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胸只有A

    神经传递到大脑的一瞬间剧痛，让叶彤彤的五官皱成一团，光洁的额头细细密密布满汗珠，眼泪都从眼睛里飞出来。

    “痛痛痛——”

    “要不要去诊所看看？”周晶把她的手拿开，仔仔细细盯着她后脑勺瞅了一会儿，再轻轻碰摸两下，并未发现什么肿起来的地方。

    叶彤彤泪眼汪汪:

    “诊所晚上开门吗？”

    周晶也只是惯性问一下。

    工业区的诊所夜里都不开门的，真要去医院看病，她俩租的工业区必须赶去乘坐地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市区里最近的市人民医院。

    值班医生怕是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以现在这个时间点，到时最后一班地铁停止，倒时还不一定能赶得回来，可能要在外面讲究一晚。

    最主要的是，叶彤彤后脑勺疼痛已全然痛过，可能还留下痛的余温，但她的脑子却可能真的坏掉了，幻觉怎么都不消失。

    再不聪明，她也知道脑子里发出声音是不对劲的。再不聪明，她也懂得脑中有个有丑萌丑萌橘色条纹招财猫标志的浅蓝色透光屏是不对的，而她的丑猫纪念品已莫名消失。

    而且更“不科学的是——蓝光屏上一直显示“炫富系统加载中”。

    金手指？炫富？系统？

    今年三、四月份受日本地震海啸核电站爆炸的影响，国内再次开始流行末日论，家庭主妇们开始第一次扫盐活动，全C十世纪联华、家乐福、大润发和联华等超市食用盐皆售罄。

    叶彤彤也跟风一把，存囤积两箱泡面与一箱盐巴，被崇拜科学的亲姐姐骂傻白甜，但她首次知道原来有世界末日之说法。

    系统异能空间金手指就是那时候从很火的网上一篇什么晋江小说看到的，里面内容有讲，泄露金手指是会被亲友背叛，然后抓去做科学实验折腾来折腾去，最后重生复仇的。

    虽金手指逆天特爽，但重生前苦得一逼，总之低调才能干大事。

    再过一分半钟。

    除去脑海中那个“炫富系统加载中”的浅蓝色透明屏幕，一点后遗症通都没有。

    坏了的灯泡也在高个子周晶的帮助下换掉。

    叶彤彤也是够个心大的，摆一摆手:“没事，没事，等下抹点碘酒好了。”

    然后拖着疲倦的身体，去隔壁狭小的卫生间中洗漱。

    连续两周14天、每天都保持12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劳动量，让她每晚的脑子都有点当机，连身体都有某种僵硬后遗症，只想躺到一张床上海枯石烂。

    **

    叶彤彤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另一个室友吕倩才回来，她并未与其余两人有多余交流，但关门与去卫生间洗漱的动作都有放轻。

    吕倩是一名三流大学的毕业生，毕业后换过数个工作，如今在C市一家黄金现货白银股票的投资公司里作投资销售员。

    她的工资是固定底薪月2500元加绩效，实际到手的钱还没有周晶高，比叶彤彤高点儿。

    日子过得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后辛酸谁知？

    每日她都要6点起床去挤一个半小时以上的地铁，再走半个多小时的路或挤超挤的公交车，下午工作到6点，再花同样时间原路返回。

    两周内还得至少值3次晚班，回来时已差不多夜里10点半，比如今日。

    什么同事逛街同学聚会等等，全都是一笔笔消费，她过得是个“节约型”月光族，偶尔还得信用卡透支什么的。

    吕倩早就想换工作，可她大学都是混混沌沌混过去的，专业知识与工作能力一点都没学到手，三流大学证书等级不够。

    最后只能找文职或销售工作，文职竞争得漂亮女孩着实很多，她又不是个干销售的料，还不甘心回到一穷二白的老家，于是只能这样勉勉强强过苦日子，找不到出路。

    对于叶彤彤与周晶她们，吕倩的态度很矛盾。

    她知道周晶性格外向，干销售可能比自己都强。也知道叶彤彤有个漂亮脸蛋和甜美声音，可以做一些对学历要求不高的客服类工作，总能学到些东西，至少比一辈子待在工厂里强。

    吕倩出于嫉妒不愿跟她们讲这些，怕她们日子过得比自己还舒服，但心里又有一点小内疚，因而情绪总是复杂多变。

    有时类似于现在一样回家什么都不讲，有时又会教叶彤彤周晶她们学习一些常识性东西，有时还会谈论自己的工作，甚至有时和她们约着一起去逛小商品市场淘宝……

    叶彤彤对城市的印象50%以上都出自于吕倩，她也知道吕倩想换个工作。

    但她不知道，吕倩也绝对不会跟她讲，自己的工作的公司有点像一个“骗子”。

    正式合法那种。

    一二线城市中大大小小的各种投资公司很多，都是那种电话销售，销售员98%以上描述的天上掉馅饼都是假的，尤其是炒黄金白银钻石什么的，最后常常让人亏得血本无归。

    他们公司是国内有营业执照的正规贵金属市商平台，公司的客户主要分散户与小公司两个类。

    干过三个多月的吕倩心里很清楚，小公司肯定是知道这行水有多深的，但散户到最后因贪心或被引诱的贪心90%以上都是血亏，除非至少五年以上的老户，比股市可怕百倍。

    吕倩负责的是双方明朗交易的公司客户，可羊毛始终出在羊身上，她心中自嘲自己“一个的合法骗子”。

    兴致起给叶彤彤她们粗略讲过几次，但省去“骗子”的事情，也因此讲的事情有前后矛盾，她俩当她性格多变的原因。

    “彤彤，晚安。”

