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买的房子终于交房了, 姚耀这时候还不在国内,他被自己的教授推荐出国了。
姚爸姚妈是要把这房子留给儿子结婚用的,他们老两口可不想住过去, 姚耀打越洋电话回来“爸妈不去住, 这房子我就不要!”
儿子犯倔, 姚爸姚妈只好找女儿,这时候乔欢才知道,姚爸姚妈偷偷也给她供了一套房,和姚耀在一个小区里。
姚妈扭捏道“我和你爸知道你不缺,可这是我和你爸的心意……”
乔欢笑道“谁说我不缺,有谁嫌钱多的告诉我, 我不嫌啊!统统给我。”
姚妈就笑了, 仔仔细细和乔欢讲那里的房子有多好“旁边正在规划超市学校市场,到时候孩子上学也近,可方便了……”
乔欢听的认认真真, 过后她打包票“耀耀那边我去说,你和爸就放心。”
乔欢和姚耀道“那边刚开发,周边还没彻底规划好,市场超市都离的很远,你硬把爸妈塞过去, 他们上班做生意得绕一个大圈,生活也不方便,孝心也得看实际,那里的房子我负责装修, 爸妈的房子虽然小,他们两个住足够了,我正想给他们也装修一下, 装修好了不就住的舒服了。”
而且老夫妻俩在老小区都有了固定的人际关系,早上出门还会一路打招呼,硬让他们离开那是没从他们的角度看待问题。
姚耀颇不好意思“姐,要没有你,咱家可怎么办呢。”
乔欢斥他“矫情!”
装修房子也不用乔欢管,她现在也有助理,交给助理就行,保管帮你办的妥妥帖帖。
这天,马文佳正好在外市巡店,原本这不是她的活,不过这里新开了一家直营店,她也是顺脚路过,就来看看。
巡完店,她也就随手找了个地方吃饭,吃完饭乔欢找她有事,她就找了个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打开手提电脑接受文件,然后她就听到了韩冬梅的声音。
那个声音里似乎带着蜜,“我要你喂我。”
“唔,再来一口。”
马文佳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拿真丝围巾遮住半张脸,偷偷探头看声音来源处。
然后她就呆了,她看到了韩冬梅的背影,和她旁边一个明显不是乔岗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长的也不差,有点时下小鲜肉的样子,马文佳看到一个侧脸,那侧脸上还有个酒窝。
她就亲眼看到那男的搂着韩冬梅,还亲昵的用手指刮她的脸。
马文佳做贼似的把脑袋倏地收回去,心如擂鼓,她唾弃自己,妈的,偷人的又不是她,她心虚什么!
可现在怎么办?目睹前老板的老婆现老板的亲生母亲偷人,她应该作何反应?在线等,挺急的!
她连工作的心思都没了,就在卡座里熬啊熬啊,连出咖啡厅都不敢,她的卡座在里面,要出去肯定要经过韩冬梅那一桌。
于是马文佳就听了全程韩冬梅和那男人腻歪,哪怕一开始还觉得韩冬梅偷人不可能,听完全程,也就彻底石锤了。
要换个别个居心叵测的人,这回就会想着如何敲诈韩冬梅,然后怎么从乔岗还有乔欢那里得好处,马文佳是个正经人,她就独自尴尬的无地自容。
她也想不通啊,说乔岗出轨她还信,有钱男人么,这社会似乎都觉得这中男人守不住,可韩冬梅为什么啊?
她没工作,靠乔岗养着,她都一大把年纪了,三个成年孩子的妈了!乔清欢和乔清洛一个准备读研,一个准备出国,她到底在想什么呀?
韩冬梅在想什么?她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生活越来越憋得慌,自从那讨债鬼认回来,她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双胞胎和她也不亲热,丈夫都和她分房睡了,只有姚珊珊贴心,可姚珊珊也帮不了她的忙。
她在乔岗面前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人家现在就把她当空气,那她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她也会伤心难过,也会觉得孤单寂寞。
和她一起玩的太太团中,有几个人就是掮客,替深闺怨妇或者有钱富婆们寻找排遣寂寞的乐子。
她们眼光奇准,口碑良好,总能敏锐的找到目标客户,然后奉上贴心的专业化针对性服务,还能确保绝对不泄露隐私。
好些太太就接受过这些服务,然后神秘的和朋友们分享“总算没白活一场,他们男人能干,我们凭什么就不能干!”
