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个东西,但是我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宋翊清见人都离开了,转头拿出那个小东西递给陈述。
陈述低声笑起来,“你这么没有戒备心的吗?万一我就是那个凶手怎么办?”
宋翊清摇摇头,“就算你是凶手,要杀人也还轮不到我。”
“好吧。”似乎是被他的逻辑打败了,陈述接过那个东西,轻轻动了动,宋翊清紧张的问,“是什么?”
“这个啊,是一个小型的信号屏蔽仪,范围也就大概覆盖了这座古堡。”陈述观察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这么说,我们这里的信号是管家屏蔽的咯?”宋翊清端详着这个小小的东西,没想到能发出那么大的能量,玩家的世界真是有趣。
“我们把它关了是不是就有信号了?”
陈述耸肩,“你可以试试看。”
宋翊清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照着陈述说的关掉了屏蔽仪,但是手机仍然没有丝毫信号。
他气馁的放下手机,“什么啊?我还以为这样了就有信号了。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陈述挑眉,“当然,大雪封山,本来这深山老林就是信号微弱的地方,所以其实我刚刚骗你的,那个屏蔽仪根本没有启动。”
“……”
宋翊清对着他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果断放弃了,重新把屏蔽仪关掉,转身来到那个大钟前,“你能帮我把它弄下来吗?”
“为美人服务,乐意之至。”陈述一脸轻佻。
“你是个娃娃脸,做不来风流的样子的。”宋翊清一脸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不要说出来。”陈述飞快答道。
两人把餐桌给搬了过来,站在椅子上,进行了艰难的尝试,片刻后,陈述满头大汗,“我说,我们就这样看算了,这么大,我真的拿不下来。”
面对宋翊清鄙视的目光,他昂首挺胸,“君子,能屈能伸!”
“行了行了,你下来。”宋翊清不耐烦的说,遇到这个人开始他破了不少功,清冷的性格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亲自爬了上去,下面陈述乐呵呵的笑,“真漂亮。”
“你闭嘴!”手上青筋乍现。
陈述识趣的闭上嘴,宋翊清的手摸到后面,发现线路一团乱麻,摸了半天他才从一堆线路中夹出一根被剪短的线路。
“你知道这是这条线是干嘛的吗?”宋翊清不懂,只能求助下面的人。
让宋翊清安全下来以后,陈述爬了上去,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就是触碰大钟定时装置的那条线。”
“今天一天我们都没有听到钟响。”宋翊清这才反应过来,“那剪断了线是不是就再也粘不回去了?”
陈述退下来,“当然了,你以为线路是用双面胶可以粘回去啊?”
身为一个优雅的npc,他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不对啊,女主人死的那天管家就说钟晚了,之后我们确实准点听过钟响,直到今天我们才没有听到。”宋翊清皱眉,这太诡异了吧。
陈述默默把椅子什么的推回去,“你忘了还有种电器叫喇叭与录音器吗?”
在一直在和玩家主神最抗争的仙侠游戏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一些浅表的认识都是他通过观察玩家的各种方式才收集到的一点点好吗。
“你去于洋房间吗?”陈述低头,神秘兮兮的询问。
“还去干嘛?他不是在睡觉了吗?”宋翊清皱眉,这陈述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他和于波去睡了,怎么样,去不去?”
“行。”既然有人带头,他也不介意再去看看。
外面虽是狂风暴雪,古堡却是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两人又偷偷的来到于洋的房间,这次,陈述打开了一个让宋翊清根本没有想过的地方,书柜的后面竟然还有一扇门。
“你是怎么发现的?”宋翊清惊讶的压低了声音。
“今天你不是一直在搜他床那边吗?我在这边随手摸到了一个东西但是根本拿不动,而且于洋的眼神一直跟着我,非常紧张,我就想到带你来看看。”陈述眯着眼睛,一副立了大功要亲亲要抱抱的表情。
宋翊清根本没看他,目光聚焦在那个大锁上,“这个锁需要钥匙。”
“对,我在想是不是在那串钥匙上。”陈述气馁的点头。
“于波会不会撒了谎?”宋翊清越想越觉得最后接触这串钥匙的只有于波,虽然说一直在一起,但是他呕吐的那段时间完全可以把钥匙藏起来。
陈述摇头,“不,不对。他呕吐的时候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倒是于洋中途离开过,我和于波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大厅了。”
“那喇叭和录音器在哪?”宋翊清疑问,“我们根本没有见过类似的房间啊,而且也没有看到监控什么的。”
“去找找才知道。”
“对了,你那天吃过管家的水果盘吗?”宋翊清看到桌上明显被动过的水果,问陈述。
“没有,哪有心情吃。”陈述耸肩。
“嗯。”
在楼梯口和陈述分开,宋翊清转身进了房间,看着钟表在一圈一圈的转动,终于转到了12点,但钟声并没有准时响起。
要么那人已经知道了他们发现钟表剪断线的事,要么今天就不会平静。
果然,等了一会儿,洗手间传来了一阵嘻嘻嗦嗦的声音,宋翊清起身,透过门缝轻轻注视着“瓷砖”。
经过一天的观察,他早就觉得这里并不只有四层楼这么简单,一楼和二楼之间,肯定有一个夹层。
洗手间的“瓷砖”其实是一块单向玻璃,被精心的伪装成了瓷砖的模样,而外面的都是真实的地板,不由得不怀疑,洗手间和下面是想通的。
他把自己房间的灯关掉,此时本应灯火通明的古堡在12点到来的时刻灯就全部熄灭了,顿时将古堡笼罩在黑暗中,偌大的古堡空旷寂静的吓人。
宋翊清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很长,黑暗中似乎看不到尽头,不知道哪里透进来的光更为古堡增添了一份阴森恐怖。
经过于波房间时,他的脚步顿住了。
“哥,你说这里有鬼吗?”这是于波的声音,宋翊清不会记错的,那他所叫的哥是谁?
