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手段温和,老老实实走法律程序的国防部门,主要靠第二战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站稳脚跟的特别行动部门从不走法律程序。
严格意义上说,特别行动部门(简称特行部)的行动都是“非法”的。
举个例子,特行部的“头牌”苏寒庆刚刚完成了他的任务:接近某恐怖组织的头目,拿到他们下一次行动的消息。
即使被称为“头牌”,这种程度的任务对苏寒庆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他要控制住自己不要直接一枪蹦了对方。
这次的目标是同性恋,如果是异性恋,“头牌”还能扮成女人,扮相天衣无缝。
凭借着一张男女通杀的初恋脸和出神入化的调情手段,苏寒庆以近乎100%的任务成功率稳坐特行部“头牌”的位置,其他小喽啰都要让道。
因此主角受找财政部要钱,却被告知钱都被苏寒庆领走了的事并不算罕见。
但作为一名新人,主角受还不知道“头牌”拥有的特权,多方面打听苏寒庆的消息想和他沟通一下。
“你找——我?”
被主角受找到时,苏寒庆刚刚从宾馆舒适柔软的大床上起来,连情人准备好的丰盛午餐都还没来得及享用。
他微眯着眼,脸上属于女人的妩媚之色并未收回去,嗓音被故意掐细,深棕色的假发散乱在光.裸的肩头。
主角受脸一红,低头只敢看着苏寒庆露出的一节锁骨,慌张道:“啊、啊,不是不是,我找苏寒庆,他、他是个男人……”
“噗嗤。”从苏寒庆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一双大手环绕住苏寒庆的腰肢。
男人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我可以向你证明,苏寒庆确实是个男人——我刚才亲身体会过了。”
苏寒庆微微蹙眉,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男人的下巴上划过:“胡子,痒。”
男人抬起下巴,故意蹭了蹭他的脸颊。
苏寒庆哼了一声,将他推开:“上你的班去吧,大总裁。”
男人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拿起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出门前低头在苏寒庆脸上亲了一口。
“下次什么时候?”
苏寒庆抬了抬下巴:“你要排到下个月了。”
男人无奈地笑笑,让苏寒庆记得吃午饭就走了,全程无视了主角受这个人。
苏寒庆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主角受身上,凤眸挑起眼神似笑非笑,他开口时是浑厚的男声:“你找我,什么事?”
主角受愣了半晌,意识回笼后先红了脸,才说:“我是想问问你拿了部门那么多钱是用在哪里……”
“哦。”
苏寒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那涂抹了玫瑰红指甲油的指甲上。
“我当然是为了任务,你要是不放心,今晚我可以带你一起。”
雪白的柔软大床上放着一张金色的请帖,主角受坐在一旁,半低着头,目光偷偷地往面前的人身上跑。
苏寒庆背对着他脱下白色短衣与黑色长裙,女性内.衣杂乱无章地铺在脚边,他在床尾坐下,头也不回地对主角受喊:“把床上的衣服拿过来。”
“啊?啊!”
主角受慌慌张张地起身,抱着衣服站在苏寒庆面前,眼神乱飘就是不看他的脸。
苏寒庆伸出白藕似的手,指尖的红色十分醒目。
“你,帮我穿上。”
“可是前辈……”
“要我再说一遍?”
