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张无忌花费五年时间将四本经书全部学完,练就一身威力极强的武功。
如今两人一同练习,但有不明之处便互相推解,一来二去竟是只花费了四年时间就将全部的经书习完。
这经书所述纯系内功和武学要旨,攻防的招数是半点没有的,纯粹来说,便是增强修习之人的内力,不管他原本练习怎么样的招式,这内力都是一大辅助。
武林中人都知道,内力越强武功便越高,即便是普通的招式,拥有极强内力的话,也能成为一流的高手。
朱九真在她住的房间的一面墙上做了标记,刻下了一天天消逝的时间。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四年朱九真身高拔高,当初稚嫩的少女风情减去,容貌越发美艳照人。
张无忌则和四年前相比大有改变,比朱九真高出一个头不说,容貌也起了变化。
四年前张无忌脸颊轮廓极为稚嫩,如今骨头长开,棱角分明。他五官像极了母亲殷素素,但是脸骨呈方形,冲淡了那股秀气,清俊之外更添几分阳刚之气。
朱九真站在他面前需要抬头仰视,这样一来气势大大降低。
她不喜欢这种仰视的滋味,是以很少同张无忌靠的近。除练功切磋之外,多半时候在稍远处吩咐张无忌做事。
朱九真思量九阳神功已经学成,两人在山谷这几年彼此交换双方所知道的武功招式,从张无忌那里学到不少武当及谢逊传授的功夫,配合增强的内功,大有进益。
如果此时外出行走江湖,只要不招惹是非,对付三两只小虾是绰绰有余。
这日吃午饭,张无忌从湖泊中抓了几条鱼回来,做了两只烤鱼,熬了一锅鱼片野蘑菇汤,采了几个桃子洗干净放在餐桌上,这才笑着招呼朱九真吃饭。
朱九真拿起筷子,不急着吃饭,她对张无忌道:“既然九阳神功已经练成了,咱们想法子出去吧。总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
张无忌正用筷子剔鱼肉,朱九真娇气得很,喜欢吃鱼又不爱有鱼刺,每次都要抱怨几声。张无忌索性帮她剔除骨头,整碗白嫩鲜滑的鱼肉都推到朱九真面前。
眼下正满心满眼忙着筷子下的鱼肉,忽然听朱九真说要离开,他拿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她:“这里不好么,为甚么要走?”
朱九真撑着下颌,眼睛盯着面前的食物,显得漫不经心。
“不是不好,只是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一点都不热闹,饭菜也只有这两样,吃了四年的烤鱼烤鸡烤兔子,都吃腻了。武功也学完了,再待下去就更没意思了。”
她手拿着筷子,一点一点捣着碗底。这碗是张无忌用泥土捏好烧出来的,这里所有餐饮器具都是张无忌一手制作出来,虽然粗糙却也极有趣味。
她不想待下去,想出去看热闹,听众人喧哗,寻找更上层的武学秘籍。
只是,离开的话说到嘴边,还是有点不舍。
朱九真叹口气,抬头见张无忌愣愣地,也不言语,只管闷头剔鱼肉。
“喂,张无忌,你要不要走?说句话啊。”
张无忌声音闷闷的:“我答应要服侍小姐,听小姐的话,小姐去哪儿我自然要跟着。”
朱九真顿时高兴起来。
“既然你也说好,咱们定个日子,把这里收拾收拾,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外面呆腻了想回来,还能住两日。”
张无忌一抬头,脸上现出笑意,点着头道:“好。”
朱九真看他这变脸的速度,刚才还不高兴,这会儿又开心了,心里忍不住感叹一句。
她估摸着自己可能把张无忌教坏了,比起原著那个做什么事都因心软而左右为难的人,她面前这个可真算不上老好人了。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这几年两人朝夕相处,她不时将自己的思想灌注到张无忌那里。
有时张无忌不赞同她的话,两人还要辩上一阵。
多半时候张无忌辩不过她,不是明着承认服气,便是闭口不言。他若闭口不言,心里的想法呈在脸上,又要遭朱九真一顿数落加惩罚。
时日一长,张无忌便练出些喜怒不流于表面的本事。
他成长的很快,虽然自幼生长环境单纯,与人为善,但架不住身边有个强辩能力极强的朱九真。
朱九真又是以他当初的承诺为由,经常无理地要求他如何如何,习惯成自然,时间久了,张无忌便多多少少接受了些朱九真的观点。
比如,既然认了朱九真做小姐,便要一辈子听小姐的话。既然承诺给小姐做牛做马,那么任何事都要以小姐为首,不能伤害到小姐。做事情之前要得到小姐的首肯,否则便是对不起小姐。
这最后一条,张无忌曾极力反对,说朱九真毫无道理。
朱九真道:“万一有人要你答应做什么事,又不说具体是什么,你答应了,结果人家要你做的事情使我不高兴,你怎么办?”
