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后的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一个月,期间并没有什么变化。
经过一个月后,经过女主思量再三,二房终于定下了做什么小本生意,那就是面食生意。
周芷仔细盘算过,现代的烤串、麻辣烫、火锅等,虽然味道好,在现代颇受好评,但对于衣食充足的现代人也就是偶尔的调剂品,也没有当饭吃的。
更何况对于吃饱喝足都有些困难的古代人来说,这些填不饱肚子的吃食,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
面食则不同,不说分量足、食客能吃得饱,就说做法也简单,且她前世见过知道一个秘制的汤底,大体知道配方,故卖面食既能保证味道、也能保证在古代食客这儿有市场。
待女主按知道的秘制配方熬了一次汤底,做了一顿面条给二房两口子试了味道,就以好口感赢得了这两口子的同意。
又再三劝说,终是说服了这两口子开个小面摊。
于是二房咬咬牙,就拿分家得的银钱找人制了个摊子并一应器具、材料,准备不日便推车开始去镇上摆摊子去。
同住一个屋檐下,周家其他人哪有不知道的?
周奶奶恨不得去敲醒二房两口子,只说那两个老实的,哪是做生意的料?
而且镇上做生意的都有自己的道道,贸然插一脚进去指不定会被人找麻烦、会吃亏的。
周爷爷倒看得开,只说让他们去闯闯。总归只要有田地在,二房一家子就饿不死。最多亏点银钱,也只当长个教训,而若是成了,也算是一项好收入。
听此,周奶奶也就暂时按耐住了,只准备细细盯着,等他们吃个亏再去好好劝劝他们老实摆弄田地。
周家大房没有什么意见,总归和他们关系不大,两口子都是有主意且能干的,相信凭一家子一起努力,日后日子肯定不会差。
三房两口子却是一如既往没说什么好话,一个劲儿嘲笑二哥嫂见钱眼开、没发财的命却做着发财的梦呢,惹得周家爷奶一顿骂。
周父周母倒是看出点门道,看清楚了分家、做生意背后都有周家那个自落水后就性情大变的五丫在背后撺掇。
尤其周母,自来是个信重鬼神之说的,只觉得五丫头这怕是被水鬼附了身,不然哪有这么小的丫头有这么大的主意,更别说那味道颇好的汤底配方了。
只是心中暗自猜想,不知二房哥嫂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五丫的变化,想来是没有的。毕竟三房上面三个女儿,平日里两口子也没有多少闲心照顾,多是由上面两个姐姐照看,而平日相处较多的二房二丫、四丫,现在却是悄无声息的远离了五丫,应该是多多少少有点怀疑的吧。
周父是读书人,历来认为儒家的论语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自是不信周母说的这些鬼神之说,但他也解释不通五丫为何会有这般突然的变化,到底是应了周母提出的尽快搬去镇上、远离五丫的意见,反正早晚都得搬不是。
周念夏暗自庆幸,自己是胎穿过来的,又是记得按系统知道的小孩子生活轨迹一步步“长大”,性格也一直没变,否则怕是早被爹娘识破了。
这项,待2月底,周父回家禀明父母后,就收拾行李准备一家搬去镇上。回来之前他已与私塾院长说好,给他安排了两间空房,挤挤也够他们一家五口住的了,也算书院的优待了。
临走之前,周父把家里的田按比市价低一成的租子租给了族里条件困难的族人,定好每年粮食收上来后给送到周家,省的自己人之间算起账来上了情分。
至于几分地,则仍是自家种些菜,隔一段时间回来照看着下,又拖周爷爷周奶奶平日里帮忙照看着些,好歹不用在镇上买菜吃,能省一点是一点。
如此,一切事宜妥当安排好,周家四房就此举家搬到了镇上,开启了新的生活。平日就靠周母刺绣和周父收的束脩过活。
周念夏也暗暗在心中给自己鼓劲,要好好练习刺绣,可不能似以前似的偷懒,毕竟早点练好就能早点做活卖钱了。
周母娘家也派了舅舅来送了几两银子,怕周家在镇上日子不好过,只是周母直接给拒了,只说日子还过得下去,若是日后有困难自会回娘家寻求帮助,林家舅舅也没有勉强。
而此时,周家二房在镇上已经做了半个月的生意。
因为担心周家二房两口子为人过于老实,做生意会吃亏,周芷提前就说服了父母让自己一同去镇上。
至于二房的二丫、四丫,则被留在家里照顾家里家务和照顾金贵的周六哥。
因着有秘制汤底的加成,价格也卖的不贵,称得上价美物廉,周家的面条在镇上不过开张了半个月,就受到了镇上居民的强烈追捧。
