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这首诗写的真好啊,阿光!”阮文轩对着夏光说道。
“我也知道这首诗,”舒展说道:“这首诗是在新科状元举办的雅集上面流出来的,现在这首诗在士林间引起了一番热议,就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作。“
夏光笑笑:“自是那个人不想出这个风头,才不肯留下自己的名字。”
“还真有这样不汲汲于名利的人啊,分明有这样的诗才,却不想让人知道。”舒展感叹道。
“新科状元郎为了找出这个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呢,他把送了请柬的人几乎一一查问过了,却没人知道这首诗的作者究竟是谁。真是太遗憾了!”阮文轩遗憾的说道。
“不说这个了,李夫子昨天罚你抄的书你抄完了么,夏光?”舒展问道。
“昨天晚上熬到三更我才把那些书抄完,困死我了。”夏光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这个时候,杨云走了过来。
“光弟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我为你介绍的那位杜公子,这两天正忙着向我打听你呢。”杨云对夏光说道。
“是么?打听我什么呀?”夏光淡淡的回应道。
“打听你家庭几何,是否婚配呀。”杨云笑着说道:“这可是你大大的福气啊,你身为一名无爵的六品官的庶子,若能够嫁入伯爵府里为妾,这也不算是辜负你了。”
“你觉得伯爵府那么好,自己怎么不嫁过去啊?”舒展冷冷的问道。
杨云语气一滞,随后又说道:“我哪有阿光这样好的福气啊,他生的貌美,那天我介绍的几个公子都看中他了,若是你不想为妾,那么嫁给陈公子为正室也是可以的,他爹和你爹同为六品,你们倒也般配。”
夏光轻轻的呵了一声,不欲与杨云争辩。
阮文轩却说道:“我竟不知杨贤弟什么时候染上了媒婆这样的女流习气,专喜欢为别人牵弄姻缘。”
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大声喊道:“永夏,你家里还缺填房的哥儿么?”说完后,阮文轩笑意盈盈的看向杨云,似乎将他的心思摸了个透透彻彻。
阮文轩本来以为林永夏不会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但却听林永夏大声说道:“缺!我觉得杨贤弟这样的就很不错,虽然长的不太机灵,但能够暖床就够了!”
林永夏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了,杨云的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天下课后,林永夏将杨云叫了出来。
“不要再为难夏光了,这是我的底线!”林永夏开门见山的说道。
“为难?”杨云装作不懂:“大家都是在一个书院里面读书的同学,谁为难谁啊?”
“不要告诉我你没听懂,我的耐心有限,杨云!”林永夏不客气的说道。
“永夏哥哥,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懂。”杨云继续装傻道:“而且你为什么要袒护那个一无所长的夏光呢?”
“一无所长?“林永夏问道:“不,在我的心里他可爱的紧,正如你所猜测的,没错,我确实喜欢夏光!夏光是我林永夏看上的人,因此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他!”林永夏的话语里面充满了坚定。
杨云看上去一脸的不可置信:“永夏哥哥,你居然真的喜欢那个卑微到尘土里的夏光?他有什么好的?除了他那一手好字,他还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地方?”
“这不用你管!”林永夏不高兴的说道。
杨云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就算你喜欢夏光,那么将他纳为你的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需要一个出身身份还有才学都配得上你的正室妻子!”
“正室妻子?你这是在说谁呢?”林永夏嘲讽道:“我会正大光明的迎娶夏光过门,让他做我的正室妻子。”
“这不可能,林尚书和夫人是不会同意这样荒唐的婚事的!”杨云激烈的反驳道:“夏光不过是一个六品官的庶子,他怎么配得上你啊,永夏哥哥?”
“你也不过是一个三品官的庶子罢了。”林永夏不客气的说道:“配不配得上,我能不能娶,这是我林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我今天找你来只为了一件事,你不要再欺负夏光了,不然我会让你在白鹿书院里面混不下去!”
