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进门便见朱九真斜倚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他。
“怎么,不去心疼你的赵姑娘,到来找我这个心狠手辣的朱姑娘,小心你的不悔妹子为你抱不平。”
张无忌看她说的像是玩笑,却丝毫不敢放松下来真的跟她开玩笑。
“真儿,你别生气,不悔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只是担心我。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停!我没有为了你好,我是为了我自己,总不能让我年纪轻轻遭了那赵姑娘的毒手不反抗吧,学你的话我早不知死多少遍了。”
张无忌知道朱九真说的是事实,他也没说她是错的。只是他天性如此,遇到别人受苦,第一反应就是心软,待时间长一点他自己想清楚,自然不会一味的心软,不然那天在光明顶,他何以用毒辣的手段废掉了成昆的武功。
张无忌为自己辩解,朱九真偏偏不顺着他来,反而顿悟似的点点头:“这么说,你对成昆下得去手却对那赵姑娘下不去,莫不是见人家长得美,所以心软。你这心软还挑人啊。”
张无忌看她越说越不像话,又是无奈又是郁闷,正要再解释,却见朱九真忽地上前扯住了他腰间的束带,张无忌忙拉住。
“真儿?”
“谁许你叫我名字,叫我大小姐!”
朱九真板着脸,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跟前,而后再转身站在他面前,手一推,将张无忌推倒在床沿上。
张无忌有些懵,眼见着朱九真的笑容离他越来越近,心顿时砰砰跳起来。
“真……小姐,你,你别这样。”
他原本要叫“真儿”,被朱九真一个瞪眼,只好改口。
只是两人靠的太近,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张无忌也禁不住说话吞吞吐吐起来,眼神开始闪躲,脸颊也不由漫上红晕。
两人相处这么久,朱九真一向不许他靠近。
受伤的这段时间,他虽将人抱在怀里,但当时心里担忧,哪有闲情去想其他。
是以,如今的情况倒叫张无忌不知所措了。
朱九真的声音轻柔,像小羽毛一样挠的人心里痒痒,她纤长的手指勾住张无忌的脖子,问他:“张无忌,你觉得我漂亮吗?”
被朱九真勾住下巴往上挑,张无忌不由自主抬眼去看她,此刻的朱九真美得像个妖精,声音婉转柔媚,笑容惑人。
他想,这世上只怕在没有比她更美的姑娘了。
“漂亮。”
张无忌愣愣地回答。
朱九真看他一脸呆愣,纤长的手指从他的额头往下,慢慢滑到他唇上,指腹沿着他的唇形来回摩挲,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偏偏这被调戏的人心跳如鼓,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内叫嚣着要冲出来。
张无忌凭空生出股勇气来,想将面前的朱九真揉到怀里,全不想管她乐不乐意,会否生气。
只是,在朱九真面前,他的行动永远比思想慢一步,刚抬起头便被朱九真压下去。
“那你说,是我更漂亮,还是那个赵姑娘更漂亮?”
朱九真慢慢低下头,吐气如兰。两人靠的越来越近,张无忌清楚地闻到她身上隐隐的兰麝之香。
他想,只要稍稍再用一点力气,便能碰到她嫣红粉嫩的唇,不知咬上去的感觉如何。
他心思混沌,听不清朱九真说什么,只知道回答“你最好看,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姑娘。”
朱九真似乎很满意,渐渐低下头,在张无忌意乱情迷的注视下弯唇一笑,露出他熟悉的狡黠神色,紧接着张无忌一声惨叫。
“啊……你干嘛又打我,很疼的。”
被收拾了一通,张无忌揉着通红的两只耳朵,外加被咬出血的肩膀,眼睛里漫出水光来,声音又气又急,却偏偏拿朱九真没办法。
出了气的朱九真心情很好,她整理好因刚才动作而褶皱了的衣服,双手环胸看向张无忌。
“知道疼了?我以为你很喜欢被打,不然干么对那赵姑娘心软。”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张无忌心里质问,却不敢说出口。
看他神色,朱九真笑着解释:“当然有关系,那姓赵的要抓你,自然是为了折磨你,而你乐意被抓,岂不表示你乐意被打。我好心满足你,你还不高兴?怎么,被我打太委屈,被赵姑娘打就高兴了?”
“没有没有,我没那样想,你别乱猜。”
张无忌一着急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在朱九真面前一向嘴巴笨,越是想辩解越是说不出话。
憋了半天,在朱九真充满压力的注视下,他最终说:“你打吧。”
事情以张无忌的妥协告终。
第二日,还没用早饭,一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告,说是绿柳山庄被夷为平地,赵敏一行人不知所踪。
因已经知道对殷梨亭下黑手的不是少林寺,原定的计划便要再改,少林寺不用去了,赵敏那里却不得不去会一会。
这次了有了准备,张无忌想再去绿柳山庄一趟,逼问赵敏拿到解药。
昨天朱九真对他又是揪耳朵又是下口咬,说出的话也都是冷嘲热讽,但张无忌明白,她无非是嫌弃自己优柔寡断。
待事情冷静一下想,张无忌不能不承认朱九真是对的。
赵敏的人伤了殷梨亭,用那样卑劣的手段,从立场上说他们已经是敌人。
他固然遵守善有善报,想要人人都好,可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他真的放过赵敏,就意味着对殷梨亭残忍。
亲疏有别,张无忌自然更偏向殷梨亭。
所以他想,这次去绿柳山庄,不管用什么法子,便是真的捏碎赵敏的骨头,也要迫她拿出解药才行。
谁料,他还没出发,便得到绿柳山庄被毁的消息。
“山庄里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张无忌一愣,一旁的杨逍道:“定是那赵姑娘猜到咱们会再去找她,索性自己动手将绿柳山庄毁个干净。眼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要更加小心才是。不知教主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冰火岛暂时是去不成了,殷梨亭的事情已经有了目标,赵敏的诡计没有得逞,又受了那么大的辱,即便他们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他们。
张无忌便想,先把殷梨亭送回武当。
他离开武当好些年,对各位师叔伯很是想念,对太师父更是想念。
想到张三丰一向不喜欢明教,而他如今却做了明教的教主,张无忌便有些担心。
吩咐杨逍等人,用过早饭便出发去武当山,他独自去找朱九真问意见。
这么多年张无忌的许多事情都是朱九真帮他拿主意,如今他心下担心太师父知道他做了明教教主会生气,便想向她讨些主意。
便是不能给他主意,见一见也是好的。
张无忌说不出什么,从昨天之后心里总是不安稳,如今迫切地想要见到朱九真,亲眼见到她在,他才能安心。
结果,掩好的门被他轻易推开。
床榻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被褥上一点温度没有,朱九真的简易包袱也不见了。
张无忌一下慌了,他将朱九真的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没有人影不说,便是一张纸也没给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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