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陈述若有所思的沉吟。
宋翊清打开书,书上介绍了各种童男童女献祭的介绍,其中有一页,用大红笔标识出来。
取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童子,每日喂食人心,喂食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方能练成血珀精华,人食心之,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童子,就是小少爷。一天三餐,八十一天就是两百四十三颗心,那夹层里的人应该都是被剜了心,杀了古堡中的全部下人肯定不够,所以他们才开始猎杀游客。”陈述摸着下巴。
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注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童子即为恶魔转世。
陈述嗤笑,“但他们害怕恶魔。”
“你们来看!”于洋在另一边发现了什么。
他拿来一个日历本,指着上面的圈圈,“这些日期应该就是已经完成的。数一数,炼这个玩意儿今天已经是第九十天了。”
“偏偏第九十天,小少爷死了。”
“啊!”于洋毛手毛脚的打翻了女主人的杯子,宋翊清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去小少爷那里看看。”
小少爷的尸体被凑到一块,宋翊清蹲下身,看着他的心脏那里,空了一块,他的心被人挖走了。
身后一个黑影猛扑过来,宋翊清连忙原地打滚躲开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神色狰狞的江雨柔。
江雨柔手骨呈钩爪状,尖利的牙齿张开,表情狰狞,似乎把他当成了猎物,长发飘荡在空中,大叫一声向蹲在地的宋翊清扑来。
她的攻击迅猛,身形灵活,宋翊清不得不被逼到墙角,“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江雨柔顿了一秒,“你管的太多了。”
“是吗?”宋翊清轻声反问。
江雨柔心中不安,似乎宋翊清才是那个掌握全局的人,她张开血嘴,“你该死!”
宋翊清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条长长的钢管,粗大的钢管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江雨柔感觉不妙,想逃跑,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宋翊清把门锁上了。
“就凭你,也敢威胁我。”宋翊清轻轻擦拭着银白色的钢管,一脸淡然。
“求,求,求求你,别,别过来,别杀我……”江雨柔抱头缩在角落,浑身颤抖。
“我本来想放过你,但是你自己非要送上门。你到底说不说?”宋翊清把钢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我说,我说!”江雨柔全身哆嗦,连连点头。
头顶的钢管在闪耀,江雨柔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把知道的全抖了出来。
“我,我和陈述是男女朋友,我们是在国外认识的,我回国后,陈述也回来了。他说他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叔叔,要带我去见见。但是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来了这里,来了以后他们非常热情的招待我,留我过夜。
可是等我醒来,我被下了药和那个男孩关在一起,管家在我们那个的时候接我们的处子血,因为女主人说处子血对人好,后来他们说我也是那个什么恶魔转世,但是我破了身,就被他们下了药,要我每日为他们提供身上的血肉进食。
我好怕,后来我找到了其他人,引诱他们来了这里。最后一次是在三天前,他们让我离开,我悄悄的躲在了这里,专门半夜去吓他们。他们还真信,吓得半夜门都不敢出。
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宋翊清,“陈述从来没有回过国吗?”
江雨柔,“没有,我也是临时听到他说有个叔叔的,以前也没见他联系过。写信也从来都只是文字,从来没有见过照片。”
宋翊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常年没有见过面,难怪陈述站在他们面前都不认识。
他拿出兜里的口红,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吗?你去过管家房里吗?”
江雨柔看了一眼,“是,是陈述送给我的。不小心掉了。管家房里我没去过,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翊清,“那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们吃人的事你知道,其余的你都不知道咯?”
江雨柔点头如蒜,“是,是,是!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无辜啊!”
