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色均是潮红,不过一个是羞涩难掩,一个却是青涩懵懂。
路过的属下本来想要禀报事情,见二人这般,识相的走开。
楚南星别过头,心脏跳动的厉害,那种砰砰犹如悸动的感觉让他莫名的欢喜。
后退了一步,柳婉莺不去看他,忽然抬起自己的手,楚南星以为她要打自己,忙抬起胳膊护在身前。
哪知柳婉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伸手却是往她自己的唇上抹去。
那一刻,楚南星惊呆了。
她…..她在擦嘴!!!
还这么淡定的当着他本人的面!
这,这是个什么姑娘呀?
擦完最后,柳婉莺像个没事人一样,从他身边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楚南星摸了摸自己的唇,刚才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流连忘返。
柳婉莺叫来站在距离她几步开外的属下,问了情况。这边火灾后续会有人接手处理,她就放心了。
走到楚南星身边,柳婉莺站在日光下,打量着他,问:“松月客栈背后的买主,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楚南星的表情微微一怔,片刻后,目光看向她:“可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
两人一路驾马来到长乐坊,此时已经临近午时,坊内的商铺早已开门,各路百姓乡绅,高门贵人,仆役杂匠纷纷涌上街头,来挑选自己心仪的货物。
楚南星来到一处商铺前,下马,唤来店小二,将马匹交由这人看管。
柳婉莺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她知道,虽然楚南星是来自北疆不错,但从刚来的情况来看,这人,对长安城应是不陌生,或者说在长安城内,他有自己的势力。
店小二热情的请二人进去,看样子,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样子。柳婉莺在他身后瞧的仔细,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公子,今日怎会来这里?”店小二有些好奇道。自从公子自北疆来到长安城后,一月之内,就来了两次这里。“还有,这位是?”他看向柳婉莺。
想起之前二人的亲腻,楚南星忍不住又捉弄她,便脱口而出:“夫人!”
他看向柳婉莺,发
现她竟然没有辩驳反对,而是出奇的配合他,眉目传情,倒真是像极了一对佳人。
“好了,问你件事。”楚南星看着门口,过往行人匆匆,时间如脚下看不见的印迹一般落后过去。
店小二恭敬道:“公子请讲。”
楚南星问:“周二人呢?”
周二,本名周深,在家中排名老二,故称周二。他是楚南星在长安城的一双眼睛和各路消息来源。因本人比较放荡不羁,经常混迹各种酒肆和烟花之地,故而收听到了不少有关朝廷和江湖武林的轶事传闻。
“回公子,周二昨晚去了永欢楼,便没有回来。”店小二如是回答,昨日周二临出门前,和他说了自己的去向。那是为了以防万一出事找不到人,所以周二每次出门打探消息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人他的去处。
楚南星起身道:“好生看店,公子我去抓他回来,也省的那家伙醉死在温柔乡里,忘了自己的本分!”
店小二不知,但楚南星却知道,在这永欢楼里,周二有一个老相好,所以那家伙才会三番五次往那边跑。
如今却一夜未归,怕是出了什么事!
楚南星立刻出门,柳婉莺跟在身后,两人骑马匆匆赶往永欢楼。
“那个客栈是你的?还有那个周二是你安排在长安城的探子?”路上,柳婉莺问他。
楚南星都一一点头,既然要合作,总是要拿出一点儿诚意的,让柳婉莺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的。
很快,两人便到了永欢楼。
永欢楼在长乐坊的名声,柳婉莺还是听说过的。毕竟这种烟花之地的名头都是很响亮的,朝中达官贵人和江湖侠客经常光顾之地。
从以前办过的那些案子来看,对于这种烟花之地,柳婉莺内心是嗤之以鼻的。她内心深处认为这种地方是玩物丧志,沉迷酒色,会让一个人就此沉沦。
但是今日,为了案子,她不得不来此。
跃马而下,柳婉莺就要往里面冲,却被楚南星急忙拦住。“等一下,娘子要是这般进去了,怕是要吓着里面的姑娘们了。”
柳婉莺一顿,眉头紧皱,看了他一眼:“……”
楚南星指了指她身上这身装扮,还有腰间那两把刀。毕竟女子来着烟花之地
,是有诸多不便的。他的意思很简单,希望柳婉莺能换一身行头,去了刀,再跟他一同进去找周二。
怎料柳婉莺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有何不妥?”
楚南星看着她这一身红衣似血,侠义干云的样子,倒也觉得甚是可爱,便掐灭了想要让她换身行头的打算。
两人上前,欲要进入,却被门口一男子拦住。柳婉莺看着楚南星,那意思很明显,这怎么回事?不让进去?
