带着血丝,像是在告诉看到这些的人他昨晚是多么荒唐一样。
谢天觉得身体里的血一半凉了一半沸腾,不敢抬头去看却又实在忍不住目光被其吸引。
那个人……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脸越烧越红,连带着眼角都染上了一层欲色,红艳的勾着人。
花眠转过头来便看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嘴巴微微抿着,眼睛里似是害羞又似恼怒。
花眠愣了愣,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这孩子在床上的举动。
明明清醒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个小纯情,就连早上起来也是一副被侵犯了一般要哭不哭的样子,可偏偏昨晚上他‘爸爸’、‘哥哥’的就没喊停过,带着哭腔的哀求着。
句句带着媚色,句句勾着人魂儿,骑在自己身上还嫌不够刺激。
花眠唇边勾起一个笑,缓步走了过来,谢天一怔,险些以为他要干什么,这人却只是赤着上身弯了下腰,捡起了一个东西,“真不去床上吗,宝宝?”
他刻意将声音放得细软缓慢,又有着一夜荒唐的沙哑,谢天几乎听入了迷,却还是倔强地摇头:“不去,还有你别……”
“别什么?”花眠继续弯腰捡东西。
谢天咬着牙,“别那样喊我。”
“哪样?”花眠逗他。
谢天气得不行,一眼睛剜过去狠狠地瞪他,刚想说话却在看清他手里东西的时候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地发不了声。
那是几只透明的套子,里面盛满了乳白色的东西。
花眠手上捏了两只,地上却还有,像是在提醒他昨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又到底有多激烈。
……
谢天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红,花眠看得有趣,知道他害羞也就放过他,快速将几只套子都扔进垃圾桶之后过来低下头吻了吻他眼角,“这东西脏,宝宝你又不上去,万一踩到了又要哭鼻子。”
“你别那样喊我……”谢天委屈的不行,连说话都带着哭腔,花眠却一反常态正经地坐到了他面前床上,捧着他脸道:“那不行,我喊你名字你又要冤枉我凶你,我很委屈的。”
“我不冤枉你,你就喊我名字!”谢天道,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攥着被角,一动也不敢动。
花眠皱着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唇边扬起一个笑:“要我喊宝宝的是你,不准我喊的也是你。宝宝你说,你是不是无理取闹了一点?”
谢天:“……”到底是谁无理取闹哇!
“吃干抹净就不打算认人了吗宝宝,是不是太绝情了一点?”
谢天一早上都委屈的不行,闻言心里腹诽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被吃干抹净的……是我。”
连声音都是颤颤的,花眠以前还真没发现过SUN有这种小可爱,一见他这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忍不住要逗他,低下头笑道:“不对哦宝宝,是你强上的我。”
谢天一下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是你扒了我衣服,也是你压在了我身上。”花眠笑着说,顿了一顿,他继续,“你该不会是忘了昨晚你骑在我身上做什么了吧,宝宝?”
“!”
他怎么可能记得!
先是醉着酒,然后昏了过去,酒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连脚腕都被人捏在手里举了起来,他哪记得什么脐橙!!!
见他神色,花眠便知这小没良心的完全不记得,故作苦恼地道:“那怎么办呢,要不要再来一次让你记清楚,不然你又要冤枉我了。”
谢天慌了神,口不择言:“不不不!我记得,不用再来一次!”说着身子还往后挪,屁股蹭到地上痛得他脸都快绿了。
花眠这才绽开一个笑:“那就好,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哦宝宝,成年人要勇于担责,十八岁的第一天快乐。”
谢天:“???!”
·
用汪丛明的话说,打电竞的一个个对外人冷嘲热讽,对队员冷酷无情,对喜欢的人……
对喜欢的人,参照余老狗对贺晚的态度。
所以当SUN连续第七天接到YUU送过来的一束玫瑰的时候,汪丛明将目光落到了青训营。
他问的直接,“你们谁跟YUU的小浪蹄子搞基了?”
没人应,他便抱着花去了三楼。
“你们说花眠这是犯了什么病,天天往咱这送花,还宝宝,他看上谁了?”汪丛明拉了个椅子,随手将卡片一扔,恰好扔到谢天桌上。
谢天一抖,避无可避地看清了那张卡片上用花体写着的那个亲昵到能听清语气的称呼:宝宝。
王六六耸肩:“反正不是我。”
贾成:“别看我,我没这么黏糊喊人的癖好。”
老汪点点头,选择性忽略谢天,给花眠盖了“有病”的诊断,然后才说正事:“下星期有场友谊赛,二队缺个人,你们谁有空?”
王六六撕了包鸡爪:“不去,下个星期我男神演唱会,我应援都做好了。”
贾成:“不去,奖金太少。”
唯一被留下来的谢天颤巍巍:“别队都去吗?”
“差不多,国内有名的基本都请了。”汪丛明道:“不过像YUU、LION他们,应该都是二队上,你不用怕。”
谢天松了一口气:“那我去。”
……
周一,电竞馆,谢天从休息室出来,看见迎面走来四个人,脑子一阵缺氧。
花眠一看见他就笑,一双桃花招子泛了水光,“宝……”
“前辈好!前辈辛苦了!前辈吃了吗!前辈再见!!!”谢天九十度鞠躬再起来,转身干脆利落地关门。
“嘭!”
汪丛明见谢天去而复返,愣了愣神,“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谢天:“……没尿意了。”全给吓回去了,不是说二队上的吗!
YUU几人站门外三脸懵逼,最后还是老怪问了句:“你把人怎么了?”
花眠舔了下牙齿,笑道:“认了个干儿子,你看多可爱。”
老怪:……我看你像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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