“那好吧。”宋翊清让开步伐,钢管指着门口,“你出去吧。”
江雨柔心里一喜,真是蠢货!假装感激涕零的向门外走去,手却暗中用力,走到门口,拉开门,趁着宋翊清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
手在宋翊清背后停住,她震惊的看着手上的钢管,连痛都忘了叫,宋翊清非常干脆的一钢管敲在了她头上。
“这就当是为那么多被你引诱而来失去生命的无辜者。”
宋翊清走在大厅,这里简直寂静的不像话,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雪花飘落的声音。
他心生警惕,慢慢退回了小房间,江雨柔已经被钢管砸晕过去,宋翊清时刻盯着大厅的动静,就在这时,大厅似乎有人影轻晃,他连忙把门轻轻合上。
透过猫眼,门外的人正是本应在四楼的于洋,此时他头上缠着白色绷带,腿上也缠着白色绷带,身上已经被鲜血染湿,神色惊慌的搜寻着。
他握紧了手中的钢管,盯着缓缓走来的人,于洋把小房间的门打开,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房间空无一人,他失望的离开了。
而在门后,紧紧攥着钢管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宋翊清屏住呼吸,一直到于波离开。
在于波之后,陈述出现了,他依旧一身整洁,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古堡里的恐怖气氛,闲庭散步的在古堡里转悠。
就这么一直僵持到了夜幕降临,于洋在大厅吃东西,撕开包装纸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宋翊清一直耐心的等到了12点,整个古堡的灯全部熄灭,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实在太惹眼,动了动手指,身上的衣服瞬间围绕着一层绿色的数据,衣服变成了黑色,手上的钢管也瞬间变成了绿色光点消失。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个世界的bug,不过也只能变变这些小东西了。
一身黑衣的他伸手矫健,趁着黑暗的时间,快速穿过大厅,来到二楼,他记得陈述曾经说过,二楼的洗手间似乎可以通向地下夹层。
静谧的夜,令人窒息的气氛,压抑在古堡上空的血色,让人的心蒙上了一层恐惧。
他本来想去自己的房间,可是他到了房门口发现,里面有动静,他只能快速离开,转而进了陈述的房间。
陈述的房间空无一人,他快速拿到陈述放置在床底的包,进到洗手间,摸到了开关,直接跳了下去。
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间,灯亮了。
漆黑的夹层陆陆续续充满了柔光,夹层非常大,有些黑暗的角落是谁都看不到的,而他却正好可以在下面通过单向镜看到二楼发生的一切。
头顶的机关被开启,宋翊清连忙推到暗处,果然,陈述的头出现在光源处,他四处打量了一番,轻声唤道,“老四,翊清?在不在?”
空旷的夹层回荡着他的声音,陈述失望的摇头,把机关关上了。
宋翊清打开从陈述房间拿来的包裹,里面包的严严实实的正是录音机和喇叭,还有一些往来的信件。
其中有一页管家的信里写道,“夫人的血珀要炼成了,速归。”
时间是他们来古堡的前几天,也是这叠信件的最后标注日期。
可是之前陈述曾经给夫人发过信息,“妈妈,那个叔叔好讨厌。”
女主人回复,“再等等,孩子,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的财产都是属于你的,别人休想染指!”
宋翊清走出满地乱尸的地方,停在他昨天刚见到女人的地方,从这个窄窄的窗口,可以看到大厅里的一举一动。
财产,陈情,婚前的恋人,管家,这一连串的信息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知不觉中,外面天色已亮,他盯着那个大钟,那天他和陈述一起发现大钟的线路被剪短,而后,大钟就没再响起。
那个被他扔在上面的录音机和喇叭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些事又只有熟悉环境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于洋陈述同为海外归来,和管家和古堡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的于洋起身,陈述却不见踪影,宋翊清摸摸腰间的钥匙,他得去于洋房间那间被隐蔽锁上的门搏一搏。
“老四,老四,你在哪里?”于洋已经开始高声叫喊,他的脸上没有焦急,反而带着诡异的微笑。
古堡之中只有他的回音,这时候宋翊清好像踩到了一条更大的软管,他一路沿着软管走去,意外的发现了一个铁门,门外直通院子。
门上有锁,宋翊清摘下钥匙串一条一条的试着,许久没开的锁已经锈迹斑斑,用一条小钥匙终于打开了这扇尘封已久,紧闭的大门。
二楼的夹层竟然直通院子,看来一楼建在地下。
脚边的软管里流动着的鲜红血液顺着一条小小的沟渠直接通到那天他看见的火红的树,树干呈暗红色,树叶呈鲜红色,在雪珠的映衬下,似人体流动着,充满活力的血液。
这是一株以鲜血浇灌的寒冰冷杉,传说寒冰冷杉通体有毒,人触之即死,能在这冰天雪地里长胜不衰,世间罕有。
没想到这里竟然能看到一颗已经成型的寒冰冷杉。
“老四!”身后传来了于洋的喊声。
宋翊清连忙退回去把门给关上,观察了一番二楼的情形,陈述去了四楼,于洋在一楼,他趁机爬了上去。
刚走出房门,他的手就被紧紧攥住,入目的是一张焦急的脸,于洋满脸是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还隐隐约约传来烧焦的臭味。
“你千万别相信陈述,他是疯子,他疯了,那些人都是他杀得!那个女人也是他杀的,我亲眼看到了……”于洋的声音颤抖,语无伦次的反复重复着。
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陈述的身影,他悠然自得的模样见到于洋和宋翊清在一起的时候变得慌乱不已。
“翊清,千万别相信他,他还想杀了我,我跑的快才侥幸没有受伤。他杀了很多人,他疯了!你快到我这边来……”
于洋攥着宋翊清的手更加用力,“你这个疯子,老四,千万别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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