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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在罗和风信合力准备好全部派对饭菜之后,一个小型的聚会终于是开始了。洗澡后的风信因为家里有客人,终究还是没有换上较为舒适的睡衣——反过来,是换上了一套新订造的旗袍。
那是一套墨黑色的高开衩旗袍,上头用银线绣着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她将一头银发扎成了低马尾,又仪态端庄、自然而然地坐在罗的身旁。
“风信小姐姐这套衣服好看啊!”
“之前没见你穿过这款呢!”
天性喜欢漂亮女人的夏奇和佩金也没错过夸赞巴结风信的机会,二话不说的就给风信倒了一杯柑橘村的名产柑橘酒——今天大家说好了会喝酒的,因为是罗成年的日子,纵然大家从前都偷偷摸摸地喝了不少啤酒、那种“成年才能喝酒”的意识几乎也不存在这种近海的小村落里,但烈酒什么的孩子一般是在成年后才能喝的。
“因为之前的衣服稍微变得不合身了,就拜托裁缝太太给我做了一套新的。”风信平静地接下柑橘酒,她一直很能喝,啤酒的话是能一次喝一打也不会脸红的程度。
“说起不合身,对啊,风信小姐姐的胸也……”夏奇一句日常花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狠狠地揍飞了。罗闷闷地把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干了,又用杀人的眼神瞪了眼自己身边不安分的兄弟。
夏奇瑟瑟颤抖:……知、知道啦,不看就是了。
罗别过头去,又瞪了眼那自然地坐在自己旁边的风信,因为她刚刚洗过澡的关系,身上也飘着淡淡的花香气……平常她可不会坐在距离他那么近的地方,要说就是因为他们客厅就一张四方的桌子,体型巨大的贝波独自占了一边、夏奇和佩金各自占领一边,风信自然就是要和他挤在同一边的……
罗暗自红了脸,只感觉她突然坐在自己身边一点让他觉得有点局促,自己都要变得奇怪了,就闷闷地把风信推开了一点:“……过去一点,你碍到我了。”
“是吗,那我和贝波一起坐……”
“也没让你跑那么远,你想挤死贝波是吗?”
贝波眨巴眼睛,表情相当无辜地张开双手——牠块头那么大,还毛茸茸的,早已习惯别人喜欢挤在牠怀里坐着了,平常佩金那些臭男人虽然是让牠有点嫌弃,但风信小姐姐小小一只还香香的贝波当然是觉得来几个也没关系啊:“我是没关系……”
可贝波一句话还没说完,隔壁的佩金就已经率先拿鸡腿塞住贝波的嘴巴,别让牠做错事了——而贝波也是这瞬间才反应过来,对吼,他们应该为傲娇的船长助攻才行,船长说不那就是很希望风信小姐姐跟她一起坐嘛!
“……不对不对我有关系,风信小姐姐就和船长坐吧!”by贝波。
“……所以你们是要怎样?”by感觉有点累的风信。
“……”by回头打算把成员大卸八块的罗。
……
在一轮座位风波之后,他们几人好歹是喝着酒开始聊起了天,内容从村子聊到邻村,除了说邻居、偶尔还会说起罗完全不想听见的关于莲的事情,聊着聊着,还聊到了大家打算离开村子外出冒险的未来——
“话说,船长这铁了心要当海贼的想法也是让人很佩服啊。”
“哪有什么办法,你看船长这个臭混混的样子,难不成还去当海军吗?”
“当海贼也没什么关系啊,我妈说要是船长是罗的话,会让我去当海贼呢!”
“说起臭混混,船长身上的刺青是越来越多了啊……”
说起刺青,罗嘴巴里还塞着一只鸡腿、正佝偻着腰吃东西呢——风信见状,又伸手把他不正确的姿势给矫正过来:“……挺直腰杆。”
“哈哈,风信小姐姐看起来就像是船长的妈妈一样啊。”夏奇笑着拍拍手:“还是说是姐姐?两边都可以!”
“说起来,船长身上的刺青是风信小姐姐帮手刺上去的吗?好厉害!到底是这么刺的啊!”佩金笑咧起嘴,而罗听见佩金这个问题,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差不多一年多前风信给他纹身的时候。
别的纹身是没什么问题,但胸膛上的纹身,可是那家伙坐……坐……她屁股柔软的触感、与她埋在自己胸前仔细地刺青的样子、偶尔她的前胸还会贴…贴……
想到这里,罗的脸又腾地红了,他连忙把一口烈酒灌入喉咙,可那冰凉的酒似乎无法为他带来一点降温的作用,反过来,是把他的喉咙烧得更加滚烫了。
“风信小姐姐,下一次也能给我们弄一个和船长同款的……”
“不行!!!!”听见贝波他们忽而就邀约起风信,想起那天屋内暧昧的气氛还有风信跟他“紧密贴在一起”的暧昧姿势,罗又红着脸拍案而起。
……平常最冷静的男人失态如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
……
“抱歉,他可能是喝醉了。”在这尴尬的时刻,倒是风信先行把她家男人给拉了下来,又把酒杯从他手中夺走:“罗,你给我醒醒。”
罗气呼呼地倒在风信的颈窝:“我才没有喝醉!”
