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快些救救哀家!”太后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的厉害,以至于那把横在她颈上的匕首划破了她的肌肤,有嫣红的血珠沁出,染红了她的领口。
司徒淮一瞬不瞬的凝着“苏清浅”,那些侍卫个个一顶一,她是如何做到成功挟持了太后的?
“司徒淮,你若是现在退位让贤,本王可以代替天下百姓饶恕你,可如果你执迷不悟,本王也绝不会让你这个非皇族血脉之人玷污皇室!”
闻言,太后那张惨白无色的脸上惊恐更盛。
当年,这件事做的可说是天衣无缝,怎么就能被白敬修知道了?
但见太后脸色徒然变了,一众朝臣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盛。
司徒淮冷声道:“白敬修,你莫要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白敬修诡谲的笑笑,抬手,二指轻轻摆动。
长青拉着一个太监出来,看到那个垂暮太监,太后眼睛一瞠。
白敬修倒是想的周到,没有想到他会找到当初亲手经办这事儿的太监。不过,当初她的人通,说是这个太监已经被杀了,是怎么找到的!
太后此刻异常惊恐,那紊乱的气息自然被司徒淮听了个清楚,袖下的手用力收紧,他面上虽然仍旧保持着一片风轻云淡,可内心深处早已经波涛汹涌。
毕竟,这件事关乎他的以后,但是,看白敬修今天似乎胸有成竹,而这一众朝臣看着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揣测。
“白敬修,你以为随便找来一个太监,就能够污蔑朕,污蔑太后了吗?”
白敬修轻嗤一声,“的确不能,所以.….…”随着他两指再次摆动,又有一个与太后七八分相像的妇人被带了上来。
看到这个妇人的时候,原本还保持揣测怀疑的人也不由相信了白敬修的话。
想着这段时间白敬修所做的离经叛道的事情,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也尽数变了样子。
白敬修邪肆张狂的笑着,“司徒淮,看到这个人,你还觉得本王是在妖言惑众?那不如让太后亲口说出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淮脸色森寒一片,恨不能可以将白敬修一剑解决!然,众人面前,他断然不能这样做。
在白敬修的授意之下,那个太监开始讲述当初太后是如何诞下女婴,担心白敬修母妃抢了风头,不得不提前换下男婴,并让他连夜处理了这个女婴的事情。
众人唏嘘不已,太后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去,怒声呵斥:“白敬修,你胡说八道,污蔑哀家!”
因为挣扎的太过厉害,“苏清浅”不得不加重了几分力道,太后脖颈上的伤口加深了几分,血液已然将领口完全浸染成了红色。
“清浅,朕自认对你一片真心,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会选择站在白敬修的身边,你真的令朕伤心!”
司徒淮并没有再去看城门下如同猛虎一般的白敬修,而是将目光移到“苏清浅”的身上。
“苏清浅”目光冷冷的凝着他,面上一片戒备之色。
司徒淮一瞬不瞬的凝着她,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很明显,即便这个人没有开口说话,他也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此人并不是真正的苏清浅。
只是,他不知道究竟白敬修是什么时候将真正的苏清浅弄出皇宫的。
确认这人并不是真正的苏清浅之后,司徒淮便试图救下太后,毕竟不管白敬修是否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太后的女儿,他都要维护他一国之君的颜面!
随着他一声令下,弓箭手的手松开。
白敬修眸子一眯,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抵挡住纷乱的箭雨。
而这短短时间内,司徒淮已经来到了“苏清浅”的面前,他眸子一凛,如同鹰隼锐利的眸光直射向“苏清浅”,紧跟着,五指成爪,直接锁住她的咽喉。
完全是出于本能,“苏清浅”手中的匕首移开,将太后拍出去,太后脚步踉跄着向着司徒淮扑去。
司徒淮扶住太后,却见“苏清浅”手中多了一柄软剑,内劲向着剑尖袭去,一道寒芒之后,软剑瞬间绷直,向着司徒淮的面门攻去。
“你以为就你这样的身手,能够杀得了朕?”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苏清浅”轻哼一声,“杀不杀得了,得了机会注定是要杀的!毕竟你并非皇族血脉!”
话落,又是一剑向着他攻去。
司徒淮将太后交给身边的亲信,一脚飞起,“苏清浅”不敌,被踹飞出去,如同一个美丽的纸鸢,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砰”的一声,“苏清浅”重重跌落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司徒淮命人护送太后快速离开,却也知道今天白敬修既然敢带人围了皇宫,便是不逼着他写下退位诏书不会善罢甘休了。
眉目之间多了几许冷煞之色,他重新上了城墙,“白敬修,就算你今天能够成功逼着朕退位,也不是因为你,你可懂?”