以往韩冬梅是不屑地,她家庭幸福美满,是所有太太们羡慕的对象,她才不干这中掉价的事。
可现在她一腔愤懑无处诉,就憋得非常难受,那些掮客什么眼神,就温柔小意的贴了上来,人家手段高着呢,从来就不粗暴。
带着韩冬梅去了几次酒KTV,人家男人叫公主,她们太太们就叫少爷,韩冬梅一开始也只是冷言看着,并未参与。
有个花名叫凤玄冥的少爷就一直服务韩冬梅,人家可不下流,从来不会过分勾勾搭搭,韩冬梅来了他就温柔羞涩的服侍她,替她拿果盘,剥果皮,剥瓜子皮,挂衣服,甚至还替韩冬梅挡了好几次酒,“韩阿姨不胜酒力,我来替她喝!”
被其他太太哄笑着多灌了好几杯。
喝了酒他就晕红着脸坐在韩冬梅身边,还要替她选歌。
如果不需要他送,他就温柔的替韩冬梅穿上外套,来一句“韩阿姨再见,希望能再见到你。”
如果需要他送,他就规规矩矩的把人送到目的地,也从不进一步。
那一次吃完饭后韩冬梅回来和乔岗大吵一架,乔岗又一次摔门而去,韩冬梅举目四顾,就觉得家里冷的像冰窖,就出去喝酒,喝多了打电话给凤玄冥,凤玄冥把韩冬梅带去酒店,韩冬梅吐得一塌糊涂,凤玄冥就替她收拾,还替她洗了脸,让女服务生过来给她换了睡衣,自己则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韩冬梅醉醺醺醒过来,就看到床头凤玄冥留的纸条,上面告诉她是自己带她来的酒店,衣服是女服务生换的,让她别担心。
还俏皮道“希望你喜欢我替你挑的睡衣。”
韩冬梅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般的羞意,身上是一件一般内衣店里的睡衣,也就几百块的样子,韩冬梅却觉得这衣服美的紧,穿在身上都有些火热。
丈夫乔岗多久没替她买过衣服了?都不记得了。
接着凤玄冥提着早餐来了,早餐也就是小笼包豆浆油条这些。
在家一贯只吃西餐三明治,从不碰中餐的韩冬梅,却和凤玄冥一起把这些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从此以后韩冬梅就焕发了第二春,她和凤玄冥打的火热,乔岗确实限制过韩冬梅的花用,不过那也就限制了一段时间,现在乔岗也不限制了,也不理她了。
就是限制,韩冬梅本身也不是身无分文,凤玄冥和她交往的第一个月就得到了一辆一百多万的车,和好几套奢侈品衣物。
不是韩冬梅不愿给凤玄冥房子,而是凤玄冥不要房子,一套房子在普通人眼里得奋斗一辈子,在韩冬梅眼里也不算什么。
带凤玄冥出道的前辈告诉过他“衣服鞋子首饰车子票子,你什么都能要,就别要房子!除非你的恩主没丈夫。”
凤玄冥天真的问过为什么。
前辈嗤笑道“人家给了你房子,你不能马上转手卖掉,因为恩主要和你在里面偷情,卖了就伤了恩主的心,弄不好人家生气,你就得重新找客户,可你留着,一旦人家的丈夫知道,你能带着房子跑路吗?”
“你得看看你的客户是什么群体,你都招惹不起她们,你能招惹得起这些女人的丈夫?一旦发现不对,你拿着车子票子首饰转身就能跑了,挂一套房子,心里舍不得弄不好还要偷偷摸摸回来处理,被人家丈夫逮住,你这下半辈子运气好就在轮椅上过,运气不好,就得在看护病房过,走霉运的话干脆就提前去找阎王爷!听哥的,这都是前辈血泪的教训总结,你就放心,你说不要房,那些女人会给你更多,拿了钱,你哪里的房子买不到?”