“这世上哪里有鬼呢?人心可远比鬼怪恐怖多了。只是……”于洋的声音顿了顿,“可惜了老四那张好脸好身体啊。”
于波甜腻的“撒娇”,“哥,人家还在这里呢?你干嘛提起那个宋翊清,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剩下的宋翊清已经不想听了,“这不就是那些女玩家成天对着他和那些男玩家喊的什么攻什么受吗?这貌似还是德国骨科啊!”
不要说他新潮,实在是自称为腐女的玩家太多了,成天在他耳朵边念叨,对于这种他太熟悉了。
对话只是证实了他们确实是亲兄弟,不找到证据,他们又怎么会承认。
这个古堡的精心杀人计划,精细完美,这应该是对古堡非常熟悉的人才做的出来吧。
思索间就到了管家的房间,里面的声音是一层中最大的,他轻轻转动门柄,管家的尸体还趴在正对门的书桌,阴气四溢。
宋翊清轻手轻脚的在管家房里转悠,试图寻找声音的声源处,管家的房间还挺大的,不知不觉就转到了管家的床边。
似乎白天都没有来过这里,他伸手把床单给掀开,但是并没有发现他所期望的东西,在他把东西胡乱塞回去的时候,偶然碰到了枕芯,枕芯下面有一封硬纸邮件。
宋翊清把纸抽出来,接着窗外反射的白雪看着上面的字,“我亲爱的叔叔,我回来了,还带着一些你感兴趣的人。”
叔叔?宋翊清挑眉,这个称呼可不一般。
上面的字体带着一些花式的写法,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写法,在原主的记忆中,很多自诩高人一等的贵族会去仔细研究这个。
于波于洋两兄弟可以说是为财而来,肯定不会用这么亲昵的语气来和管家沟通,除了自己,外来人就只剩下陈述和神秘的第八个人。
他俯身在床底探寻,找到了一张撕毁了的转账单,慢慢拼凑起来,上面是管家转给一个叫于先生的人,转款金额是五百万整。
照片背后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稍大的男孩眉梢尾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旁边标注了他的名字,于波。
宋翊清收好这些文件,站起身,继续摸索着那些饰品,可能也和楼上的门一样,存在于某个机关。
突然摸到了一个根本拿不动的物体,宋翊清猜测可能是这个,于是双手用力机关一转,“咔咔咔……”
开门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宋翊清回头一看,原来门就是管家书桌的后面的那堵墙。
门后又是楼梯,宋翊清抬脚走了上去,里面漆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手里紧紧捏着手电筒一直没打开,就这么瞎摸着走了一路。
在上面才看到了一点光源投射进来,只是这上面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宋翊清头伸在窗边,透过阴沉的光,可以看清楚整个大厅的活动轨迹,不管做了什么动作都是一清二楚。
而且,这个位置正好是他白天看了半天的山水画的悬挂之处。
猛的背后一凉,阴凉的气息让他头皮发麻,薄薄的T恤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脚步轻轻转动,在黑暗的楼梯拐角处,伏着一坨黑色的物体,在慢慢的向上移动,只剩下森白骨头的手一步一步的在向他爬过来。
一头黑发在地上蜿蜒散落,还带着无数血痕,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破烂不堪的粘黏在她身上,皮肉绽开,森森白骨在朦胧的光线下更是恐怖。
透过头发,惨白的脸色上挂着一只幽深的黑瞳,没有感情的死盯着宋翊清,嘴里似乎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肉,手骨用力的拖着身体爬了上来。
突然,宋翊清笑了,无比诡异。
在“女鬼”的注视下,他悠然的打开了手电筒,强光的照射让“女鬼”痛苦不堪,凄厉的尖叫了起来。
那个声音,和他进来的那晚听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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