    “晚安，阿倩。”

    叶彤彤对着回房间的吕倩挥一挥爪子，闭上眼睛，当清空思绪时，系统面板已“看不见”，缩又回温暖的被窝，几乎秒睡。

    当她注意力被转移时，脑袋中的蓝光屏自动隐藏。

    **

    清晨六点，三个打工女都已起床。

    此时已入冬，南方湿冷的魔法攻击于叶彤彤和周晶也罢，吕倩冷得想要撞墙。

    月初她仨凑钱买了个电热水壶，早上几分钟可以煮玉米和鸡蛋，滚烫烫的可以暖胃。

    此时，叶彤彤脑中的“炫富系统加载中”下面不知何时开始显示一截进度条，已加载2/3，估计今天上午或中午会加载成功。

    忙碌让人来不及思考。

    下楼正巧遇见房东太太的橘猫，圆滚滚的球形身材可比脑中面板上那只小瘦猫来得可爱，叶彤彤跟房东太太和她的橘猫打个鸡同鸭讲的招呼。

    “zou sen。”

    “喵。”

    “早啊，正要去买早餐，等会儿骑电瓶车去上班。”

    叶彤彤给自己买一杯无糖原味热豆浆与两个肉包，随便把周晶的肉包豆浆与吕倩的C城特色肠粉早餐一起打包带上楼。

    “彤彤，谢谢，3块钱在桌上。”

    “谢谢彤彤，给，刚好7块钱。”

    女孩们的早餐都是AA制，一人下楼帮忙带一周早饭，谁也不吃亏。

    叶彤彤配着肉包豆浆啃完热气腾腾的糯玉米，和去挤地铁的吕倩告别后，歪骑上几百块买的二手粉色小电驴，稳稳当当载着周晶去工厂。

    “阿欠——”

    冷风直直打向叶彤彤冰凉的小脸，像是刀割般疼，带着口罩起得作用也不大，同时让头脑清醒不少，她伸手揉一下红红凉凉的秀挺鼻头。

    不再把注意力分散给“炫富系统”，而是专心致志骑自己的宝驾小电驴。

    **

    十多分钟后，安全到达工厂。

    工厂上班时间是7点准时，迟到一分钟会扣当月200全勤，第二次则扣绩效。

    叶彤彤所工作的电风扇工厂，规模不大不小，偶尔也能接到不少国外出口的单子，在沿海城市这边厂几乎都能如此，通常是什么印度埃及之类的国家，可在她眼里已经很牛。

    偶尔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采购者来参观时，她羡慕盯着能与他无障碍交流的行政部小姐姐，可惜她的英语水平停留在“How are you”，只听得懂“Thank you”。

    工厂里的日子很辛苦很规律，工人中有和她一样年纪的，有比她小半岁的，有比她大的，全都是从小地方来城市打工的。

    的确有很多人都迷失在城市繁华中，失去踏实朴实的优点，但叶彤彤是个害怕变动的傻固执，有一点胆小怯弱，她觉得在这里挺不错的，在厂里能把自己的梦想实现。

    是的，叶彤彤也有个梦想。

    将来在村里修一座外表有浅蓝色瓷砖的二层楼房子，带个能种玫瑰花葡萄藤桃树的院子，再嫁个小帅小帅的男人，生一男一女两个胖娃娃，把他们丢给姐姐叶婷婷教成重本大学生……

    梦想很现实，现实有难度。

    “早，彤彤！”

    “小美女早！”

    “靓女早！”

    “早！”

    叶彤彤长得不错，在工厂中尤其是异性面前很受欢迎，她性格也不错，女性尤其是有女儿的年长女性，乐意帮助她。

    不，何止是长得不错。

    一张标准鹅蛋小脸，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挺翘的小鼻子，漂亮水润的嘴巴，比电视机里的明显还漂亮，尤其是笑起来，露出的俩浅浅酒窝更是甜得不像话。

    最重要的是

    ——她这是纯素颜！

    在家每日只用毛巾洗脸，在城市她才学会买三十多的洁面膏洗脸，什么护肤品牌子什么化妆品牌子，她一个也不认识，最多听过电视机里广告的欧莱雅雅思兰黛什么的。

    正因如此，叶彤彤的容貌贬值在于有点“糙”，或者有点土。

    皮肤因下田爬树熬夜等不够细腻，两只手虽纤细柔软但也避免不了有茧，头发因缺少营养与保养不当有点偏黄分叉。

    身高一米六多点，身材比例虽不错，一双腿又长又直，可胸只有A。

    她是不会打扮不会护肤不会化妆，唯有青春芳龄与天生丽质的黄毛丫头。

    尽管这样，在进工厂的那一日，叶彤彤惊艳了不少工人甚至于其他部门的男人，吃青春饭的前台女生都没她漂亮。

    因这些，她有了漂亮女生才有的烦恼。

    受到不少青春女孩的嫉妒与低素质臭男人的话语眼神骚.扰，他们总自以为是地照顾她，或者在她经过的时候笑嘻嘻逗她。

    目标很明确:

    想跟她处对象，或者说，想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