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摇摇头,手覆在小腹之上,她不想他去冒险,哪怕知道他是个英雄,无所不能,也还是不想他出任何一点儿事情。
白敬修用力抱了她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绝对不会丢下你跟孩子!
当他松开苏清浅的时候,苏清浅心中莫名的不安,且,这种不安越来越浓烈。
白敬修头也不回的向着对面飞掠而去,查看了一下堤坝的情况,一直脸色凝重的蹙着眉峰。
长青道:;王爷,这事儿危险,还是让属下来做!
白敬修深吸了口气,;你们毕竟内力不及本王,后退。
长青嘴巴张了张,想要再继续劝着,奈何被白敬修脸色不耐的截口打断,;退后。
一众暗卫不敢干逆他,向后退着。
白敬修又凝眉仔细观察了一番,掌心蓄力,一道浑厚内力轰向堤坝。
原本之前堤坝就已经有了裂缝,这一下,直接崩碎。
巨大的轰鸣声之后,洪水倾泻而出。
苏清浅的心彻底的提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好像凝滞了。
她咬着唇,心中不断祈祷着。
白敬修旋身而起,稳稳的飞掠上了堤坝。
他冲苏清浅笑笑,苏清浅悬着的心彻底落下,然,就在她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一枚粹了毒的短镖射入白敬修的后背。
;噗的一声,他脊背紧了紧,眉峰几乎拧成了一团,缓缓的回身,眼见着就能看到那射出飞镖的人是谁,却是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倒在滔滔江水之中。
长青等人全都震惊了,纷纷看向那个射出短镖的人,长青脸色狰狞的就要揪住那人的领子,却见那人咬破了口中的毒囊,一抹暗黑的血自嘴角溢出,两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一个暗卫伸手摸了下他脖颈的动脉,看向长青,;人死了!
长青这才想起白敬修,赶忙命暗卫去江水之中打捞白敬修。
刘县令完全惊呆了,此刻如同雕像一般站在远处。
苏清浅不顾一切的就要跳进湍急的江水之中,被烟烟牢牢抱住。
;侧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相信长青他们可以找到王爷的!烟烟几乎拼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喊着。
然而,苏清浅听不见。
此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找到白敬修,那可是粹了毒的毒镖,即便找到了他,也不清楚他此刻的情况!
心焦如焚,也不过如此!
长青飞掠而来,对刘县令道:;你特么的还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派人沿着下游去打捞!
刘县令回了神,赶忙领着衙役沿着下游去寻找。
苏清浅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刺激,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侧妃!
长青看了眼苏清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先扶着侧妃进马车里休息一会儿!
他说着,抱起苏清浅进了马车里,烟烟在一旁帮忙照顾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众人已经回了驿馆,苏清浅环视了一圈,第一句话就是问是否找到了白敬修。
看到众人那哀伤无奈的神色,她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赤着脚就要冲出去,却被长青封住了穴道。
;侧妃,天色昏暗,江水湍急,根本就不好打捞,不过,王爷向来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长青忍痛,说着违心的话。
他们沿着下游已经找了近一下午,可还是没有找到白敬修,他如今身上还中了毒镖,拖得越久,越不利于施救。
苏清浅嘴巴翕张着,;不会出事的,他答应过我的!
烟烟看着她这般,心若刀割,深吸了口气,压下不断上涌的涩意,;侧妃,长青一定会找到王爷的,你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也要为孩子考虑!
苏清浅用力闭上眼睛,大滴大滴的泪水滚出眼眶。
这一夜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难熬的。苏清浅翻来覆去的毫无睡意,烟烟一直守在身边,唯怕她会突然冒雨冲出去。
天色终于一点点的亮了,让人感到少许安慰的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
虽然云层还很厚,可雨的确是停了。
苏清浅一大早就去了外面,烟烟道:;侧妃,你还是将一切都交给长青吧,万一你要是再倒下去了,一旦王爷回来,你让王爷如何内疚?
;我真的无法放下心来!