“不,”杨云绝望的说道:“我杨家也是白鹿书院的出资者之一,你不能把我赶出去!”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办到!”林永夏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杨云。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又到了白鹿书院一年一度野外拓展训练的日子。
野外拓展训练,顾名思义,就是在野外通过运动的方式锻炼学子们的体魄,磨练精神和意志,使学子们能更好的虚心向学。
夏光一大早就来到了白鹿书院,等着和同学们一起坐马车从白鹿书院出发。阿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长宁郡主一大早起来为夏光做好的点心。
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位于郊外的青山底下,拓展训练的场所在青山的山顶那里,所以,所有人都要爬上去。
夏光和舒展站在一起,阮文轩向他们走了过来。
“我们一起结伴而行吧!”阮文轩对夏光还有舒展说道。
舒展闻言,脸上掠过一阵喜色,但他很快将这份心思藏了起来。
等夏光,舒展还有阮文轩三人登到山顶的时候,发现林永夏和杨云早已经上来了。
夏光刚坐在山顶上的石板凳上面休息的时候,杨云就过来了。
“夏光!”杨云喊道:“为大家准备的汗巾我忘了带上来了,麻烦你下去取一趟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你忘了拿,这是你的过失,凭什么让阿光帮你取?”舒展愤愤不平道。
“这周不是轮到夏光值日了么,我是书院里面的学习领赞,一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哪有功夫做这个。”杨云无所谓的说道。
“没关系,阿展,多跑一趟路罢了,我去就是了。”夏光对舒展说道。
“我陪你一起取吧。”杨云走后,舒展提议道。
“算了,马上就要开始拓展训练了,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夏光知道舒展平时缺乏运动,因而体力不佳,再陪他跑一趟,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
夏光刚走到下山的路口处,发现林永夏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走吧,阿光,我陪你一起去取汗巾。”林永夏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被打发过去取汗巾了?”夏光疑惑的问道。
“刚刚杨云找你的时候,我听到了。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不许再为难你了,他居然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林永夏气愤的说道,看来他对待杨云还是太过于温和了。
“没事儿,多跑一趟路罢了,算不上什么为难。”夏光淡淡的说道。
林永夏看着夏光笑了,他温柔的将粘在夏光头发上面的桃花轻轻的抚了下来。
“快走吧,别再耽搁时间了。”林永夏说道。
两人一路说笑着下山,时间过的飞快,不一会儿,夏光就看见了书院里成堆的马车。
“汗巾应该在夫子的车上吧,难为李夫子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跟我们一样登山。”夏光在书院成堆的马车上面打量着。
“走吧,快过去吧。”林永夏说道。
等到夏光和林永夏终于从李夫子的马车底座取出了那叠厚厚的汗巾之后,有一群穿着短打的土匪一齐涌了出来。
夏光和林永夏被那群突然涌出的土匪齐齐的围了起来。
他们这是遇上了山贼了!夏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两位公子,别来无恙啊,恐怕今天得请你们跟咱们当家的走一趟了。”一位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山贼说道。
“你带钱了没?”夏光推了推林永夏的胳膊,同时自己从胸膛里摸出两张银票出来,还有一些碎银子。
林永夏看到夏光这样做,也掏出来了几张银票,还有几锭银子。
夏光看到林永夏掏出来银票的数额,心道坏了,他没有想到林永夏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钱,还都让这些山贼给看见了。
刚才说话的那个山贼走上前来,将夏光和林永夏手中的银票都抢了过来,同时打量着夏光和林永夏:
“还挺有家底的啊,两位少爷。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儿啊?”
夏光抢在林永夏之前开口了:“各位大哥,我家本是住在城东的一户商贾人家,家里姓陈,这位是我的表哥,姓李。”
陈,李都是再普遍不过的姓氏了,这些山贼一时摸不透这两个被他们打劫的公子哥儿的来历了。
另一个看上去像是这一伙人的头目的山贼走上前来,在夏光和林永夏面前转了几圈,然后说道:“我看还是这位姓李的公子更加阔绰。”
“是啊,”夏光回答道:“我这位表哥家里是南方的大户,扬州掌管着盐运的李家。”
这个山贼一时摸不清夏光口中掌管着盐运的李家到底有多大的家底,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想从这位李公子的身上敲出一些油水,恐怕还是要困难的多。
这个领头的山贼于是又将目光移向了夏光。
“这位陈公子,你刚刚说家里是经商的,想必一定颇有家底了,想办法从家里要出来两个钱给兄弟们花花吧。”领头的那个山贼对夏光说道。
“各位大哥,这是自然,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不要害了我和我这位表兄的性命即可。”夏光拱手说道。
“只要你们听话,我保证你们的脑袋能安安全全的待在脖子上。不过今天天色已晚,恐怕得委屈两位跟我们回寨子一趟了。”领头的山贼又看了夏光一眼,然后吩咐他后面跟着的弟兄们:“把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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