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走后,穗禾才接到消息,人间有饕餮作乱,而旭凤又有战事,剿灭饕餮的担子就落到了润玉头上。
听说还是荼姚举荐的,穗禾默默为润玉点根蜡,这里面准没好事。
果然,几日后穗禾推开房门——还是那处地方,还是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穗禾的眉头都快可以夹死苍蝇了。
她是不是要在谷内弄些厉害点的阵法陷阱之类的,一次两次,润玉是把她这当自己家了吗。
“喂,醒着没?”穗禾抬脚怼了怼地上的人,半天没见他反应,穗禾纠结了。
有上次的经历,她现在还有些阴影。
万一这货睁开眼又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或者又变成什么重生的老怪物怎么办?
可是若是不管他,他死了又怎么办?瞧样子这次的伤比上次的还重。
穗禾纠结了半天,瞅着地上人脸色越来越白,一咬牙,还是伸手把人弄到屋内,放到床上摆好。
“雀灵,去拿瓶雪燕丹来。”她冲外面喊道,自己老神在在的坐在屋内的椅子上,丝毫没有给润玉处理外伤的想法。
等会把药喂了,这人死不了就行。
反正他们俩都互相知道对方的黑历史,她为他累死累活了,他醒来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图谋不轨,所以她干脆不废那个劲。
等雀灵拿来药,穗禾捏着他的嘴塞了进去,见他脸色微微好转,就想转身走人。
哪知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眼神凶戾,伸手死命一拽,就把毫无准备的穗禾扯上去,翻身牢牢束缚住。
穗禾的两只手被他擒住压在头顶,手腕上传来剧痛,感觉都要被润玉捏断了。
“嘶……”穗禾反应过来,奋力挣扎,“润玉,你发什么神经?”
“快放开……”挣扎的穗禾这才看去此时润玉的表情。
漆黑的眸子好似转动的幽潭,里面散发的疯狂叫穗禾看得心颤,好似下一秒就会被他活活咬死。
润玉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摄人魂魄的气势,看着挣扎的穗禾好似看着另外一个人,他病态的冲穗禾低喃,“觅儿,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心魔?
可就算是心魔也不能这样对她,她穗禾是鸟族族长,忘川上神,谁也不能让她做替身,更何况还是锦觅的替身。“放开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锦觅,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唔……”
感受到穗禾剧烈的反抗,润玉不怒反笑,掐着她的手愈发用力,“没关系,你是我的……是我……”
他说着猛然低头,一口咬在了穗禾的唇上。
毫无章法,只是暴虐的撕咬,穗禾瞪大眼睛,感受到唇上的剧痛,怒火达到实质,狠狠的一道幽冥鬼火就朝润玉掀去。
穗禾翻身站起,用手背抹掉唇上伤口溢出的血,阴狠的朝被她一道火焰打晕的人看去,抬手又是几朵幽冥鬼火,“混蛋。”
她今天不在他身上留下点终身难忘的印记,都对不起她今天所受的气。
等穗禾把润玉折腾完了,她才把雀灵喊了进来。
雀灵隐晦的看了看地上模样凄惨的夜神殿下和床上一片的狼藉,又发现自家公主嘴唇伤的好严重,喏喏的问道:“公主,可是要拿些灵药来?”
冷着脸的穗禾一个眼神撇了过去,“要什么灵药?给我把他丢出去。”
“啊?”雀灵惊悚了,指着地上的润玉说:“公主,他可是天界的大殿下呀!”
