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一身红装的簌离平静看着眼前的宫殿,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看着颓废的坐在殿中的男子,簌离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故人来见,北辰君就不相迎一下吗?”
听到动静的太微抬头看向这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对方有些熟悉的面容让太微一惊,“是你,你没有死?”
“没有想到吧,你以为我应该已经死在荼姚的手中。
可惜,她杀了我两次都没有成功,不亲眼看着你们倒下,我又怎么甘心去死?!”
簌离看着这个男子,眸中带着刻骨的恨,笑的张扬又讽刺。
她恨荼姚,但更恨太微!
她曾爱这个男人入骨,甚至为了他不惜违背父亲给自己定下的婚约,更心甘情愿的为他未婚诞子,可他给她带来的却一生的悔恨和痛苦!
若太微只是单单负了她便罢,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受到惩罚也是她自己活该。
但是她的错误为何要连累她的父兄和族人来付出代价?
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梦到父亲临死前的那一句原谅。
父亲原谅了她,可她却永远无法原谅她自己!
是她害了父亲,害了兄长,害了所有的族人……
笠泽湖底的那一场大火是她一生的梦魇!
太微看着簌离,面容难看之极。
他一开始接近簌离,只是为了削弱洛霖和水族的势力,后来在见到她和梓芬有些相似的容貌之后他才对她多了几分上心。
但是这几分上心远远不能和他的目的相比,所以他在抛弃簌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
就算是后来得知簌离有了他的孩子,太微也没有多在意。
他是天帝,难道还会缺子嗣?所以他看着荼姚屠灭龙鱼族,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孩子,竟然会谋逆篡位,夺了他的天帝之位!
如今他被那逆子囚禁在这里,又被簌离这般嘲讽,一切的种种都让一向唯我独尊的太微感到无比的羞辱。
不过幸好,他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想到这里,太微咬牙忍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不再看簌离。
簌离也不在意,继续笑吟吟的开口,“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润玉和云安成婚了,身为润玉的生父,我想你有资格知道这个消息,便特意来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方才还勉强保持镇定的太微彻底失了态。
“云安和润玉?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血缘兄弟!”
簌离扬了扬眉,唇边的嘲讽更浓了几分,“云安是花神和水神之子,他和润玉又怎么可能是血缘兄弟?”
太微猛然站起身形,“这不可能!梓芬和洛霖皆是属水,云安修习的却是火系灵力,他怎么可能是梓芬和洛霖的孩子?!你休要骗我!”
簌离轻笑了一声,“云安为何会属火,你倒是可以去问一问你的好天后。
当年她用琉璃净火伤了花神,又逼她跳下临渊台,云安的火性便是因为融合了琉璃净火而来。
云安合道之日,大道之音传遍六界,他如今身为道尊,倘若你真的是云安的生父,你认为他为何到现在还不来救你?”
太微颓然的坐下。
他自然知道云安如今是道尊,若要救他易如反掌。
他只是一直以为云安还在因为梓芬之事暂时不肯原谅他,又或者是他已经意识到了云安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直不肯承认。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翻身的唯一可能了……
簌离看着太微颓废的面容,面容归于平淡,然后转身离去。
“云安亲手混乱了神霄九宸岛四周的空间,没有任何仙魔可以找到这里。
这座岛屿之上只有你和荼姚两个人,生生世世你们都不能在踏出这里半步。
不过这对于你们而言或许也算一件好事,云安如今将因果天规融入了天道之中,你们在这里,倒也算是避过了一劫。
你们也就在这里,永远孤独的活下去吧。”
云安恢复之后不久,便和润玉联手,将天规刻入天道之中,又在天规之中融入了因果法则。
如今天道已经补全,不论之前还是日后,任何欠下因果或做出有违天规的生灵皆会受到天道的审判。
天道之判至公无私,没有任何人可以避得开。
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便是当今天帝的叔父,前任月下仙人丹朱。
就在天规刻入天道的当日,无尽的劫云便笼住了姻缘府。
劫雷整整劈了七天七夜,将月下仙人的一身修为给散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就被直接扔进了冥界的轮回井之内。
真真正正的打落凡尘,从新开始。
这一连串的操作看的六界仙魔眉眼直抽搐。
月下仙人主管姻缘,这丹朱是欠了多少因果才会让天道这样审判他啊……
月下仙人被罚,但司掌姻缘的仙位却不能就这样空下去。
如今天界司掌姻缘的是仙神共同举荐的月老。
天规初立的那段时间,六界之中几乎雷鸣不断。
往日那些欠下因果不还或犯下大罪孽的仙神皆受到了天罚。
六界仙神一时之间皆是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一人再敢无视往日只是当个摆设的天规,毕竟无数的例子就在前面血淋淋摆着呢。
簌离在云安和润玉大婚之后回到了洞庭湖。
恨了一辈子,疯了一辈子,厌了,也倦了,这八百里洞庭湖,才是她的归宿。
润玉知道她对洞庭的眷恋,没有强行挽留她留在天宫,只是经常和云安一同去看望她。
簌离觉得,这样就很好。
后来簌离极偶然的一次踏出洞庭游历,在即将返回之际,她在一个湖泊中看到了一条正在修炼的青蛇。
青蛇被天罚之雷劈散了一身修为,不过并未像丹朱那般被扔进轮回井,记忆不复,尚还可以重新修炼。
簌离看着这条青蛇沉默了一阵,然后转身离去。
她还记得当初在洞庭湖边捡到这条小青蛇时的情景。
她那时精神混乱,在对方长大之后也确实存了让他帮助润玉的心思,但在抚养他的过程中也并不是没有付出过真心。
但他认为她的道路是错的,不愿同行,如今他又用一身的修为还了欠下因果。
从此以后,他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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