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披香阁散发着一种特别刺激人口水的味道,油泼辣子酸汤面的味道。
这一桌原本色香味俱全的清淡膳食,现在还是清一色清淡。但是乐菱之面前的玉碗里,苏尔给布的菜却都是红彤彤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红火。不是说不想直接给盘子里加,但是一看到带进来的几个小小的罐子,乐菱之还是遗憾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乐菱之满意的开始吃,酸酸辣辣的才叫菜啊,还好她早就预料到宫里可能不怎么吃辣,就是可惜带的不多,大概吃不了太久。
边上侍候的人只有苏尔觉得还好,毕竟自家小主还是自家小姐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吃辣吃酸,从小到大见的多了早就习惯了。其他人嘛,不得不说,这辣辣的酸酸的味道还真的就十分的开胃,都有些忍不住的吞咽口水了。
她们其实在伺候前都已经用过了饭,但是苏尔也清楚,以前每次伺候自家小姐用膳前哪怕已经自己吃过了,却还是在之后能再吃一点,所以很能理解。她想到刚才传膳的路上听到的消息,并没有选择直接喝自家小姐说,而是选择等小姐用完膳之后。对,现在应该叫小主。
乐菱之用完膳之后,让人撤了桌,就看到苏尔一副欲言又止有话想说的样子,她扶着苏尔的手进了里间,坐在有着舒服的丝绸绣塌上,问,“怎么了?有什么就说。”
她穿过来的时候其实想过穿帮及原主的问题,却没想到这个原主简直就像是古代的她,不光是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连口味爱好性格都一模一样。不得不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那个送她来又告诉她说,一年半时间当成宠妃才能续命的不知名存在做的。
苏尔行了一礼,虽然她有些想要单独和自家小主说,但是既然已经同为大宫女,凭什么不让青禾在旁边?排挤也不是这样做的,“奴婢去传膳的时候,路上听说陛下今日翻了应常在的牌子。”
这话让和脱肛的野马一样撒欢的乐菱之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宫斗的影子,她想要尝试代入一下自己进宫斗的角色,没过三秒就感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有些恶寒。甚至还有一种知道今晚不用陪大猪蹄子睡觉的庆幸感。
苏尔见自家小姐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恨铁不成钢,“小主,您才是这次进宫的秀女里位份最高的那个,要不是那个应常在耍了什么手段,今日陛下定然是要翻您的牌子的。”
青禾也跟着点头,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心疼,像是在心疼自家主子第一天进宫就被截胡了,“就是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常在,咱们小主可是正六品。”
她说这个当然不光是演一个忠心护主的大宫女,更是不着痕迹的在挑拨乐菱之和那个应常在。作为宫里的老人,青禾可知道刚入宫的位份有多么不确定,侍寝之后位份有所提升也是正常的,现在的高低怎么会决定最后?这个后宫里,最后靠的还是圣宠。
乐菱之伸手打了个哈欠,她并不想讨论这个,看见自己的两个大宫女这么在乎,干脆就装了个逼,“不过是一时而已,我们盯着第一个被宠幸的人,其他人同理。有时候过于出头也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苏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青禾本来心中就有鬼,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打算被人看穿了,所以说这话来敲打她,甚至开始思考今天荷包里的药材到底有没有暴露,去思考会不会是自己被这个乐容华给骗了,从而更加的小心谨慎。
乐菱之见镇住了两个人,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和青禾说,“青禾你尽快去问问你荷包里的那个零嘴的供应,这边不用你伺候了,有一个苏尔够用。”
青禾想了想,将自己的荷包取下来递了过去,“小主先用这些解解馋,奴婢尽快给处理好,保证小主每日都有。”
乐菱之眼睛亮了亮,本来就漂亮的没有死角的脸更像是活了一样,她拆开荷包,“苏尔,帮我把这些碾磨成粉,然后用滚水冲一些拿来。”
苏尔有些好奇,领了命便拿了下去了,与走到门口的青禾擦肩而过。
而乐菱之在软榻上赖了会儿,算是消消食,喝了一杯久违的咖啡之后,心满意足的准备洗洗睡了。至于天还没怎么黑,时间也不过是下午六点多,想睡其实什么时候都能睡着,说是咖啡提神,但是对于喝惯了的人来说,喝了一样也困。
这整整三天时间乐菱之都没有被翻牌,就真的半步都没有出披香阁,吃了睡睡了吃,抱着一杯香醇的咖啡窝着。这三天时间,乐菱之找到了好几个窝着特别舒服的地方,一个是她的床榻,一个是书房的那方软塌,还有一个就是一个小院里的那个秋千架了,这会儿就正巧在秋千架这。
初春的微风吹来了花香,有的是来自乐菱之的小院,有的是来自咸福宫的花园里,还有的似乎来自那很多人说过却并没有去过的御花园,骚动着人的心。
乐菱之表情惬意的坐在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听青禾念话本子。
“小主,应常在已经连着三天被翻了绿头牌,这样下去怕是就要连升三级吧?”苏尔有些忧郁,可是自家这个心大的小主完全没有要管这事的意思。
乐菱之是作为一个看遍各种宫斗小说的人,她看得出来现在各方应该都在盯着这个应常在,就是不知道这个应常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自古看戏一直很爽,但是演猴戏给别人看就算了吧。
不知道应常在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心机婊,还是一个超级幸运的小可怜?乐菱之笑了笑,漂亮是漂亮,但是显得有些现代人事不关己的薄凉。
“已经三天了,肯定已经有人坐不住了,等着看戏吧。你家小主我刚进宫,什么都没摸清楚,贸然做什么的话容易被炮灰。”乐菱之打了个哈欠,坚定了自己这几天长蘑菇也不出门的决定。这就和在京城随便砸下去都可能是一个四品以上官员是一个道理,宫里的一个六品荣华实在太小了。
“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苏尔问,她没注意到旁边念话本的青禾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就算注意到也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在跟主子说话的原因。
“急什么?进宫的第一天没算,明日一早就是每三天一次的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明早记得给本小主画一个憔悴点的妆。本来这波秀女里就是本小主位份最高,定然会有不少人盯着本小主瞧。”乐菱之说着,晃了晃秋千架,让苏尔接着推。
心里挂记着事儿,时间却总还是要一点点过的,磨了一天终于等到了第二日清早,也就是所有人去给皇后女神请安的时候。
“小主,这样可以吗?”苏尔有些迟疑的又给她铺了一层粉,显得脸更加的憔悴,像是这几天都思绪过重的感觉。
乐菱之看了眼明亮的铜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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