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凯一听,只叫陈苏哲顶住,自己抽身去搬动百十斤重的石狮子,靖安儿也跟着搭手,可她也不知是碰到哪里,小腹一阵钻心的痛,一股热液留了下来。
她双眼一花,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却在这时陈苏哲焦急的喊道,;快啊!手都伸出来了,我……我快扛不住了!
一只腐烂严重的女人手正扒着门缝,她力度很大,陈苏哲明显力不从心。
靖安儿咬破了唇,强行清醒了几分,用裙裾遮住地上的一滩血,与金文凯一起将石狮子抬上了阶陛,轰隆一声,门彻底关严实了。
而那只女人手也被门缝夹断,掉在陈苏哲的脚下。
一枚亮晶晶的翡翠指环就套在一根还在微微跳动的手指上,那指环陈苏哲认得,一年前二娘生辰,自己从一货郎的手中淘来的。
花了他几个月的月银,二娘还一边骂他败家子,一边喜欢的不得了。
;苏哲,你……安儿!金文凯正要上前安慰,却被靖安儿砸下去的身体吓出了一身冷汗。
即便刚才被一群怪物追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惶恐过。
如今靖安儿昏迷不醒,脸色煞白,额间也有些微烫,看来是发烧了。
;小产!
陈苏哲是大夫,他秉承家训,无论在何种境况之下,都要以病人的生命为主。
他将那断手上的翡翠指环摘了下来,贴近心口放着,旋即又与金文凯一起把失血过多的靖安儿抬到一旁的回廊下,那是陈家特意修建,专给雨天看病的人排队用的。
;陛下,安……娘娘这是小产的症状,孩子是保不住了,保大人,微臣还能姑且一试。
陈家人的习惯,出门在外,一定会随身带着护心丸和针灸包,这都是关键时候救命的玩应儿。
金文凯猩红着一双眼,表情极度萧杀,周身的气场都能将空气碾成碎片。
陈苏哲也不等他的回复了,直接动手救人,中途靖安儿痛醒了一回,她迷迷糊糊的恳求道,;保……保住我的孩子,求你……保住我和文凯的孩子!
她真傻,竟是忙的连葵水一个月没有来都没注意到,这孩子若是没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文凯啊!
;媳妇,我不要孩子,我就要你,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金文凯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掌心全是汗,黏糊糊的,却仍是一点不肯放松的牵住靖安儿越来越冰的手。
;呜嗷——
入夜,陈苏哲仍在抢救,成群结队的怪物嗅着浓重的血腥味往这边聚集。
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伴着残月升空,陈宅的大门被撞的咣咣作响。
;陛下……陈苏哲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入人中穴,这里是吊着气息的,;一炷香的时间,您……他满目绝望的盯着黑压压的一片尸群,;行吗?
尸群一旦压过来,他们就只能当砧板上的鱼肉了。
;放心,金文凯提剑而起,一阵夹杂着腥臭的阴风吹来,衣袍猎猎鼓动,眸中寒光毕现,;这是朕的战场,朕绝对不能再让皇后与朕一同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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