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西区商店街的一家咖啡店顶楼，支棱着腿悠闲地看着底下一个和自己风格极像的人——戴着和身高不成比的大礼帽，一身精致夸张的舞台服装，橘色的爆炸卷毛，五官倒是挺耐看。
活脱脱一个从爱丽丝片场跑来的疯帽子。
[阿勒，和我一样的能力吗。这个世界有特殊能量体系？]
“为什么乌鸦长得像写字台。”话音刚落，顾愠就换上了一身白蓝色的蛋糕裙，缀着些可爱的小蝴蝶结，和一个同色系的面具，金色的头发服帖地梳在脑后。
看了眼自己这次的装备，顾愠满意地先来了个自拍，“不错，我喜欢爱丽丝和疯帽子的配对。”
疯帽子一直盯着某个方向在看。得到卡莱尔礼物的顾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清晰地看见一个街区外开始有人群聚集，大家的行动高度统一，乌泱泱的一群，有些末世僵尸聚集的既视感。
[心灵操纵的能力？有意思。自带的特殊能力，还是有干扰脑电波的仪器。]
“这种狂暴的快乐往往预示着狂暴的结局，在那欢愉的刹那，就像火和炸.药，一吻即逝。”
随着顾愠抑扬顿挫的台词，疯帽子斜前方的一栋废弃老厂房毫无预兆地瞬间爆炸，楼房吞噬的很快，顷刻之间就成了干净的一块空地，突兀出现的火焰如同它的出现一般消失的无声无息。
示威一般的爆炸让疯帽子心里一紧，压了压帽檐，环视周围加大了脑波控制器的功率。
[啊哈抓到了。受到威胁第一反应压帽子，看来是通过机械控制心灵，装置在帽子里。]
像只猫一样轻盈地落地，顾愠走到疯帽子面前，像模像样地提提裙摆行了个淑女礼：“下午茶派对，为什么不叫我呢，疯帽子先生。”
声音满是少女的撒娇与小小抱怨。
疯帽子在见到眼前金发蓝白裙的女孩时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爱丽丝，我的爱丽丝，你来了。”
顾愠偏头笑得更为甜蜜，隔着面具，眼里的精光看不真切：“是呀，我来了。那边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是控制住的仆人罢了。不提他们，爱丽丝，和我走吧，我爱你，你知道的是吗。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幸好你还是来了。”
最近怎么总有人说等我出现就用了很久。
“你通过大脑控制他们？”顾愠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满脑子都是别人，还说什么爱我，你骗我。你总是在骗我。”
金发少女的眼角甚至有水光闪动，真情实感的难过，是不该出现在这般可爱精致的女孩身上的。
#倒打一耙我们是专业的。#
“不，不，爱丽丝，听我解释，我爱你，全心全意。他们无关紧要。”疯帽子立刻在帽檐下调试了几下，慌张地拼命解释，“好的，好的，一切都好了。现在，我的心里脑子里只有你。爱丽丝，我们走吧。”
“哇偶，哇偶，看来这就是我们这新来的‘戏剧人’小姐。我喜欢你的品位。”夸张的语调带着种神经质的兴奋，“欢迎来到罪恶之都——哥谭，虽然我更喜欢称它为梦想摇篮。要加入我的派对吗？”
顾愠看了一眼小丑粗糙的妆容。
晕染糟糕的黑色眼影，涂到嘴唇外的口红，廉价的白色油彩，还有绿♂色♂的头发。
又看了眼身边的疯帽子。
还算得体的西装三件套，传统的怀表，眼线画得尚可。
“不了，你太丑。”
“……”
“顺便问问，你的口红颜色很正，可以告诉我色号吗。”
“……哈哈哈，有趣有趣。”强颜欢笑.jpg
“离我的爱丽丝远点。”了解小丑的喜怒不定，疯帽子出声警告，牢牢地将自己的爱丽丝护在身后。
顾愠无所谓地一耸肩，安慰地拍拍疯帽子肩膀。小丑身上透露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不需要Google顾愠都能确定，这人一定是这个城市的核心之一。
小丑抛出了一个小瓶子，轻佻地眨了眨右眼：“只是一个见面礼，下次见了，小女孩。”
讲真，你顶着这个妆撩妹有点强行。
“爱丽丝，我们去艾福德大街刺客联盟，我们回家。”确定小丑真的离开没留后手，疯帽子想带自己的爱丽丝去看他的领土。
本就打算找个机会深入了解这篇区域犯罪规律，和内部情况的顾愠欣然答应。
“谁都别打算走。”沙哑粗粝的声音可以说是难听的很有标志性了。
“蝙蝠侠！”周围的罪犯反应很快，疯帽子更是立刻挡在了顾愠面前，“蝙蝠侠，现在，你又要带走我的爱丽丝吗。”
蝙蝠侠不废话什么，立刻就潦倒了沿途的几个手下直冲向疯帽子，单体武力值低的疯帽子没几下就被打晕打包好扔在了路边。
“你该谢谢我。”顾愠也不慌，悠闲地靠着路灯，浅笑盈盈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笼着死亡气息和尖锐敌意的黑夜骑士。
