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苡走到黑衣人面前,表情极其严肃,她双手放在背后问道:“说说看,你们的金主开了什么价位,值得你们这么冒险?”
黑衣人听言相互看了眼,低下了头并不理会她。
顾思苡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价钱低到你们不好意思说?!”
“……”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黑线,心想这玮甯公主还真不是一般人呐!
历景呈抬头看了眼天,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冷声下令道,“来人!把他们押下去,砍了。”
顾思苡大惊,正寻思过去同历景呈理论时,他已走到她的面前。他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手,迈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顾思苡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嘴里还不忘问句:“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夜里光线太暗,顾思苡看不清历景呈的眼神,只有他的声音随风清晰地飘进耳里:“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丞相府的密室在哪吗?跟我来,我现在便带你去。”
顾思苡有些惊愕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他居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小九九!!!
气氛有些尴尬。
顾思苡默默整理好心情,她决定,干脆破罐子破摔。就算他知道那又怎样!面对千载难逢深入敌窝的机会,她不去才是傻的!至于他的目的暂且不论,管他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历景呈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罪证,摆到她面前吧?
她高兴的,是不是为时过早了点?
历景呈的书房藏身在园林一角的花木深处,其前要有平阔的庭院,窗下要引水成池,蓄养金鱼,围植碧草。
整个书房笼罩着书香与墨香,遍布书橱与古玩架,并安设书案与画案,书房之侧另设一间小小的茶室,里间便是历景呈休息之处,隔着清翡翠浮雕山水人物的插屏。
在墙壁上挂着梅花的画吸引住顾思苡,似乎与十岁那年她胡乱点笔的梅花有些出入,不过她那幅画几年前早已丢失,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书橱突然分开二边,出现一道小暗门。
“过来。”历景呈看了一眼,正望着墙画发愣的顾思苡,她本想看真切些壁画的,还是深入敌窝比较重要,便转身走到历景呈身后。
历景呈拿着一盏灯就往暗门走去,顾思苡跟了上去,待两人进入暗室后,书橱重新恢复原先的模样,暗室内除了历景呈手上微弱光外就没有一丝光线。
沿着暗门里的隧道往内走去,隧道尽头有石门,旁边两侧皆有二个石狮守着,历景呈抬步向左侧石头狮子走去,扭动石狮子眼珠,石门轰的一声,缓缓地打开。
石门里面是一个祠堂,清香袅袅,灵台上摆着十多个牌位,突然刮起了一阵阵飓风,顾思苡停滞在石门外,虽然书籍上有记载,这些东西都是虚幻,也就人想象出来的,可是她还是有些害怕,并且脑内浮现好几种阿飘出现的场面。
历景呈再讨厌她也好,也不用这么损的招来整她吧,人的基本的底线他没有吗?
历景呈走到灵台前,拿起三支香,并且对着蜡烛将它们点燃,淡淡对着门外顾思苡说道:“进来!”
顾思苡双眉紧蹙:“这是做甚?”她好想念正楼内的床榻,本想出来透透气的,现在好了时辰打发掉了,遇到一堆糟心的事情。
历景呈看着牌位,略有些失神地开口:“这些牌位都是我的亲人,我爹娘也在这。”
顾思苡垂目沉默了一瞬,便抬起脚往石门内走去,伸手接过历景呈手里的香,她三步走到跪垫前,对着牌位恭敬的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里。
历景呈浓重炽热的视线投向顾思苡的身上,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犹如在心头掠过阵阵春风,把她抱入怀中,一手轻轻的揽着她的腰,“不要推开我,这样就够了。”
顾思苡刚伸出来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算了!她又不是迂腐之人,给历景呈抱一下也抵过方才救命之恩,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成,这样她也不欠他的人情了。
顾思苡不自觉扫了一眼牌位,沈姓?
她曾在父皇的奏折上看过这个姓氏,但内容却半点也记不起来,也不知道何时起云祁国再没有沈的姓氏了,再也没有人敢提起沈的姓氏,像似是云祁国每个子民禁忌,然后渐渐地淡出人们的生活。
“你姓沈?”最后顾思苡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等上良久,不见历景呈有任何反应,顾思苡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他却温柔地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答非所问:“你很好!”
顾思苡闻着历景呈身上淡淡的墨香,她感觉眼皮特别沉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寅时
一群乌鸦就已开始在禹王府的空中阵阵徘徊,乌鸦的鸣叫吵醒熟睡的人,府内一下子灯火通明。
“外面发生何事,如此吵闹?”禹王府正楼内传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门外守着侍卫禀告道:“回禹王,是乌鸦在府内盘旋。”
在床榻上的禹王,一听是“乌鸦”,一下子清醒过来,恼火地说道:“为何有乌鸦?怎么回事?还在门外愣做甚?去查啊!”
门外侍卫恭敬抱拳,俯身应道:“是。”便转身去一探究竟。
“王爷,只是乌鸦何必动怒呢?”一个极尽妩媚的女子,葱指轻轻滑过禹王坚实的胸膛说道。
禹王眼见怀里那一张娇媚的小脸和她那妙曼的娇躯的人儿,他身上的热浪更是四处乱撞,乌鸦的事情早已被他抛开九霄云外了。
他已迫不及待往她身上一压,双唇沿着她细嫩玉颈滑落……
不久,屋内传出一阵阵娇/喘声音,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狠下心来敲门禀告的说道:“回禀禹王,是几个人头挂在府外,乌鸦循者尸体味来。”
“什么?”禹王迅速起身,拿起地上凌乱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又道:“到底怎么回事?去书房再谈。”
禹王也管不得衣裳不整,推门往书房赶去,指着空中盘旋乌鸦,愤怒吼道:“还不快给本王处理掉它们。”
“是,管家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侍卫紧跟禹王脚步应道。
已到书房的禹王,坐了下来对着下面跪着侍卫说道:“怎么回事?现在你倒可以跟本王说了吧。”
“回禹王,门外人头是三杀。”侍卫回道。
禹王用力一拍桌子,“让他们停止任何行动!”
禹王是先帝长子,却不是嫡子,一直在先皇面前苦心经营贤王的形象,最后先皇依旧不肯把皇位给他,先皇驾崩已三年,他也装病三年,就为不去封地,等有可乘之机,定篡权夺位。
禹王看得出永安帝是心系玮甯公主,便想掳走玮甯公主,既能威胁到永安帝,又能压制历景呈,却不料三杀那班人如此没用,毁了他的完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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