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礼拜天，没课也没有作业需要批改的顾愠去城市里买了一些特定的实验药品和一大束矢车菊，回到泽维尔庄园。
一路在餐厅，教室，书房的花瓶里插了三四枝，都没见到查尔斯的声音。回到查尔斯的卧室，房间里没人，唱片机在放着古典乐。顾愠动了动鼻子立刻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海盐鼠尾草味道。
是查尔斯浴盐的香气。
顾愠翘了翘嘴角踢开自己的高跟鞋，轻手轻脚摸进了浴室，打算欣赏一番美景。如果必要的话，她甚至打算悄悄暂停几秒的时间，相信她可爱的男朋友不会怪她的。
谁能拒绝这种美景呢。
浴缸边的飘窗上摆着半瓶香槟，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查尔斯细腻瓷白的皮肤上，被香槟浸润的嘴唇水润饱满，像是刚刚摘下的樱桃引诱人去啃上一口。
顾愠像是暗夜吸血鬼，将自己潜行的技能发挥到极致，从背后靠近。直到一个轻若鸿毛的吻落在眼睛上，查尔斯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看着自己女友大胆的行为，一瞬间眼里闪过无措和慌乱。
查尔斯双手捏住浴缸边缘，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手臂上的水珠滚轮到大理石瓷砖上，发出的“啪嗒”声都响得让人心颤。
顾愠一指用力，将查尔斯再次按回去靠着浴缸壁。
“Green……”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泡澡的温度有些高，查尔斯的脸颊泛红，声音都有些无力。
“Shhhhh……”顾愠示意查尔斯安静，也不顾身上还穿着纱裙，一脚跨入浴缸。右手将长发拨到后背，左手在脖颈处游移，两人交换一个略带粗暴的吻，唇舌交缠，激烈又黏腻。
原本干净地仿佛装下了星辰大海的双眸，如今满是情.欲。过于白嫩的皮肤在顾愠这一通粗暴的啃吻下留下斑斑红痕，明明拥有极具少年感的纯净气息，却混杂着色.欲和破坏感，在这些情.事上又有着卓然的天赋和创造力。
“查尔斯，闭上眼，别看着我。”
“乖，对的，闭上眼，认真去感受。”顾愠的右手伸入加了浴盐而呈现出乳白色的液体中，扬起一个危险的笑容。
“当然，如果你想，今天允许你读一下我的内心，看看我眼中的世界。”
看看我眼中，让人癫狂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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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的日子平稳的过去。
马上就要圣诞了，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学院的圣诞特别套餐，期待礼物，期待难得可以回家的假期。
查尔斯说要带顾愠去一家自己老家这极富特色的餐厅。大侦探顾愠表示查尔斯和汉克偷偷去商场买东西，之后又莫名开始研究花卉，等等其他各种细节，她要是还不能推理出一个结果，实在说不过去。
虽然说求婚戒指通常都是男方来购买，但是……顾愠看着自己手中在前几周终于研发好的一代微电流生物戒指，得意地在心里自我夸奖。
通过能力的提升从根源上救治查尔斯的神经还需要好些年时间，但是她作弊一样的人生经历学过很多的未来科技呀。精确的脊椎电刺激可以让下身完全瘫痪的人在经过康复训练后，重新站起来。
感谢上帝这个微电流戒指需要用到的精制金属比价少，像体外骨骼这种对金属提纯，稀有金属混合有特殊要求的装备，按照目前世界的科技发展就很难实现。
换上自己提前很久定制的月白色礼服，顾愠和查尔斯坐上轿车前往餐厅。查尔斯这一路上有些不寻常的沉默，好像在酝酿某些诉诸于口的话语。顾愠看着他不停摩擦自己的袖口——这通常是查尔斯紧张不安时的小动作，理解地不戳穿他，转而聊起各种实验的有趣意外产物。
查尔斯让服务员帮顾愠拉开椅子，餐桌上由于提前嘱咐放着一束顾愠喜欢的雪山白玫，餐具也是极为考究的鎏金瓷器。墙上的许多装饰物都有些年份，一看就是老板开店多年自己淘来的收藏品。有老相片，老邮票，古董木雕，装饰挂毯……留声机里放着蓝调乐曲，慢慢悠悠的别有一番情调。
压下自己心里的雀跃，以及控制不住分享查尔斯这几个月来暴露的种种证据的冲动，顾愠努力保留这次约会最后的惊喜部分。即便如此，思维宫殿里却还是放着歌剧《费加罗的婚礼》的欢快选段，脚尖和着节拍一下下点地，兴奋让顾愠整个人都鲜活而动人。
