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离开后,付晚晚把被陆长安咬的左手手腕放在眼前,看到上面赫然上下两排牙印,都红了。
付晚晚觉得很是委屈,暗想陆长安怎么还有咬人的爱好。虽然不怎么疼吧,但也不卫生啊。
她向来过着白天睡觉,晚上写作的昼夜颠倒生活,如今陆长安走了,黄桃的事想必也能解决,她就枕在枕头上,一边揉着牙印,一边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却又被手机铃声吵醒。付晚晚睁开双眼,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本以为是黄桃打来的。
付晚晚皱了皱眉,接了起来,对面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付大作家,救命!”
声音太过震耳,付晚晚不得不把手机拿离耳畔,只听那边说:“救命啊,我被警.察抓起来了。”
付晚晚眼皮沉重,只说了一句:“找林姐。”就挂断电话。
重新躺下后,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她烦躁地起身,做了两遍深呼吸,才拿起手机,又给那边回电话,问他在哪个派出所。
那边听到她的声音比见着亲人还亲,吼道:“西城派出所。——你可一定要来,我等着你救——”
“命”还没说完,付晚晚又掐断了通话。
付晚晚觉得今天很累、很累。
她简单梳洗,又去西城派出所保人去了。老李只管开车,其他事全然不问,付晚晚坐在车里,刷了刷微博,黄桃的热搜果然被撤了,最新的娱乐资讯是林天桦辟谣没女朋友。
娱乐圈的新闻,总以公布恋情为最劲爆的消息。
到派出所把蒋牧之保出来后,蒋牧之说什么都不坐车,他没喝酒,但天天都跟喝酒似的兴奋不已。
他张开双臂,甩了甩垂到肩膀的头发,做出要拥抱付晚晚的姿势,说:“我们压马路吧。”
付晚晚觉得他有病。
当然,这点付晚晚早就知道,并且清楚,在很多人眼中,她也和蒋牧之一样有病。
蒋牧之抢过了付晚晚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引她来追逐自己。
老李缓慢地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付晚晚跑得出汗,把大衣扣子都解开了。
付晚晚说陆长安给电影投资五千万之,蒋牧之笑得像个小孩子,他头发长,脸上也胡子拉碴的,没好好打理,但一笑起来,还有点天真的稚气。
付晚晚说:“怎么样?”
蒋牧之把头上的贝雷帽攥在手里举起来,像获得胜利一样挥舞着,大喊:“我蒋牧之这辈子还没被投过这么多钱!”
付晚晚趁热打铁:“那就听我的吧,请凌子默演男主角!”
蒋牧之蔫了下去,不笑了,眼睛也不亮了,胳膊也垂下,说:“他不会演我拍的电影的。”
“为什么?”付晚晚不解。
凌子默是曾红极一时的男团FH的队长,FH解散后,专心影视道路发展。
和其他男团成员不同,凌子默唱歌的时候五音不全,全靠一张脸,和桀骜不驯的个性获得年轻女性观众的喜爱。
但他演戏之后,演技却是一众偶像小生中的标杆,许多表演科班出身都不及他,也算是FH中唯一转型成功的艺人。
照付晚晚的想法,请凌子默来演男主角正好,演技不错,有颜有身材,还放得开。
付晚晚和蒋牧之站在马路边的人行小路上,蒋牧之垂手垂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盯着自己的脚面回答说:“我和他抢过女人。”
哦,夺妻之仇啊。付晚晚想,那倒确实挺严重的。
蒋牧之小声地说:“我还没抢过他,被他打了一顿。”
付晚晚没忍住,笑了出来,蒋牧之也笑,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注意到,夜色深处,一辆黑色迈巴赫,毫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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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长安的办公桌上,已经放上了蒋牧之的全部资料。
姓名:蒋牧之;性别:男;民族:汉族:年龄:24;身高:180;体重:78kg;职业:导演;毕业院校:电影学院……
陆长安,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写过一份简历,他的名片也只印了简单几个字:盛世,陆长安,连职位都没印。
因为没有必要,谁不知的陆长安的名字呢?
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陆长安,却在一个冬天的早晨,一样样对比着自己的条件:嗯身高我比他高五公分,赢了;体重差不多,但我天天健身,身材肯定比他强;职业,嗯,总裁和导演,门类不同,没法比;毕业院校,牛津大学总比电影学院要好一些……
唯独年龄上,陆长安摸了摸鼻子想,男人,年纪越大,越有味道嘛。
对比完了,冬日的阳光也照进了陆长安的办公室,他舒缓了一夜未眠的神经,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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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晚晚到“盛世长安”办公楼找林萱儿,她和林萱儿认识三年,就是林萱儿鼓励她把小说拍成电影的。
林萱儿热情接待付晚晚,和付晚晚交好,一开始是为了应付陆长安的派遣,但三年下来,她和付晚晚也相处出感情来了。
付晚晚和她说明来意,她想请凌子默出演自己的电影,凌子默的经纪约签在“盛世长安”,想来林萱儿有办法请到他。
谁知林萱儿抬手将耳边的卷发抿到耳后,挽着付晚晚的胳膊说:“不是林姐不帮你,实在是你这电影,陆总说了,由他全权负责,我插不上话。”
付晚晚惊了:“他全权负责?选演员的事也要管?”
林萱儿无奈摊手,把头一扬,说:“看到我对门那间办公室了吗?没挂牌的那间。——陆总把办公室都搬过来了,说是要主抓影视投资公司,现在我们经理赶着拍马屁呢。”
林萱儿说完,把双手放到付晚晚的肩膀上,轻轻拍她:“你要请凌子默演戏,得先去找他。”
见付晚晚不动,林萱儿知心姐姐属性开启,温柔问道:“怎么啦?”
林萱儿的长得丰满却并不肥硕,有型有致,是很容易引发人好感和倾诉欲的类型——当然,得是在她不和你谈工作的时候。
谈工作时,林萱儿自动化身成为一尊不可侵犯的活佛,法相庄严,难以亲近。
付晚晚身出右手,撸起左手手腕处的袖子,举起手臂,眼神中满是可怜:“他咬我。”
林萱儿,在看到那个浅浅的牙印的时候,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傻孩子,他爱你才咬的呀。”
付晚晚不解:“爱我和咬我有什么关系?”
林萱儿哈哈大笑,说:“这可真是小孩子的话了,他喜欢你,才忍不住想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啊。”
“哦。”付晚晚想了想,问,“他也咬你是吗?”
林萱儿觉得,付晚晚对自己的误会,好像有点深。
她当即表示,和陆长安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老板的员工的关系,陆长安不会咬她,绝对不会。
付晚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梦游似的向对面办公室走去。
她站在办公室门前,几次伸手欲敲门,还没碰到门呢,就收回来了。
后来她干脆转身,竟然要走。就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门开了。
陆长安一手扶着门,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说:“我说怎么听到声音,还以为谁家小猫跑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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