“……是。”
主角受只好拿着衣服帮苏寒庆穿上,苏寒庆十分听话地任他摆弄,在穿到内裤时主角受的手颤了一下才继续。
苏寒庆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极轻地摸了一下,触感温凉。
他半眯起眼,眼中藏着冷意。始终低着头的主角受并没有看见。
“Win系列男士西装,限量发售,190万。”
苏寒庆突然出声,主角受被吓了一跳,手指似不经意地从他胸口滑过。
“楼下停着的最新款黑色V7,同样限量发售,6000万。”
苏寒庆说,点着自己的手指。
“还有那张邀请函、衣柜里的Old Autumn风衣黑色款、Good King的衬衫和领带等等……你说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主角受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才继续,直到帮苏寒庆打理完毕,他才站到一边,用微弱的声音说了抱歉。
苏寒庆嗯了一声。
是夜,苏寒庆和暂时充当司机兼保镖的主角受凭着邀请函进入了会场,苏寒庆没花多大功夫就接近了任务目标,很快两个人就发展到了手挽手往楼上的包间走去的程度。
半路被人拦了下来,是主角受。
还没等苏寒庆皱眉不满,主角受上前一步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苏寒庆眉毛一挑,和旁边的男人解释了几句,让他暂时等自己一会儿就下楼了。
执行任务时,以前的旧情人来搅局是很正常的,苏寒庆也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卖个可怜许下个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就把人给骗走了。
还不等他回去找任务目标,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平静的夜空。
任务目标惨死在包间里,衣服完好,只是被人在身上戳了几个大洞。
血流了一地,从底下的门缝里流了出来让一位胆小的女士看到了。
介于死者穿戴整齐,办案的警察十分痛快地排除了苏寒庆作案的嫌疑。
即便如此,被人截了胡的苏寒庆也很不开心,他安分了几天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换上女装打扮,穿着红色的长裙要出门。
主角受问他去哪儿。
“找人。”
苏寒庆去找那天晚上出现在会场的旧情人,质问他是不是搅了自己的局。
男人轻笑,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
苏寒庆仰头就喝,一点都没有犹豫。
男人脸色微变:“你知道里面加了料么?”
“你说呢?”
男人叹了口气,说:“你果然还是要利用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十分配合地欺身压在苏寒庆身上,手探入裙摆底下抚摸,低头与他亲吻。
忽然一声闷响,男人晕倒在苏寒庆身上。
苏寒庆抬眼看到举着木棍的主角受,吹了个口哨:“背后敲闷棍,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话音刚落,主角受张了张嘴好像说了些什么,但药效上来的苏寒庆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了。
意识再次回笼是因为身体的燥热,苏寒庆躺在床上,四周的摆设十分陌生,他看到坐在旁边的主角受,艰难地张嘴:“我被下药了,手机里的电话你随便打一个喊人来……”
主角受咽了咽口水,脸上仍然是小白兔般的怯懦神色:“前辈,我喜欢你。”
苏寒庆皱起眉头:“什么?”
“前辈,请让我帮你。”
苏寒庆还没回答他便被堵住了嘴,原本想说的话也不得不全部吞了回去。
一夜。
折腾了一晚上,苏寒庆比主角受更早醒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上面连一点吻痕和抓痕都没有。
他走下床,穿上衣服,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他停在一个实木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
“喔。”苏寒庆歪歪脑袋,“看我发现了什么——Surprise。”
主角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脸上的微笑平静得就好像衣柜里的东西只是一堆衣服而已:“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寒庆迅速回头,此时久违了的声音终于通过植入耳朵的通讯器在耳畔响起。
“三、二、一!不许动!马上放开人质!举起手来!”
主角受被押了出去,领头冲入房间的男人脱下外套披在苏寒庆的肩上,吩咐手下将满满一衣柜的“人皮衣服”作为证物带走。
男人帮他理了理衣服,回头看见衣柜里的东西,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那个杀害女性并扒皮的变态杀人魔?”
苏寒庆动作自然地从男人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示意对方为自己打火。
男人拿出打火机,“噌”地点着了火。
“他的目光在我身体上停留的时间总比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长。”苏寒庆捏着烟靠过去,幽蓝的火焰将白色的烟头灼烧成灰暗的颜色。
“这样的人,不是瞎子就是变态。既然他不是瞎子,那就是变态。”
男人挑眉:“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苏寒庆叼着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不过,他居然这么快就带我来了他的老巢——估计你要是不及时出现,我也要被他扒了皮做衣服了。”
话音未落,他绕过男人往门口走。
“你觉得他真的会对你动手?”
“你想说什么?”
男人忍不住开口:“他跟你告白的那句话,我听着像是真的。”
苏寒庆停下脚步,转身,语气诧异:
“真真假假,我这些年听得还不够多么?
“你记着,我只说最后一次。这世上,无论是他、或者你,所有的人,没有任何人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关心。”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苏寒庆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门外,秋风卷起地上一层金黄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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