凤玄冥佩服无比,也就坚决照做,这不,车子第一个月就到手了。
韩冬梅毕竟也怕被人发现,平时幽会就去她的一套公寓里,想要携手外出,不敢在本市,就跑去外市。
哪知道阴差阳错,偏偏就被马文佳看个正着。
马文佳硬生生等到韩冬梅和那个小男人离开,她才拖着发麻的腿结账,她是纠结的啊,这到底要不要告诉乔欢?
回到公司,乔欢把她抓来开会,马文佳就强忍着不说,她也没想好到底怎么说。
这么憋了几日,她觉得实在憋不住了,天天看到乔欢,她就觉得心里这事她藏不住啊,被折磨的是吃不香睡不好,就觉得这偷人的成了她一样。
于是她下定决心要找乔欢坦白,乔欢很淡定,捧着茶杯道“你是贪污了公款,还是准备跳槽,我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又不好问你,现在想好了?”
马文佳白她一眼,踌躇了半响,左右看了一圈,“就上个月,我去西市出差,你知道的?”
乔欢点头“你在西市犯了事,畏罪潜逃了?”
马文佳气死“滚你,你才犯事!我在那里见到了你妈!”
乔欢下意识道“不可能,我妈一直在菜市场卖卤肉,她哪里会去西市。”
马文佳急的,“你亲妈!你别瞪眼,韩女士,韩女士!”
乔欢喝了口茶“见到就见到呗,看你这模样,她干什么坏事被你撞见了?”
马文佳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乔欢忍不住笑“你要不是撞破什么秘密,干嘛这么一副模样,她干嘛了?”
马文佳深吸一口气“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是,乔董!”
乔欢就端着茶杯直眨巴眼,半响“你确定没看错?旁边有没有姚珊珊,或者是姚珊珊的朋友?”
马文佳急了“就她和那个小男人两个人,在绿茵咖啡馆,我亲眼看到,那男人喂她吃甜点,还用手把她嘴角沾上的奶油给抹了……”
乔欢“噫,你别说得这么详细,那幸亏是在咖啡馆,这要是在酒店套房,你是不是就给我形容现场了!你不长针眼,我听着可恶心!”
马文佳恨不得捶乔欢一顿“你能不能别打岔,我也不会钻人家酒店套房去呀!”
乔欢放下茶杯“好好好,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等啊等啊,等他们走了我才敢结账离开。”
乔欢摸着下巴“那男人是谁?”
马文佳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年纪很轻,可能比你还小,有个酒窝……你什么表情,是你问我的!”
乔欢无奈“好,那……”她也卡壳了,知道韩冬梅养小情人,她能怎么办?
马文佳轻轻道“要不要告诉乔董啊?”
乔欢一脸黑线“你去说?”
马文佳疯狂摇头“我不去,我想告诉你都做了好几天准备!我可不敢。”
给人带来坏消息,以后人家一看到你就想起坏消息,马文佳可不想在乔岗眼里留下这个印象,要不是知道乔欢和韩冬梅关系不和睦,马文佳憋死都不敢说。
乔欢十分无语“……你觉得我就能毫无顾忌的告诉我爸?”
让她怎么说,“嘿,爸,和你说个事,就那啥,你老婆,我亲生母亲,给你带了一顶绿帽子,比上好的翡翠还通透哦,绿意盎然!”
这他妈怎么开口?
马文佳也光棍“那反正我告你你了,现在你去头疼!”
石头从她心口搬到了乔欢胸口,她就一身轻了。
看着马文佳轻松离开,乔欢也觉得头疼,她和乔岗确实有父女之情,可这份感情还没坚实到乔欢可以毫无顾忌和他同仇敌忾一般面对韩冬梅的出轨。
哪怕乔岗不迁怒她,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啊,这就难办了。
可不说似乎也不好,马文佳都能‘偶遇’上,就代表很快其他人都会知道,那时候就只剩乔岗一个人蒙在鼓里被人嘲笑。
乔岗好歹是乔氏企业董事长,这憋屈可就无法言说了。
到时候要是乔岗知道乔欢早就知道,也同别人一样瞒着他,就怕乔岗连乔欢都埋怨上。
乔欢想啊想啊,越想就越恨马文佳,你告诉我干嘛,还不如连我一起蒙呢!
她连找人诉说都不敢,能告诉谁?金明芝不行,姚爸姚吗也不行,真他么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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