加上周五丫又能说会道,有眼色劲儿,对来找麻烦的几个地头蛇小心奉承着,二房的面食摊子在镇上就算是站稳了脚。
周奶奶见此放下了提起的心;
周家三房也不再嘲笑二房异想天开,甚至转而隐隐有些嫉妒。只是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可没有独家配方,又吃不了早起晚睡、风吹雨打的苦,也就在一旁眼红。
不过周芷可不在意,这种人她前世见得多了,除了眼红占占小便宜、说说风凉话,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她在意的是家里收入多了,吃食的待遇好了不少,甚至她还得了穿过来后的第一身新衣服,也不枉费她一番辛苦打算。
周芷在现代就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见识过人情冷暖,后来凭着自己的一番努力、也吃了不少的苦,在一线城市也买了房、算是有了个家。
因此她最是相信自己努力才能有好生活。尤其是女人,不论何时何时,只有掌握经济大权才有话语权。
故,穿到这个世界,周芷就靠着自己说服了父母分家、摆摊一系列事情,她可看不上四房的“啃老”行为,更看不上周念夏这样的古代封建女子,遵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三从四德思想。
在她看来,她为二房争取的是她们该得的,她辛苦摆摊改善自己一家子的生活,自是有资格享受好的生活条件,这些都是她努力才争取来的,这才是她认同的正确的生活途径。
只是,周念夏与女主的想法却截然相反。
周念夏在现代就是父母宠爱、不愁吃喝的独生女,从来没有受过苦,更没有吃苦的意识,理所当然穿越过来后也不想吃苦受累。
或许在很多现代人看来,周念夏这种想法是没有自我、没有独立自强女性意识的,但周念夏却只觉得只要不损害他人利益,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并不重要。
若是这世父母没有能力养活她,她自然会尽自己的一份力,但既然有能力且也愿意宠着她,她也就坦然受着了。
显见的,周念夏和女主的生活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女主如前世一般,靠自己的辛苦劳作过上了好的生活;周念夏则依旧靠着父母过活。一边生活富足却辛苦,一边生活条件一般却也平安喜乐。
两人生成长经历的不同,导致了截然不同的生活观念,因此在这一世也由此走上了不同的成长道路。
或许谈不上对与错,但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至于结果好坏、是否值得,或许若干年后再回忆起来才能评判吧。
时间的缓缓流逝给周家四房人都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大房趁着两个儿子年级还小,送了两个儿子去镇上当了学徒、待过几年学成出师,大房的未来也就不愁了;
二房靠着摆摊过上了好生活,一跃成为了周家四房中过的最好的一房,却也是挣得辛苦钱;
三房倒是一如既往的偷懒,日子过得越来越差,但儿女还小,因此倒是心大,只要吃得饱就不发愁;
四房则是在分家后,藉着周父助教的身份,把两个儿子安排进了学堂,开始了正式的求学生涯。周父已与周母商量好,明年再考最后一次,若是再考不中举人,以后就死了科考的这份心,一心供两个儿子读书。
如此一来,周父更为珍惜这最后一年的赶考,日日读书到半夜、全力以赴,免得自己日后后悔。对此,周念夏和周母都颇为担心,却也不好劝什么。
四房人的生活都渐渐上了正轨,周家爷奶一旁看着,也放下了提着的心。
虽说分家的事伤了老两口的心,但做父母的,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里有不担心的。
见到这些变化,周家村里的风向也渐渐变了,都说周家这家分的好,四房日子都过得越来越好。村民们尤其羡慕二房摆摊挣得丰厚钱财,毕竟大家都看得到、周家二房也没有掩饰过生活条件的改善。
也有人更羡慕四房一家搬去镇上成了半个城里人的,怕是以后就能在镇上安家,算是脱离了农家人的身份,改换门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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