楚南星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娘子,永欢楼是男子消遣之地,女子不让进,除非……”
“除非什么?”柳婉莺好奇的看着他问。
楚南星脸上的笑意快要遮掩不住,眼前这女人,当真不知道吗?“除非是进去卖的。”他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呼出喷洒在柳婉莺的侧脸与耳朵,使得她整个脸面和耳根子都红了。
“无耻!”柳婉莺觉得自己被他戏耍一般,一脚下去,重重踩在了楚南星的脚上。
楚南星当即捂着的自己的脚跳将着乱蹦。
最终,为了掩人耳目,柳婉莺还是换了一身行头,扮做一般姑娘家,由楚南星带着她进去。
虽是换了一身行头,但柳婉莺天生丽质,浑身上下又透露出一股子英豪侠义和冷冽之气,竟让楚南星有些看的忘我了。
“人这么多,我们该去那里找?”柳婉莺望着永欢楼内人来人往的姑娘和那些达官贵人。幸亏她蒙着面纱,刚才仅仅只是一眼,她就是认出了好几位达官贵人。
“三楼,白字六号房。”楚南星拉着她的手道。
柳婉莺挣脱开,冷哼了一声,“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是经常来!”
永欢楼的一楼和二楼大厅歌舞升平,人声鼎沸,吵杂弥音不绝,柳婉莺一路走来,有些不适。她看着身前的楚南星道:“走快一些!”
“好!”
穿过二楼的琴房,到了三楼,便是白字号贵客预定的雅间。三楼的每间雅间外,都有人专门留守伺候着。
楚南星带着柳婉莺走到白字六号雅间门口的时候,两名婢女正端正的站在门口,伸手拦住二人:“两位,这间雅间已经有人预定了。”
“我们此来找蝴蝶姑娘,这是信物。”楚南星拿出自己怀中的一枚玉蝴
蝶交给其中一名婢女。
“稍等,容奴婢进去禀报姑娘一声。”玉蝴蝶是永安楼头牌蝴蝶姑娘的信物,一枚给了救命恩人楚南星,一枚给了她的相好周二。
不一会儿,门开,一女子款款而出,屏退了两名婢女,将他们二人请了进去。
“公子请坐!”蝴蝶上前为二人斟茶。
楚南星目光四下一探,发现不见周二人影,面无表情道:“周二呢?”
蝴蝶递上茶水,苦笑一声:“今日一早便被那陈实的儿子陈靖斯带走了。”
“带走了?”柳婉莺诧异道。
“这位是?”蝴蝶打量着柳婉莺,只觉得此女子竟有些莫名熟悉。
柳婉莺心下一急,忽而想起,自己与眼前这位蝴蝶姑娘也曾有过几面之缘。
“新收的小婢女,牡丹。可知是什么原因,周二被带走。”楚南星立刻找了借口帮她搪塞过去,又询问周二的事,蝴蝶的注意力这才又转回他的身上。
蝴蝶:“那陈靖斯想要轻薄与我,周二看不过,便与他动手,谁知他竟仗着他爹陈实是万年县县令的身份,将人带走。公子,求公子救救周二!”
楚南星:“你放心,人晚间就会回来。”
两人出了永欢楼,又立刻赶往万年县县令陈实的地盘。
“这陈实看着老实厚道,没想到他那儿子却如此嚣张跋扈,欺辱女子,仗着他爹是县令,就可以不顾王法御令,肆意抓人吗?”一想到这些,柳婉莺就很愤怒。
楚南星见状忙道:“天子脚下,他们都是如此,王法于这些平民百姓而言,你觉得能保护他们吗?”
柳婉莺双手紧握,怒道:“天子脚下,枉顾法令,欺压民女,以权谋私,这样的人,这样的官,我看陈实这官也该到头了!”
万年县监狱大门口。
“开门!”柳婉莺冲着两名狱卒道。
狱卒有些为难,因为自柳婉莺他们进入这附近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报,不能让他们进去。虽不知原因,但是陈县令派人亲自来传话,他们也是不敢不听从的。
“看来,我们被人监视了……不好,周二有危险!”楚南星突然看着柳婉莺道。
“让开!”柳婉莺拔出自己的长刀,指向二人。
僵持之余,自监狱内走
出一人。那人一身纨绔油头像,直让柳婉莺看着反胃。
柳婉莺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陈靖斯,让我们进去!”
陈靖斯轻蔑的看向二人:“哟,我当时谁呢?这不是我们左营大人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儿小庙来了?”
“他在故意拖延时间!”楚南星突然附耳道。
柳婉莺也不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今日来此,是为一人。烦请放行!”
陈靖斯嘴角一抽,微微上扬:“我要是不呢!左营大人你待如何?”
“那你看我手上这玩意儿管用不?”无奈之下,柳婉莺只好亮出了自己的金牌御令:“见此金牌御令如见圣人,还不赶紧让开!”
“快!”柳婉莺催着带路的狱卒,楚南星满心焦急。
监狱内,一黑衣人,直奔周二的牢房而去,手上寒刃冷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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