“有什么问题吗?”穗禾抬手摸了摸还在刺痛的唇,“叫你丢就丢。”
“还有。”原本要出去的穗禾转过身看了看凌乱的床榻,补充了一句,“把这间屋子烧了,今后这里不许再建房子。”
说完才气冲冲的出去,她要去寻些厉害点的阵法,下次他再敢来,外面的人没弄死他,她这里也要弄死他。
屋子里雀灵苦着一张脸,看着地上润玉叹气。
这天界的大殿下到底是为哪般?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起色心对公主那样,追求仙也不是这么追的呀,现在把公主惹脑了,活该了吧。
最后雀灵也不敢真把润玉丢到谷外,但又不能违背穗禾的命令,就只能择中把人丢到花海里。反正一眼望去也看不到有没有人藏里面,等人醒了自己就走了,也不怕在谷外被猛什么兽吃了。
一边,穗禾给自己抹了药,就接到了军中捷报,魔界公主鎏英率领一万魔兵在忘川南谷地界活动频繁,似有进攻之意。
穗禾摸着自己的唇,上面的伤口还一丝一丝的抽疼,原本这样的小打小闹她是不会关心的,手下的将领就能处理得很好。
但是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自然要找点事做。
所以鎏英悲剧了。
原本固城王只是想让自己女儿上去锻炼锻炼,结果被经验老道的穗禾狠狠打击不说,女儿还被弄出了心理阴影,这就是后面的话了。
在战场上发泄一番,心情好转了一些,穗禾就起身回了鸟族。
之前隐雀说的那个孩子已经满一百岁了,穗禾说到做到,自然是要回去把古缘收做弟弟。
她一生难以动情,不出意外的话是没有后嗣的。古缘血脉返祖,作为她的接班人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族中,隐雀便带着古缘来到她的住所。
在鸟族,百岁的孩童也才像凡人五六岁的模样,站在隐雀身旁还没过半身。
他同隐雀一般穿着玄色的小袍,露出一截短腿,肉嘟嘟的像个糯米团子。
这是古缘第一次见他所谓的姐姐。
似烈焰般灼灼耀眼的人就立在殿中,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高大,都要夺目。
古缘挣开隐雀牵着的手,哒哒哒跑了过去,崩起的小脸同隐雀一个模子,只是那湿漉漉的眼神透入出他内心的激动和紧张,“你就是我姐姐?我叫古缘,你起的名字。”
吐字清晰,周身灵气养得不错,穗禾满意的抬手摸了摸古缘的小脑袋,“我叫穗禾,明日之后六界都会知道,古缘是穗禾的弟弟,你可明白?”
古缘点点头,小手犹豫了一番,还是抓住穗禾垂下的手,问道:“那明日之后,古缘可以同姐姐一起吗?姐姐在哪,我在哪。”
“怎么,你不喜欢隐雀长老?”穗禾打趣的看了看隐雀的脸,有低头观赏古缘紧张的小脸。
“没有,喜欢隐雀爷爷,但……古缘更喜欢姐姐。”
他不喜欢住所里时不时出现的奇怪的人,总问他想不想得到鸟族之类奇怪的话,虽然那些人都被隐雀爷爷处理了,可每次爷爷都很生气,看姐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些人肯定不敢来。
穗禾笑着蹲下身,捏了捏他有些苦恼的小脸,“想跟姐姐走也可以,什么时候学会灵气外放护体,姐姐就来接你,不然你去了可是会生病的。”
打发了古缘,殿中剩下的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穗禾摩挲着指腹,问出声,“有查明那些人的源头吗?”
“查到了大半,族中能清理的已经准备好动手了,只是天界来的也不少。”
“荼姚的人?”穗禾先是一问,很快自己又给出来答案,“也是,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穗禾思索片刻,又问:“学堂那边反应如何?”
学堂这件事主要说的是课本的问题。
为了削弱荼姚对鸟族人心的影响,穗禾便从新生儿入手,让鸟族所有的学堂课本里逐年削减荼姚的事迹,从思想上引导新生的孩子们。
等千万年过去,就算仙族长忆,那些记得荼姚的狂热分子也掀不起大浪了。
听到穗禾提起这个,隐雀阴着的脸才有些好转,“族长之法虽耗时,但掘其根,照此法下去,只要三四千年,天后荼姚就不足为虑了。”
“有效就好。”
汲汲营营算计,在荼姚下位之前脱离,鸟族便不会像前世一般替荼姚背负仇家的报复和各族的怨恨,背了满身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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