布鲁斯知道这次疯帽子没有招来大批无辜的军队打手，多半是眼前目的成谜的女子做了些什么，略略点头示意，在沉默了一瞬后开口盘问：“你是新来的戏剧人，来这做什么，为了他？”指了指边上和顾愠画风相似的疯帽子。
“不，不是为了他。”顾愠轻轻撒了把粉末，“为了你，布鲁斯。”
两次了。布鲁斯确定顾愠这不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她确定自己的两重身份。什么途径得知，是否泄漏，是否会威胁到他仅存的家人，问题接踵而至。
“怎么知道的。”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顾愠，带着审讯的压迫感。
这些审讯技巧顾愠可以说是很熟悉了：“别紧张，别紧张，只是推理。你和布鲁斯身上透露出的数据和信息太多了。你该感谢你们哥谭民风淳朴。”
“……”
“你的手臂肌肉。”顾愠指着黑色紧身衣下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语调带着一丝流氓式的滑腻，“每一条曲线，每一寸手感，我都记得。我看见的，是真正内在的你。”
你的肌肉，你的骨骼。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呢。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证据。”下一秒就切换成正经推理腔的顾愠语速飞快，“前几天救你的时候，你右侧后背受伤，就算用上我的活性剂，至少也需要一周痊愈。早上实验室的时候，你看表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我们去吃饭，身为一个右撇子，你却用左手揽着我。
你在进入我们实验室时习惯性地先扫视了一整圈，找到安全出口。之后快速地观察了每个人，永远不背对出口。对我的存在，或者说我的能力有很大的忌惮。在我来到这个城市不到一周，对我的信息资料恐怕比我都熟悉了？
这些警觉，不该是花花公子具备的。而且，说真的，花花公子和克己的黑夜骑士这种180度反差的设定才是怀疑最大的好吗。很多生活习惯的痕迹你根本解释不了。”
顾愠的嫌弃简直肉眼可见。
[擅长伪装，系统训练过反侦察，医学解剖。]
小心眼的布鲁斯心里完善着顾愠的资料。
“你的能力是什么，和语言有关吧。”布鲁斯衡量之后选择明着询问，对方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能力有恃无恐，从未打算掩饰。
“哦，通俗来说类似于文学实体化，将文字所蕴含的情感和含义投射到现实中。”
曾经的顾愠在没有案件的周末很喜欢和小博士一起看科幻片，Reid总能将里面的超现实能力合理化，或是指出一堆被忽视的漏洞，慢慢地顾愠学会了很多技巧。
布鲁斯对此没什么意外，和自己推测的相差无几：“来自自身的变异，家庭遗传，还是外星人？”
“咦？原来这里还有别的外星人。那就好解释多了，我的星球来自另一个星系，用你们这的通用语解释叫做‘戏剧湾’，200年前一个战斗种族来袭，我们被占领，殖民。日子一下就艰难起来，我的父母利用最后的能量把我随机传送到最远距离。然后我就来这了，学习，实践，遇见你。”顾愠故事编的风生水起。
[又一个外星人。]
布鲁斯表示没有听见最后一句，并且没有被这些看上去悲惨的童年经历打动：“你看上去战斗力很高，动作敏捷度极快。为什么你们的星球还会被占领。”
顾愠眨了眨眼睛，对于布鲁斯居然配合她的游戏有些意外，立刻脑子转的飞快：
“这些都是来这里学会的，不得不说，你们这的文学都好厉害啊，各种大型杀伤性语句。我的家乡只有一些咏叹调和歌颂美好品质，植物丰收的诗词，我们原本与世无争，只需要诗歌来辅助植物生长，所以最后……”
棕色的眼睛总是带着温润无害的错觉，为了配合气氛，顾愠回忆看过的获奖电影，力求复刻出里面所有的细节表情，眼里渐渐染上了一丝迷茫和悲伤。
…………
[身体的警戒性和格斗技巧确实非常生疏，意外的容易套话，只是拥有先天的五感，速度和能力优势。看来是真的了。从前几次的能力运用结果看，杀伤性多半是这位小姐的文学理解偏差导致的，好好引导威胁性不大。]
在一番评定和估测后，布鲁斯降低了对方的危险等级，留待日后观察。
狡黠漂亮带着点天真的姑娘总是给人好感，更何况，有救命之恩的加持。
顾愠套路，成功√
#布鲁斯有时候意外的心软#
#说说不相信，不还是心疼人家和自己一样没爹没娘#
[肩部肌肉放松，视线移开，手腕那个电击器也关了。他信了？？？他居然信了！！！本来做义警，已经属于精神不稳定状态，现在看来，别就是个精神病吧。]
#什么年代了，自称外星人的玩笑还有人信#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精神病的样子，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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