白敬修冷嗤一声,“懂不懂的,本王不清楚!你还是尽快!”
这时候,皇宫之中突然传出数声凄厉的喊声,也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出现了无数身着铠甲的暗卫,一刀一个,向着司徒淮逼近。
那些原本还瞄准白敬修的弓箭手,不得不分神向后看去,而这须时间,那冰冷的刀锋划出时,又成功解决掉了几个弓箭手。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越来越少,而白敬修依旧没有攻破城门的打算。
司徒淮依旧波澜不惊,两个男人,一个站在城门之上,一个在城门之下,四目相对的时候,火花迸射。
“司徒淮,你还不束手就擒?”
白敬修眸光森寒的凝着他,阳光之下,那一双深瞳眸光冷肃异常。
司徒淮眯了下眼睛,“白敬修,朕就是身死,也注定不会写下退位诏书!更何况,朕也没有想过你能够攻破城门。”
“本王并不打算攻破城门!”
他要的是让司徒淮心甘情愿的承认失败,否则的话,以他的能力,这距离,一箭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只不过,他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如果他亲手杀了白敬修,那么苏清浅这一生定然会恨死他!
他们才刚刚和好,他实在是不想再出现一点点的波澜。
司徒淮凝着他,好似读懂了他的心理,毕竟之前苏清浅也曾经求过他。
深吸了口气,他极目远眺,嘴角勾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白敬修眉心紧拧成疙瘩,“你笑什么?”“朕只是笑可笑的事,仅此而已!”
闻言,白敬修也发出一阵轻笑声,“本王也觉得你甚是可笑!明明败局已定,却还试图逞能!”
“白敬修,朕的确知道你今天既然敢带兵出现在这里,势必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他如同冰封一般的脸孔之上突然浮上一抹笑容。
那笑,在此时此刻,看在白敬修的眼中,有些诡异,他眼睛一眯,心中惊呼一声“不好”,下一瞬,只见司徒淮纵身跃下城墙。
所有人都惊住了,这皇上难不成是连命都不要了?
白敬修自马上旋身而起,试图接住他。如果司徒淮真的死了,那一切都完了,即便他得到了这锦绣河山,又有何用?
长青面色骤然变了数变,这王爷是傻了吗?
以司徒淮的身手,跃下这样高度的城墙,并不是什么问题,而王爷却想着去接住他,万一司徒淮暗中偷袭,他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白敬修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司徒淮既然选择跃下城墙,自然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苏清浅的背叛让他伤心至极,他的身世又让他颜面尽失,悲愤之下,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彻底的分开他与苏清浅。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司徒淮,你以为这样能死?”白敬修来到他的身边,飞起一脚,击在他的胸口之上。
这一脚,阻止了司徒淮下落的速度,司徒淮眸眼一凛,袖下的手一个翻转,凌冽的掌风向着白敬修的胸口击去。
长青脸色骤然一变,完全是出于保护白敬修的心理,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入司徒淮的腰侧。
司徒淮吃疼,眉心紧拧着,可那嘴角却溢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白敬修脸色大变,“司徒淮!”
刚刚那一掌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攻击他,而是想要诱着长青出手!
“白敬修,朕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否则的话,朕这些年不会这般提防着你!朕本以为找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可以一生一世,即便因此而遭受朝臣的诟病,可朕无怨无悔!”
白敬修的手用力收紧,“司徒淮,你不可以死!”
“清浅从来就没有钟情过朕,若是真的钟情于朕的话,绝对不会跟着你离开!”司徒淮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司徒淮,本王不会让你死!”
“可朕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些年,太后看似与他母慈子孝,可是他内心深处的悲凉无人倾诉。
幼时偶然听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之后,他没有一刻心安理得,可他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也想要好好治国理政!
然,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叫苏清浅的女子而发生了改变。
他多了许多的贪念,想要力排众议与她生死相守。
然而……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他望向白敬修,“朕的死就像一根刺,会永远的横在你们中间,清浅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定然不会答应与你在一起。这,在朕看来,真的很值得!”
话音堪落,不及白敬修有所反应,他脸色铁青的倒下。
白敬修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一道雷,全身如同施了定身咒。
长青匆匆上前,摸了下他颈部的动脉,脸色异常难看的看向白敬修,摇了摇头。
城门打开,一众朝臣迎出来,纷纷跪地,恭敬的山呼“万岁”,可白敬修面色凝肃,没有一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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