;即便无法放下心来,也还是要逼着自己放下心来,如今王爷下落不明,这所有的赈灾事宜都等着侧妃定夺,侧妃一定不要乱了阵脚。
烟烟的话不无道理,苏清浅也清楚,现在赈灾以及灾后重建刻不容缓,她必须在白敬修平安回来之前,稳住局势。
长青一早就带着暗卫以及县衙的衙役去了江边,沿着江岸一路寻找,奈何,依旧毫无收获。
;长青,你说王爷……
一个暗卫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长青用力擂了一拳,他双眼猩红一片,怒吼道:;王爷绝对不会出事!谁特么的如果再敢说王爷怎样怎样,我第一个就不会原谅他!
一众暗卫均沉默不语。
这般湍急的江水,再加上昨天白敬修身中毒镖,这生还的可能根本就是微乎其微,可,现在谁都不敢轻易去提及这件事。
有些老百姓听说白敬修被歹人所伤,也都争先恐后的加入到搜寻的行列之中。
可一天即将过去,依旧没有一点儿收获。
苏清浅就那样一直站在驿馆的门口,翘首期盼着,任烟烟如何劝说,都不肯回去。
远远的,终于看到了长青的身影,她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喜悦,可当她望向他的身后,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伟岸身影,终于无法承受这连番的打击,身子晃了晃,向后倒去。
烟烟面色遽然一变,赶忙扶住她。
而长青,遥遥看到她栽倒下去,赶忙向着驿馆飞掠而来。
;快去请大夫!
待到诊脉后,大夫摇头轻轻叹息着,;侧妃若是再继续这般忧思下去,这胎儿怕是不保!
闻言,房间内就如同阴云压顶,气氛异常沉重。
长青此刻就好像是一个压抑着怒火的猛兽,一把揪住了大夫的领子,;我不管你用怎样的方法,必须保住这个孩子!如果侧妃跟孩子,任何一个有了什么差池,我一定叫你好看!
大夫完全被吓傻了,讷的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烟烟自然知道长青这是悲伤至极,想来,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是伤心担忧,可就算再伤心至极,也不能迁怒他人。
她的手用力握住长青的,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长青,放开!烟烟一脸严肃的凝着他,;你这样会吓到大夫,如果大夫不肯救治,你让侧妃怎么办?
长青理智一点点的回笼,他不甘的松了手。
大夫跌在地上,惊魂甫定,就要离开,却被长青挥出的一道内力将房门重重关上。
;官爷,您这差事实在是太可怕,小的没有这个能耐,您就放小的离开吧!大夫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长青眸若刀刃,冷冷的凝着大夫,几乎是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大夫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求饶的话怎么都无法说出来。
烟烟忙打着圆场,;长青,你别吓唬大夫了,我相信大夫一定会倾尽全力。
大夫看了眼烟烟,点点头。
苏清浅醒来的时候,目光急切的看向长青。
烟烟端着中药还有米粥进来,;侧妃你醒了。
;长青呢?现在情况如何了?她说着,就要掀了被子起来。
烟烟神色一骇,赶忙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冲到床边。
;侧妃,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参与进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王爷的消息。
苏清浅又如何不知道这话不过是在安慰她,如今,已经一天一夜过去,若是今晚再找不到人,想来真的是凶多吉少。
泪水氤氲而上,她用力揪紧被子,心口就好像闷着一块巨石。
;侧妃,先把药喝了,大夫说你经受了太大的刺激,孩子不稳。
闻言,苏清浅一脸歉疚的用力按住小腹。
她要为白敬修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
看向烟烟,眸中虽然依旧哀伤至极,却比之刚刚多了几分坚毅。
;烟烟,将药端过来。
烟烟喜极而泣,转身的时候,擦掉脸上的泪水,端着药碗,;当心烫。
苏清浅端起药碗的时候,脑子里修然就闪过之前白敬修喂她喝药的一幕幕,嘴巴里一阵阵发苦,她深吸了口气,捏着鼻子,将一碗药灌了进去。
而后,就好像饿了好几天一般,将一碗粥喝了下去。
这一夜,依旧漫长而煎熬。
天亮之后,长青等人依旧沿着下游寻找,奈何,依旧杳无音讯。
苏清浅已经重新振作起来,刘县令按着她所提,快速带着人进行灾后建设,倒是没有流行瘟病。
得到了白敬修遇刺跌进江水之中的消息后,司徒淮不顾太后反对,连夜启程向南快马驰来。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到达县衙。
刘县令还是第一次得见龙颜,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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