张无忌想了半天,想不出办法,心下虽知这不过是朱九真的狡辩,但他只能妥协。
两人定下了离开的日子,将山谷中日常用品一一收敛放好,这才准备离开。
两人用树皮藤蔓缠在一起,做了一条极长的绳子。绳子的一头拴在山洞连通山谷最近的一颗大树上,穿过山洞往悬崖下面放。
怕绳子不够用,两人做了足有两百米长,估摸着应该差不多。
“假如不够长,咱们还有这个。”
朱九真将她的锁链拿出来:“想法子把上头的钩子单独取下来,到时候用它们攀爬崖壁,加上轻功,应该就差不多了。”
她这是做了双重准备,安全第一。
张无忌问她:“咱们出去了,要到哪儿呢?”
他猜想,朱九真会不会去红梅山庄给她爹娘报平安,若是她要去,自己也得跟着,到时候见了朱长龄要怎么说呢?
虽说朱长龄想要骗他问出义父的下落,他不喜欢,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骗局也没来得及实施,又有朱九真在这里,他对朱长龄还真说不上讨厌。
相反,他还有点紧张,怕朱长龄仍旧心心念念从他嘴里套出义父下落。
他当然是坚决不愿说的,可又怕朱长龄从此不喜欢他,不愿他和朱九真在一起。
朱九真道:“咱们去大理。”
她这个答案出乎张无忌的意料,他想最可能的结果就是朱九真要去红梅山庄,最后两人分道扬镳。万想不到,她会说出去大理的话。
“去哪儿干甚么?你要去做甚么吗?或者那里有你认识的人?”
张无忌盯着她,不知她会如何回答自己。
朱九真不知他心里的想法,道:“去玩。”
显然不是实话,张无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点头应下。
从洞里钻出来,两人站在悬崖的断台处往下看,依旧是云雾缭绕看不清楚,不知道距离地面到底有多高,只这么看着还是有点害怕。
朱九真后退一步,将绳子一端拿起来往下扔。
这根绳子足够撑起两人的重量,张无忌先下去,朱九真紧随其后。
两人选的是凌晨天亮时分,光线足够看清周围的东西。此时山林寂静没有人烟,不用担心下去就碰到什么人。
两百米虽然不足,但也差不离了,不需要朱九真的锁链钩,两人运上轻功就能安然落地。
幸好那日朱九真的衣服穿了好几层,在山谷的日子她几件衣服分开穿,不至没有换洗的衣物。反正温度事宜,不需要那么多穿在一起。
张无忌同她一样,四年间两人的衣物洗了又洗,缝缝补补,虽然干净却也旧的不像样子。
下来的第一件事,朱九真就忙着找钱庄兑银票,去成衣铺买新衣服,再到客栈借宿一宿,舒舒服服洗个澡,换上新买的衣服,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美得不得了。
她给张无忌也买了一套男装,两人穿得华丽富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
“你穿男装是怕被你爹爹发现吗?”
朱九真给自己买的是套男装,两人的衣服是一匹布裁出来的,站在一起像极了兄弟俩。
只不过,矮个的小公子更为俊俏秀气。
“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最重要的是,江湖走动还是男装最为稳妥,我怕遇到不长眼的登徒子,人家要调戏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保护你。”
张无忌忙道。
朱九真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
她交代张无忌,两人出门在外,既然是扮了男人,他就不能再叫她小姐。
“叫公子好了,你就做我的护卫。”
起初张无忌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颇不自在,过惯了粗俗的生活,乍一讲究还真不习惯。
他也不知朱九真哪里来的钱,两人从下了山,住客栈买新衣,去酒楼吃山珍海味,那么大一笔钱朱九真眼睛不眨就花出去了。
他有心劝她节省一些,朱九真道:“钱多的是,花完了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借,担心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了。
江湖中人实不把银钱当回事,没钱的风餐露宿,有钱的挥霍无度,大家各自过的心安。有交情的话,借你百八十两不在话下。不还也没事,这是义气。
这就是朱九真不担心的原因。
不说她银钱完全富余,就是不够,那也有的是挣钱的法子。
两人从昆仑山一路往南,途中还算顺畅,偶尔路见不平拔个刀,救个卖身葬父的少女,再想法子把人甩掉,三个月的时间,总算安全到了大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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