“需要我给你来一拳醒醒吗?”风信垂眸看他,拳头在咯咯作响。
“……抱歉,是我做错了。”罗顿时危襟正坐,纵然脸色潮红却还是勉强着自己乖巧地坐在一旁。
而旁边的夏奇佩金贝波都被吓得mmp:好可怕!风信姐用气势把一个酒鬼吓醒了!虽然船长还在醉!还在醉但还是下意识乖巧了起来!
……
在罗醉倒之后,风信就把他的酒杯给夺去了,虽然是乖巧了数秒,最终他还是不敌醉意赖在她身上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一张嘴口齿不清地说着话,风信也放弃人生了,就任由他像个大孩子一般躺在她的大腿上睡成猪。
她可不在意,她只对晚饭比较有兴趣,他们家可甚少会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呢?
所以维持着风信吃吃吃、贝波他们喝喝喝的状态,不知不觉间,待第二天太阳晒屁股、第一个醉倒的罗起来时,他和风信的家已经是尸横片野的状态了。
……佩金和夏奇就满身酒臭地卷缩在贝波的臂膀之间、三人一起躺在地板上,而风信和他则是在他的床上。
等等不对,风信……在他的床上。
风信在他的床上。
……风信在他的床上?!!!
刚睁开眼来的罗一眼看去就是少女那张放大的脸,她将身体整个像虾米一般卷缩在他身旁,刚好就跟他睡在同一个枕头上,是面对面的状态。
他和她的距离近得,就连她的呼吸声,他都能听个一清二楚!罗瞪圆眼睛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话说风信这家伙睫毛好长身上好香好软!他的心跳不争气的加快,又不自觉地往下看去……
笨笨笨笨蛋!这家伙的衣襟纽扣怎么都松开了?这这这不是把事业线啊之类什么的最近长肉的地方都曝光了吗?!那家伙的…原来是这么有料的吗?不对他在想什么?再这样想下去他家那在早上特别生猛的兄弟就要在这时候……
罗的脸腾地烧红,感觉到浑身燥热的他又二话不说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而那个被他当成抱枕抱了一晚上的人形抱枕风信,也就后知后觉地从他的床上睁开眼睛。她躺在床上稍微仰起头去,又满脸疲惫地和罗对上视线。
“……”她一句话不说地望着他。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啦!”因为屋内还有贝波他们,罗也只得满脸崩溃地把声音压到最低去说:“而且贝波他们也还在家里!”
“……你问的很好。”因为刚睡醒,风信的声音甚至有点沙哑,萌了罗一脸:“你们四人,喝醉之后太麻烦了。”
罗顿时一阵心虚:“我们做什么了?”
“你抱着我不放,他们也抱着我不放,偶尔又在那边唱歌跳舞,邻居都来投诉了……于是我把他们揍晕了。”风信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罗背脊发凉:“我也被你揍晕了吗?”
“不,你是第一个自己晕倒的。”风信想起这个还有些无奈:“想着你生日我不该对你动粗,打算把你摔到床上,结果你突然抱着我不放……太累了我就放弃了。”
罗:“……总感觉很抱歉。”
风信:“……对吧。”
光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累的一批,想了想,就干脆把罗从床上踹了下去,让他帮忙把那些醉醺醺的人从家里赶出去,自己就翻身补眠去了。
而罗虽然感觉疲累,却是再也不敢爬上那张满是美好风光的床上了,只得一脸冷静地从浴室装了满满一桶冷水,将那倒在地上的三人组给狠狠地泼醒了。
被吵醒的贝波他们哭唧唧地爬起来,又在罗一脸“风信要怒了你们快滚”的表情之下可怜兮兮地离开了宅子。
而望着三个宿醉走不了直线的白痴朋友在路边吐了个精彩,罗又忍耐着宿醉的头痛回到房子里收拾起昨日的残局。风信可不喜欢家里乱成这个样子,她本来允诺让贝波他们出现时,可是千叮万嘱说了不能破坏家里的。
“刚才也看见夏奇鼻子上的淤青了,要是我收拾不好的话那之后脸上肿起来的肯定是……卧槽!”罗一句碎碎念还没说完,就已经因为踩到不知道哪一个智障随便放在地上的酒瓶而往前摔到,他一双手狼狈地想要抓住什么以稳住下坠的身体,可在反应过来之前,却是一手落在了什么柔软之上。
柔、柔软?罗伸手抓了抓,只感觉这触感前所未有,心理一遍咒骂着乱放酒瓶的智障的他因为稍微闪了腰而有些懊恼地抬起头来,又望向自己右手抓住的东西……
天天天天啊居然家里唯一女人滑溜溜的北半球!
罗当场石化,在感觉自己的脑子正在迅速充血的同时,一阵可怕的杀意又忽而在两人同住的小屋里肆意弥漫起来!
“你小子是活腻了吗?”
那边本已进入二次睡眠的风信缓缓睁开眼眸,一双湛蓝的眼眸像是充了血似的看向罗的方向。
“不不不不不我我我真不是故意……不对,”而石化的罗正打算把手从她身上抽离,却又在这时候察觉到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风信,你怎么没有心跳的?”
或许姑且算是村内偶尔行医的外科医生,注意过来,罗已经用写满错愕的表情充满职业病地问了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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