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测谎仪的使用方式
最终，迪克是靠着七夜脸上那个氪星科技的眼镜勉强猜出了七夜的身份。
这样式这么老土, 一看就是超人的审美, 说不定就是超人送的，如果是超人的朋友, 那小氪跟在身边就很正常了……不过只是一个想法, 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由于被揍的那群碰瓷团伙都拒绝跟杰森坐一个车, 加上同事们也都觉得这边的迪克和杰森疑似有家庭矛盾, 气氛十分诡异, 不想掺和进来, 最后迪克这辆车里就坐了他自己、杰森、七夜和小氪。
迪克的车跟在最后面，车厢内一片沉默。
还是迪克从后视镜中看到小氪一个劲的冲七夜撒娇才忍不出开口道：“那个……这是你家的狗吗？”
七夜回答：“是我借住人家的狗，叫小氪。”
迪克松了口气, 看来他猜对了, 这真的是超人的什么人——
“你就是那个迦尔纳？”杰森出乎迪克预料地开口了, 在迪克诧异的注视中, 有些得意地说，“B的电脑里有他的资料, 我想你应该很久没用过了。”
迪克把视线挪回了前方免得出车祸，心情有些烦躁：“说话注意点。”别暴露了身份。
“没关系, 你们说话不用顾虑我。”猜出迪克想法的七夜及时解围, 从后视镜中对上了迪克警惕的眼神, 还冲他点点头, “夜翼。”
迪克：“………………”
杰森：“……说来你可能不信, 他在跟超人初见的一小时内扒了超人的马甲。”
迪克：“……我现在信了,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超能力是百分百扒人马甲吗？”
“类似测谎仪之类的吧，B其实有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杰森扭头问七夜，“你会读心吗？”
七夜看着杰森好奇中带着警觉的眼神，回答道：“不会。”
杰森坐回了位置上，嘟囔了一句：“不过正常人都不会承认……”
迪克的心情外暴躁：“你到底来布鲁德海文干什么的？”
“跟你没关系。”迪克的语气一差，杰森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我就是查个案子路过。”
“布鲁德海文是我的地盘！”迪克的声音高昂了起来，“你和B管好哥谭就行了，少来插手我这边！”
看得出杰森在说谎的七夜插话：“你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告诉他，你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杰森：“……”
“……什么？”迪克怀疑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七夜，质问杰森，“他说的是真的？你这次又想干什么？你知道你打不过我吧？”
杰森本来还有点生七夜的气，现在不满完全转移到了迪克身上：“我就不该指望你对我态度好一点！”
迪克冷笑一声：“怎么，难道还需要我热情地给你一个拥抱，说‘虽然B没经过我同意就把制服和助手的位置给了你，但我特别赞同他，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身份’吗？”
“……你简直像个混蛋。”杰森说，“真该让B看看他的最满意的男孩现在的样子。”
“谁管他满不满意！”叛逆期的迪克看起来跟曾经七夜认识的那个小天使截然不同，“我本来就这样。”
杰森不满地提高声音：“你少对我迁怒！”
“我没有。”
杰森忽然转头问七夜：“你说他是不是在迁怒？”
看热闹正起劲呢，突然被问到，七夜选择了不顾曾经的友谊，实话实说：“确实是迁怒。”
“……”迪克说，“我们两个的事能不能不要牵扯到别人？”
杰森哼了一声：“既然知道这里有个测谎仪，你就少跟我绕圈子。”
“谁先开始绕圈子的？”迪克还没忘了之前那茬呢，“你特意来布鲁德海文找我干什么？这里有个测谎仪，你最好说实话。”
只是想看个热闹却总被扯进去的七夜：“…………”
你们还真把我当测谎仪用啊！！！
杰森咋舌，沉默了一会儿后不情不愿地说：“……我就来问问你圣诞节回不回去过。”
迪克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认你只是来问这个的？你？B知道吗？”
“他不知道，阿福希望你回来过我才来的，不然你真以为我很想见你吗？你又不是人见人爱，我就不喜欢你。”杰森嘟嘟囔囔。
迪克也学会了一招，他直接问七夜：“迦尔纳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七夜明白迪克想确认的是杰森是否真的只是来邀请他回家过圣诞节的，但这个时机正好……因此他沉吟了一秒，回答道。
“假的，他确实很想见你，也很崇拜你。”
迪克：“……”
杰森：“……”
哪个哥谭的男孩不喜欢罗宾呢？他简直是哥谭男孩们最向往的人，但这怎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迪克古怪地看了杰森一眼，实在没看出来这小子有多喜欢他。
杰森的脸色已经黑了：“我觉得他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七夜歪了歪头，对杰森说：“我认为你们如果能坦诚一点，交谈的效率会更高一些。”