等待甜品的间隙顾愠左手藏在桌下把玩着自己准备的特殊戒指，焦糖色地眼睛软化了原本冷硬的气场：“你没什么要说的？我想如果现在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同意。”
就像是一直骄傲的小狐狸，就算是把你喜欢到了心尖尖上，都喜欢哄着骗着一定要你来第一个做出这个重要的宣誓和承诺。
查尔斯仍旧拿不定注意，他是否应该在这样一个日子来说出接下去那些话语。那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妙的圣诞蜜语：
“我知道这阵子你总是很自责，觉得如果你能更早掌握能力就可以避免一切，但这一切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教导小孩子，学校现在安顿好了，接下去的问题我和汉克可以解决。你也和艾瑞克一起出去散散心吧，去见见其他地方的美景。”
“你什么意思？其他地方的美景？希望这个单词的引申义不是我想的那种。今天是圣诞，而这就是你想和我聊的？”顾愠一字一顿地连番反问，语气里的森冷像是狭着冰珠子的一月寒风，“你考虑清楚你在说什么。”
查尔斯将自己脑子里瞬间浮上来的不舍和心疼控制住，仿佛人格分裂一般，自己把自己的情感割裂开，维持着一贯的从容：
“我很清楚。这次的行动虽然成功，损失也不小，变种人群体彻底出现在政.府眼前。之后的监视力度会提升，这也不利于你的能力练习。
顾愠，你考虑过吗，按照你现在的练习速度，已经仍旧没有遇到任何瓶颈的势头，能力开发到极限你甚至可以控制自身细胞的衰老。也就是达成了普遍意义上的永生。即使无法确认是否能训练到这个程度，光是这个可能，你的基因，你的身体就会成为所有野心家窥觊的宝物。
离开一段时间吧顾愠，成长到足以抵抗一个国家的力量之前，你不能被他们发现。”
“如你所愿。”顾愠仿佛被触到了某个逆鳞，瞬间武装起自己，“不过不要想着逃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统统知道。不仅仅是关于我的能力，对吗？
我一早说过，我这种混蛋，招惹了，就别想逃开。”
顾愠手指悬空抚摸过她一直很爱的那双海蓝色眼睛，掠过挺翘的鼻梁，食指点着殷红的唇瓣，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熟悉的侵略感。
“这家餐厅需要提前多久预约，这里曾经的典故，你几个月前避开我让汉克带你去商场做了什么，你当时书房里新买来的几本书。查尔斯，这么多的线索，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太聪明有时候真让人伤脑筋呢。”查尔斯还是那副平和矜持的样子，“不过是原先的计划罢了。现在想想，还是太草率了。你说过，我应该更成熟一点。我觉得挺对的。”
“我不在乎。”顾愠双手交叠在下巴，微微眯着眼睛。
“可是我在乎啊。我尝试了很久，发现还是不行。当初可是说好了要成长到足以保护你，可现在这个残废的样子，骗谁呢。”温柔疲惫的声音说着最伤己的话。
出院后的现实就是，查尔斯没有办法再抱起自己的女友，约会都无法为她拉开一把椅子，下雨没法为她撑伞，他们甚至连手拉手逛街都变得极为困难。他未来的一切行动都要依赖别人，这实在是一个可怕又卑微的未来。
他努力将所有的愤怒、不甘藏起来独自排解，他努力做到所有人认知中那个明理睿智的、心态乐观的X教授，他努力像过去一样和女友约会、亲密、畅想未来。
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苦闷崩溃仍旧存在，他其实发了疯一样希望恢复大腿的触觉，他想站起来。他痛恨现在这个没有尊严的自己。他最后的自尊让他将他的女孩放走，他需要一些时间去调节心态，或是和汉克一起研发改变什么。
他在赌，他赌顾愠嘴里的那份执着是否如她承诺的那样。
他在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达成自己所有的渴望。
这么想来他也并不是大家口中的那般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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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克萨斯州】
“欢迎回来，顾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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