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疆城大城门朝北开,军营和一些军属就在这里,因着鞑子有时会出没,所以城门紧闭,百姓们等闲也不敢过来走动,多居住在城东和城西。
城东和城南的街道房子都明亮宽敞的多,住在那里的大多都是本地的富户商人或者来行商的胡人,更有些酒楼饭店开在那里,甚至青楼楚馆都有两三家。
城西就糟心多了,好些的是茅草屋,更差的只有用木头油布搭的窝棚了,城外便是这些农户们种的地,良田不多,连后面那连绵的大山底下都开出了不少荒地。然而种出的小麦产量极低,交了赋税,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户每年都会冻死饿死不少人。
宛月往来几次,见到这些人满脸愁苦,都觉得十分心酸。反观城中,住的都是有地位有权势的人,来往出行都有奴仆伺候,城守府和将军府便在这里。
自古以来贫富差距永远不可调和,在这封建的古代社会更别提什么平等自由了。她的兰姨娘不就是因着姿色尚可,才能被卖进萧府做妾吗,好听的说是妾,实际上连丫鬟都不如。
不过割了几天草,韩昭便发现自己小媳妇有些怏怏的,连饭菜都节俭了几分,以为她是累着了,就把她抱在怀里哄,“天气冷了,想来你天天出城也不方便,索性那两只羊吃的也不多,我便将虹儿的草料匀出来些,只需交几个大钱给军营里就行。”
宛月很享受他的亲近,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了缩,顺从道,“那就多谢夫君了。不过也不能让虹儿饿着,那草料权当咱们从军营里买的。”
“好。”韩昭见事情解决了,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揉捏着一团柔软,“娘子比刚来的时候丰润了许多,看来这羊奶果然十分滋补。”宛月羞的不行,娇嗔着推了他几下便也从了。
日子过得飞快,自从地上落了霜,宛月便把她种的白菜菠菜萝卜收了大部分,只留了几棵在地里,也寻了油布和干草盖上。
想起前世奶奶做的猪肉白菜炖粉丝,宛月不禁有些馋了,只是这粉丝却是从没见过有人卖,便是连胡人都说没见过这东西。前世的粉丝多是由红薯或者绿豆淀粉制成的,她小时候还跟着奶奶制作过,想到来这里还没见过红薯和绿豆呢,便拿出纸笔准备将这两种样子画出来。
这笔有她淘来的一支极细狼毫笔,用来画工笔画最好不过了,可惜能代替铅笔的只有木炭。许久不画画她也手痒了,便先画了几种这时代没有的农作物,还有他们家院子里的两只羊羔,心里又想到韩昭对自己的好,便着手细细画了个他的轮廓出来。
工笔画精巧细密,耗时也长,所以今日她只用一块碎布头包着木炭画了几幅素描,有些略显粗糙,便思索着怎么把这炭笔改良一下。
韩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却见宛月坐在院子里,灯也没点。黑灯瞎火的只见一个人影愣在那里,还以为她魔怔了,将人横抱进屋,点了灯。细心问道,“你没事吧?傻傻坐在院子里做什么?”说着就去拿外衣给她披上,又将她冻得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怀里。
宛月摸了一把他坚硬的胸膛,傻傻一笑,“夫君你回来啦。啊...我还没做饭!”天色已经黑透了,她懊恼自己改不了这个一想事情就发楞的毛病,秀气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韩昭见她似乎有心事,便道,“傻娘子,你刚才跟丢了魂似的,把我吓的不轻。到底发生什么事?说来为夫替你解决。”
听见他说担心自己,宛月不禁觉得心里甜甜的。随即又有些羞愧,拿了她下午画的几幅画给他看。“你瞧,我这手里没有称心的铅笔,画出来的总感觉不满意,白白浪费这么贵的纸张了。”
接过她手上的几张宣纸,借着灯光韩昭仔细一看,虽然前几幅画的东西他不认识,但自家那两个羊羔却活灵活现的映在纸上,瞧痕迹仿佛是炭笔所画,又惊又喜道,“这...这是娘子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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