“还用不着你来指导。”被戳破内心对第一任罗宾的那点向往和崇拜后，现任罗宾陷入了微妙的情绪低落中。
他说不出口，是自己跟阿福提议想去找迪克，让他回来过圣诞节，这样布鲁斯的心情也会好一点……简直就跟承认自己不如迪克，只有迪克才能让布鲁斯高兴一样。
一阵沉默之后，迪克终于不那么混蛋了：“抱歉，我只是……你也知道B那个人……而且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我……好吧，我就是迁怒了，对不起。”
杰森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反正我也确实有点讨厌你，你也不算全错。”
七夜这次不等迪克确认就主动回答：“是真的。”
迪克纠结地说：“是因为我之前的态度吗？我承认我之前心态不太对……”
“算是。”杰森扭头看他，“主要是因为你也喜欢把我跟其他人比来比去。”
“我没有。”迪克皱眉。
“你有。”杰森说。
迪克简直莫名其妙，蝙蝠侠那边把杰森和他比来比去还能理解，他这边有什么好比较的啊：“我把你跟谁比了？”
“罗宾汉。”杰森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起来，这是个真名吗？认真的？现在还有人叫这个？你上哪认识的这么奇怪的人？”
七夜：“…………？？？”
等等……？！你们兄弟吵架为什么还能隔着N年把我前一个马甲扯进来？？？
迪克也很震惊：“我不记得我跟你提过他啊！”
“你和B吵架的时候我听到了。”杰森语气不满地说，“这到底是谁啊？你有这么满意的人选怎么不早跟B说？”
杰森至今还记得那一天，他藏在蝙蝠洞里看着迪克和布鲁斯·韦恩吵架，迪克脱口而出的那一句。
“你真要找罗宾的继任者，我只承认罗宾汉！他才是我理想中的弟弟！如果他来继承罗宾这个称号我一点意见都不会有！”
之后他们再吵什么杰森就都没听见了，他已经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这个名字一直耿耿于怀，还在蝙蝠电脑里查过，不过没能突破封锁。
突然听到罗宾汉的名字，迪克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是我一个朋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杰森一愣，犹豫了几秒，小声说：“抱歉……我不知道他已经……”
透明人一样坐在后座的七夜：“…………”
我还没死呢谢谢。
也不知道迪克是怎么想的，他居然没解释这个误会，还因为觉得罗宾汉已经不会回来了，也算不上情报泄露，所以干脆直接当着七夜的面回忆了起来：“他很厉害，能一箭射穿毒藤女的层层防护，还控制住力度不杀死对方只是重伤……他也不怕B，甚至能当面嘲讽，老实说我当时看的很过瘾。”
“我以为你以前还是很尊敬B的。”杰森嘴角抽搐了一下。
迪克沉吟：“他那种人谁能一直尊敬他啊，我其实经常想揍他，只是打不过就没行动而已，我以为你能理解这种心情。”
杰森：“……你继续。”
“没什么好继续的了。”迪克打了下方向盘拐弯，“总之，罗宾汉住我们家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开心，甚至少年泰坦这个队伍都是我和罗宾汉商量出来的，当时我就想过要是有这样一个弟弟就好了，不过因为各方面原因没成。”
杰森震惊了：“我还以为少年泰坦是你认识了其他人之后才想出来的……”
“不，是我跟罗宾汉先想出来的，他还让我给他留个元老的位置呢，我也确实给他留着了……大家觉得很好玩，都同意了。”迪克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十分放松，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他其实一开始还吐槽说我成立的大概是个俱乐部呢，结果现在跟正义联盟差不多嘛，要是还能见到他，真想看他吃惊的表情。”
杰森自以为体贴地没有说什么“他都死了你看不见他了”这种话，默认迪克是沉浸在自我思绪中忘了这件事，甚至对迪克产生了同情，觉得他死了这么一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挺可怜的。
跟死人比他肯定是比不过的，再加上迪克道歉还算诚恳，杰森觉得自己就暂时不要计较这个事了。
只有七夜知道，迪克是真的觉得说不定哪天还能见到罗宾汉……
前座的两个兄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和谐状态，难得一点火-药味都没有地聊了起来，不光迪克像是回到了叛逆期之前的状态，连杰森脾气都仿佛好了一点。
他们两个都对这个发展感到了满意。
只有七夜一脸冷漠地坐在后座，抱着跟自己相同待遇的小氪，听着自己前一个马甲被迪克疯狂怀念，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布鲁德海文的警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他上这个车简直就是来给兄弟两个当翻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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