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绪把之前在加油站从铃木等人身上顺过来的粒子枪拿出来递给少年们。
一共是五把粒子枪,还有四把没有见过的新型武器,也不知道是柏木绪从哪儿顺过来的。
“这是什么枪?”那四把新型枪支相较于粒子枪而言,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和粒子枪有明显的差异,众人不免有些好奇。
“这是光束枪。”柏木绪说,“这种枪射程远,伤害高,是一种新型狙击枪。”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嗯,这种枪对于视力和平衡力要求很高,所以我打算把这四把枪给菊丸、越前、手冢还有不二。”柏木绪综合了所有人的优势,最后觉得还是这四人最适合这四把枪。
这四个人的动态视力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因此对于柏木绪的决定,其他人听到后并没有什么意见。
柏木绪将婆娑市的道路地形图传到众人的手机上,着重将市图书馆做了标记:“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市图书馆,但等会儿我会在中途把你们放下,你们要自己杀出丧尸重围,走到市图书馆。”
想到外面那人潮汹涌的丧尸,众人不禁头皮发麻。
菊丸搓了挫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嘟囔道:“外面都是丧尸,有没有地儿落脚都是问题,还走到市图书馆,怕不是半路就要被丧尸啃干净了。”
“所以,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柏木绪认真严肃地说道,“如何规划线路,减少损失,避免丧尸围堵,这些都是你们在战斗的途中要考虑到的。”
“那如果我们中途有人被丧尸咬了怎么办?”大石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个就得看你们了。”柏木绪表情很淡,“如果幸运的能在病毒爆发之前,到达市图书馆,我还有机会救他一命;若不能,那你们只好自求多福了。”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微白,菊丸脱口而出:“路上你不保护我们吗?”
柏木绪觑着他,眸光有些冷:“没有人有义务保护你们。”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各个人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是啊,柏木绪御坂美琴她们有义务保护他们吗?
她们没有义务啊!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即便是在末世,她们也没有这个义务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众人不禁有些赧然,为自己之前这种想法感到羞愧。
但事实上,这也不能怪少年们,他们的战斗力相较于其他人而言的确是最低的,都说“强者保护弱者,天经地义”,身处异世的少年们不自觉地也将这个理论贯穿到底,认为御坂他们保护自己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听到柏木绪这话,犹如被人猛地揍了一拳,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异世,有丧尸,有超能力者,有无数潜在的危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他们不是菟丝花,他们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想通这一点,众人对即将面临的丧尸狂潮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无比期待起来。
柏木绪将众人跃跃欲试的神情收入眼底,她唇角极细微地勾出一个弧度。
这些少年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装甲车开进市区,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柏木绪看位置差不多了,就叫塞希尔把车停了下来。
柏木绪把车顶的车门打开,朝众人道:“就这里了,剩下路该怎么走,你们自己把握。”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背着各自的球包和枪支,攀着铁梯爬出了车门。
装甲车停的地方不是人口密集区,少年们根据附近的环境判定,应该是一块还没有开发完全的楼盘。放眼望去,方圆十里内,除了这片光秃秃的高楼建筑群外,没有其他的住宅楼层。
众少年们舒了一口气,还好不在居民楼里,不然恐怕要被数以百计的丧尸追着砍了。
这块楼盘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岭,地上的野草都长得有他们半人高了。菊丸对这些野草怪好奇的,刚想伸手去摸一摸,就听到乾真治说:“你们说,这些草会不会也变异了?长得这么高正常吗?”
菊丸立马乖觉地收了手。
乾真治手里拿着笔做着记录,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着:“……嗯……很有研究价值……”
众少年还在对这附近的环境感到新奇无比,部长手冢却是提高了警惕,他眉梢微凛,正想出声叫众人不要放松警觉,就在这时,他听到海棠发出一声尖叫——那是一种惊恐到极限才能发出的,撕破喉咙的尖叫。
众人心一惊,立马望向海棠。只见海棠颤着手指着自己的衣服:“这这这这……是什么玩意??”
众人沿着海棠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海棠的衣服架上一只惨白瘦削的手,那只手是从那半人高的草里探出,死死拽着海棠的衣角,带着难以言喻的怪力,试图将海棠拖入草丛里。
“卧槽!!!!”桃城嚎道,“毒蛇你他妈中大奖了!!!”
“你他妈才中奖了!!!”海棠受惊之余,不忘和桃城掐架。
“好了,别吵了赶紧帮忙!”大石看情况紧急,忙拿出粒子枪,向那片草丛扫射。
咻咻咻——
粒子枪口蓝光倾泄,打在那片草丛里,那只手瞬间没了动静,但大石的脸却白了。
菊丸见大石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大石?”
大石咽了咽喉咙,他僵着脖颈,缓缓扭头道:“我感觉……我刚刚似乎打中了不止一个……”
全员死寂。
风穿过空洞洞的大楼,在这片土地来回飘荡,好似发出幽森的呜咽声,野草如波浪般翻涌,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从远处沿袭而来……
森寒从心底油然而生,众人迅速架起了枪。
·
装甲车有条不紊地沿着丧尸大道继续往市图书馆的方向开。
柏木绪没有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坐到后车厢里,手里摆弄着从耳垂上摘下来的那个星月银饰。
这个耳饰从进婆娑市开始就一直在发烫,甚至到现在这个热度都还没有降下来,似乎随着他们越到接近市区,这个耳饰温度越高。柏木绪觉得这个耳饰似乎在提示着什么。
柏木绪想从自己空白的记忆中搜索出一点关于这个耳饰的记忆,但依然一无所获。
柏木绪手指缓缓收紧,耳饰突出的棱角硌得指节疼,但柏木绪像是没有感受到疼痛一样,手指越收越紧,灼热的温度仿佛在掌心燃烧,接触的每寸皮肤下血液都在疯狂地沸腾,光怪陆离的画面飞快地闪至眼前。
那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苍茫海域,脚下是冰封雪冻的大海,抬头是日月星辰,太阳和月亮垂在星空的边际,群星闪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地坠落。
天空似乎下起了雪,周围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柏木绪茫然地望着前方。
在那片雪色里,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少年,雪花洋洋洒洒,在他微敞的衣领脖颈周围,飘成了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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