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内,晚风和洵,吹得谨心亭内的白纱飘扬起好看的裙边,点缀着亭内坐着的美人。
如果只看美人的脸的话,只怕翻遍六界也难找出这般明艳的美人,可此时着美人的身姿却着实看着吓人。
明明四肢纤细有度,唯独身上那个肚子大得吓人,好似随时就要爆开似的,叫一旁伺候的雀灵看得触目惊心。
见穗禾艰难的翻动了一下身子,雀灵赶忙上前扶着她倾斜的身子,嘴上又心疼又抱怨,“公主,你这肚子怀了也快千年了,竟还没有动静,您的身体怕是支持不住小少主的供给了。”
“天帝陛下每日都在谷外等着,好歹也是孩子的父亲,您让他进来为您续续灵力也好啊。”
一般神族有孕其仙体都不会变化的,可唯独自家主子的身体变化吓人,这孕期还长,又不愿意上天让老君和天医们候着,可怜见那些天医轮班住在谷外,日日轮换。
穗禾白了雀灵一眼,冷哼了一声,“谁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润玉的,本神有感而天,受天道馈赠,才有了腹中的骨肉,跟外面那个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是是,没关系,没关系。”雀灵见穗禾要恼,赶忙点头应着,免得待会收不住场。
自家公主就是死鸭子嘴硬,现在谁人不知天帝润玉与忘川神穗禾是一对,谁人不知忘川神有了天帝的孩子。没看见天帝上位千年了,没一个仙敢觐见要天帝立天后的,大家心里都门清儿。
雀灵上前慢慢给穗禾揉搓着身上不爽利的地方,见她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些,才轻声问着,“公主,您要不让老君再看看,说不定这次就能知道您腹中少主是个什么了?”
雀灵等了片刻也不见穗禾应她,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了人回答,便疑惑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走到穗禾的身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穗禾的面色泛白,满面汗珠,“公主你这是怎……”
腹内抽痛不停的穗禾艰难的打断道:“怕是要生了。”
“啊……”雀灵顿时就慌了手脚。
穗禾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啊什么啊,还不传信叫外面的人进来,这种事你不是背着我做了好多次吗?”
雀灵懵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手上熟练的掐了一只传信的纸鸢朝谷外飞去,一边把人用法术托着回到屋内,把向前准备的一应器具都备好。
没一会,润玉就带着老君和一众天医来了,准确说是润玉带着老君先飞过来,而天医后赶到。
润玉原本想跟着天医进去的,却被事先被穗禾嘱咐过的雀灵拦在了门外,说是此时他要进去了,往后连谷外都别待了。
等一众天医都进来了,为首的老君要上前为穗禾诊脉,却被穗禾抬手制止了。
穗禾艰难的支起身,一手抚着肚子摸了几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小崽子,你要吸收的为娘都供给你了,此刻消停会儿,让为娘办件事,不然……”
老君一众人等满身冷汗的看着床上大腹便便的孕妇摸着肚子慈爱的威胁着要出世的孩子,而这个孩子还真听话的不闹腾了,纷纷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又见穗禾把目标转移,老君突感背后发凉。
“老君啊,穗禾有件事要拜托你。”
屋内发生的事也就一小会,而全然无觉的润玉待在屋外,就听见里面一声声惨叫声传出,心都揪到嗓子眼要跳出来一样,恨不得冲进去代其受苦。
等屋内门被突然打开,润玉还没高兴,就看见老君踉跄的跑出来,满脸仓皇。
润玉一把捉住老君,“怎么样了,穗儿如何?孩子如何?”
看起来一把年纪的老君揪了下自己的胡子,满脸哀痛的开口道:“陛下,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眼下只能选则保一个。”
润玉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抖动着双手却坚定的看着老君,“保大的,全力护好大人……”
说着他踉跄的闯进了产房,看着满脸汗湿面无血色的穗禾,踉踉跄跄的往她那走去,跪倒在床头。
晕晕眩眩的穗禾半睁开眼,无力的看着眼前泪流不止的男人,勾起一丝笑容,“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说不让你进来的,谷外都不想待了?”
润玉难看的扯出一丝笑,颤抖的握着穗禾的手,乞求道:“穗儿,我们不生了可好,我只要一个你就够了。”
穗禾愣了愣,好似明白了什么,眼神惊异愤怒,“那是我们的孩子。”
同样哀痛的润玉伸手揽着她,好像在寻找力量,“是,我们的孩子。”
他满是哭腔,“可我不能失你,不能……穗儿,算我求你了,求你答应我这一次,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听我一次。”
“当真什么都听我的?”
“对,什么都听你的。”
“我不想当天后,不想去天界,只想留在忘川。”
“好,你就待在这,往后我来陪你。”
“你不可再算计我。”
“不算计,再也不算计了。”润玉当即就立下上神誓言,然后哀痛的看着穗禾,哪知穗禾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满脸的得逞的小得意,“天帝陛下一言既出,我可是有很多人证的。”
说着眼神往老君和满屋子天医看去,颇为满意的补充道:“期待你往后的表现。”
说完,穗禾不管脸上还带着泪水的天帝,和蔼的朝老君说,“老君,咱们开始吧,不然小崽子又要折腾我了。”
润玉不知道那日自己是怎么出了那间屋子的,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来,孩子已经在他手上抱着了,而穗禾也安静的躺在床上静静的休息着,好似之前的大喜大悲没发生过一般。
孩子是个男孩,本体是鲲鹏,在血脉上算是顶顶好的。润玉给取名叫柏商,而小名是穗禾取的,因为他在她腹中折腾了千年,索性就叫了小千。只是每每孩子顽皮了气得穗禾时常脱口就是小崽子这三个字。
值得庆幸的是此后润玉并没有连谷外都待不得,反而父凭子贵的在谷里有了间屋子,虽然不是跟穗禾同间屋子。
往后万年,六界都知道天帝润玉有个能干的儿子叫柏商,可惜“天后”娘娘从来只呆在忘川。
在天元三万六千八百年时,天帝润玉退位给其子柏商,只身与忘川神隐居在忘川旁的一个小谷里,从此不问世事。
只是只有柏商等少数人知道,润玉退位后当即就备了十里红妆,在天地的见证下同穗禾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而礼成时,柏商小声的劝慰一旁咬牙切齿的古缘舅舅,“舅舅,你也别生气了,我爹也够惨的,当了几万年的痴汉,今日才得许进我娘的屋子,你若是去搅和了我可不保你哈。”
古缘气愤的瞪了一眼柏商,“你少来,要不是色龙拿昆仑镜贿赂你,我姐能那么快答应他?”
“这怎么叫贿赂呢,听爹说,他能追到我娘这昆仑镜功不可没,如今我拿来了,媳妇肯定没跑了。”柏商斜眼,“舅舅,这么多年我的舅母还没着落呢,要不要我帮你?”说着柏商举着昆仑镜挥了挥,笑得一脸无邪。
古缘搓了搓胳膊,离柏商远了几步,“起开,我才不要追媳妇追几万年呢。”
刚刚经历了家暴又被送出去的昆仑镜留下瀑布泪(这跟它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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