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补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萧瑟将手中写好的婚书递给弄玉,“你我一同落款吧。”
弄玉接过大红色的婚书,将它摊在桌上,从一旁的笔架上取下一只毛笔,在婚书上提笔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弄玉。
而萧瑟也在弄玉书写完后,接过她手中的笔,龙飞凤舞的写上了他的名字——萧瑟。
最后落款明德十八年一月初五。
弄玉看着桌上的婚书,疑惑地指着一个名字问道,“公证人姬若风,是谁?”
“他是我的师傅。”萧瑟垂着眼帘,掩去他眼中的担心与寒意,“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的,遇到我时的情景么?”
“嗯。”弄玉点点头。
“当时在暗处的那人应就是我师傅,或许他伤势颇重不便带我离开,又或许……”那个猜测,萧瑟下意识地忽略,继续对弄玉说道,“他见你对我并无恶意,便让你带我离开,既然你当时所说的话,他并没有阻止,那他对这桩婚事便是默认了,公证人填他才是正选。”
弄玉想起那时那道寒气逼人的视线,轻声应道,“确实。”
“弄玉。”萧瑟微微拉开与弄玉的距离,和她面对面地说,“时间不早,早点休息。我们的婚礼便在三日后,等我。”
弄玉盯着萧瑟说,“好。”
这不仅仅是对于三日后婚事的回应,也是她对萧瑟的承诺,信任他,无论何时何地何事。
三日后,清风朗朗,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没有强风、没有雨雪,天空中阳光明媚,给人一种懒洋洋地暖意。
弄玉一清早便被喜娘唤醒,洗漱、换衣、绞面、上妆,一系列的流程做完时天色已经大亮,不多时,门外便传来喜庆的乐声,萧瑟的婚轿到了。
喜娘将红绸巾盖在弄玉头上,扶着她走出了房门。
那日成衣店的老板娘代替了她的长辈之位,为她送嫁,而原本应该由她兄长背上花轿的工作,却被萧瑟接了手,在旁围观的邻居们见了,纷纷道贺,说她嫁了个好郎君,不仅样貌出众,而且还疼媳妇。
进轿坐定后,弄玉安静地坐着,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也理不清。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了下来。卸下轿门后,一名五六岁盛妆女童掀开了轿帘,用手拉了她的衣袖三下,她才回过神来,起身步出了轿子。
踏过木质的马鞍子,弄玉便觉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天旋地转被人横抱了起来,一个熟悉的气息从那人身上传来,弄玉知晓这是萧瑟,她伸手环住萧瑟的脖子,被他抱进了喜堂。
喜堂之内,人虽不多,但都是金陵城郊附近的普通百姓,见他们这对外来的未婚夫妻在这定居成婚,都抱着贺喜的心态来祝福他们,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
高位之上,理应坐着高堂的位置上放着三块排位,分别是弄玉的父母与萧瑟的母亲,前来的宾客对此并无异议,因为萧瑟在早就告知过他们他和弄玉的事情。
女方父母早逝,是其他的亲人养大的,而那位亲人在不久前也去世了,因此以灵位做高堂,而他母亲早逝,因某件事忤逆父亲,惹恼了父亲而被赶出去家门,幸有女方不离不弃陪着她,这才走到今日。
“紧张么!”萧瑟抱着弄玉轻声问道。
弄玉在萧瑟怀中,小声答道:“有你在,不紧张。”
“我要放下你了,小心脚下。”萧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弄玉放下,扶着她站稳。
“嗯。”弄玉握住萧瑟的手站稳。
“开始了。”
随着萧瑟的这一声落下,一旁的赞礼者高唱,“行庙见礼,奏乐!”
弄玉和萧瑟以及一位作为主祝者的德高望重的年长乡亲,三人分别随着赞礼者高唱的内容而动。
“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三叩首后,赞礼者再唱:
“升,平身,复位!跪,皆跪!”
“升,拜!升,拜!升,拜!”
“跪,皆脆,读祝章!”
此时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着祝章,等他读完后,赞礼者又唱:
“升,拜!升,拜!升,拜!”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皆做完后,赞礼者唱到: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弄玉顺着彩球绸带的牵引来到了喜房内,听着喜娘的指示在床沿坐下。
这时弄玉垂着眼帘静等萧瑟动作,忽然头部似乎被人敲了一下,随后一杆秤杆出现在了她眼前,只是一瞬,便觉眼前一亮,红头盖被人掀开了,弄玉抬眼看去,萧瑟俊美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不同了。
萧瑟顺着喜娘的意思,现行离开去陪酒了,而弄玉则换了一副妆容后,轻妆上阵,步出房门,为到来的客人斟酒致谢。
由于这桩喜宴举办的地方离金陵城颇远,因此结束的很快,弄玉和萧瑟送走了前来道贺祝福的客人后,相携回到了房中。
新房内,弄玉为她和萧瑟各斟了一杯酒。
“萧瑟,我很欢喜!”弄玉举起酒杯对萧瑟笑了笑。
萧瑟同样举起酒杯,说道,“我也很欢喜!”
双臂交互,饮下自己手中的清酒。
放下酒杯,萧瑟抱住弄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安置吧。”
弄玉因饮酒而染上红晕的面容,灿若桃花,她将头埋进萧瑟肩窝,轻轻点了点头,“嗯。”
萧瑟得了回应,横抱起弄玉,走向床铺。
春色无边花富贵,郎情妾意俩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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