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徐父受伤

小说:农女安宁 作者:河之舟
    这会,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年纪大些的犯人一屁股坐到石头上,烦躁的扭扭脖子,头上这枷锁太难受了。

    年轻些的则是在他旁边蹲着。

    这两人是堂兄弟,姓石,

    一路上,徐文两人管年纪大的就叫石大,年纪小一些的叫石二。

    石二扫视一圈,见邱捕快正在闭目养神,而徐文则在一旁生火,就悄悄的拽石大的衣角,对着徐文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过去

    石大整理了一下表情,脸上的烦躁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副劳累过度的愁苦表情,来到徐文身边,

    “官爷,煮饭呢。”

    徐文将佩刀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是的,因为压解犯人,徐文现在也有了专门的佩刀。

    再不像之前那样,用的刀都是府衙库房里没人要的快报废的那种。

    那个犯人见到徐文的小动作,眼眸闪了闪。

    这小伙子肯定是第一次干这差事。

    有戏!

    石大往前凑的更近些,才小声道:“小兄弟,你是第一次干这种差事吧,是不是家里缺钱?”

    徐文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闻言,石大眼中闪过精光,不怕你缺钱,就怕你不缺钱。

    他们是谁,他们是抢劫商旅的土匪,那可是无本还万利的活。就算被抓住了,他们俩藏的也都有钱。

    石大知道急不得,这种年轻人,还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对付他们要攻心,要有耐心,不能单纯的只许利益。

    石大就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道:“我也缺钱。我家上有……”

    八十眼瞎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妻子生孩子的时候还难产,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要不然,我怎么会好好的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干抢劫呢?

    徐文在心里默念道,果然一字不差,可惜这番话你徐小爷早就听过八百遍了。

    偏那石大不自知,见徐文沉默,还以为他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徐文继续配合,皱眉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去抢劫呀!”

    听听,小伙子语气都已经软化了。

    那石大心中得意,但也懂得见好就收,叹了一口气道:

    “唉,你们年轻,还不懂生活的艰辛。”

    说完,就摇摇头离开了。

    徐文气的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暗骂道:你大爷的,小爷配合你半天,你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装深沉的话。

    邱捕快无声的扯了扯嘴角,怕是他这个小同僚这会正在心里骂娘了。

    不过,也可以看出来,这两名犯人快忍不下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同伙还会不会追来?

    要说所有的捕快押解犯人的时候,最怕得是什么,那肯定是劫囚。

    此时,宜州府城外一间废弃的房间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得大汉讥讽道:“怎么,蛇毒解干净了,兄弟们还以为你会死在你弟妹肚皮上呢?”

    这大汉面前站的果然是秦大郎。

    秦大郎不以为意,他是偷亲弟弟的媳妇了,可他们作为土匪,也同样好不到哪去。

    至少官府不会闲的没事干,来管他睡弟媳妇的事,他们可确确实实是官府追缉的逃犯。

    秦大郎回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出发去救人了?”

    说到这事,那大汉就怒上心头。

    他们本来是商量好的,准备在官差走后的第二天就出发,等官差们一出宜州府的地界,他们就去打埋伏救人,到时候他们直接逃走,就不用回来了。

    就因为眼前这个人,他们生生的耽误了这么久。

    他们倒是想走,可他们没有路引,宜州府到处都在抓捕他们,要是没有秦大郎的掩护,他们根本连宜州府都出不了。

    秦大郎微微一笑,“要我说,你们救不救他俩都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也是准备往西北逃的,到时候直接在那边救人不就好了。”

    那大汉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秦大郎。

    这傻子是以为劫囚和你睡女人那么简单吗?

    不趁着路上只有两官公差的好机会救人。

    难道要等他们到了西北,要他们兄弟三人去挑战整个西北的官差吗?

    他们要有那本事,哪还需要你个废物的帮忙。

    怪不得偷女人都能被蛇咬,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真想废了他!

    “好啦,不说这些了,也不用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劫囚,你只需要帮我们离开宜州府就行!”

    要不然,就这智商,他们实在是怕被连累。

    那大汉的话正和秦大郎的意,他也觉得自己还是要多休养一段时间为好。

    毕竟这几个月他跟着这帮土匪也赚了不少钱。

    他可不想到时候有钱却无福享受。

    这没了红英还有其他女人呀,况且和红英也未必就没有机会了。

    秦二郎那个蠢货不是已经被红英给哄骗住了吗?

    不仅如此,连他娘要休红英回娘家,那个蠢货不是还哭着喊着不愿意吗,把他娘气了个半死。

    不管红英是回娘家还是呆在秦家,他只要想,还不是勾勾小手指的的事。

    这一天,杜宁正在窗前绣《观音松子》,突然就听到前院传来大声的喧哗,紧接着就是徐母的大哭声。

    杜宁一愣,赶紧放下绣框,跑到前院,就发现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

    她一个都不认识。

    堂屋里也站了两个人,杜宁点点头,脚步不停的来到内屋,猛然间就见徐父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吓了她一跳。

    还不待杜宁询问,六神无主的徐母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小宁,小宁呀,这可怎么办呀,你爹他怎么就成这样了。”

    杜宁腿脚发软的过去扶起趴在徐父身上快哭晕过去的婆婆,颤声问道:“娘,有没有去请大夫?”

    “已经派人去请了。”

    回话的是堂屋站着的那个中年男子,看着是这群人的主事人。

    杜宁不知道怎么称呼,直接道了声谢。

    “快,快,李大夫来了!”

    闻言,杜宁赶紧扶着婆婆给大夫让开位置。

    婆媳俩紧张不安的看着李大夫诊脉,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李大夫才起身说道,“他腹部挨了两刀,万幸的是,伤口都不是太深,但他失血过多,才导致了昏迷。”

    此时之前那个中年男子也站在门口,并不进来里屋。

    他朝大夫拱手道:“麻烦大夫务必全力救人,该用什么药尽管用,所有费用我来出。”

    李大夫点点头,对中年男子的态度很满意。

    他们大夫最怕的就是遇到难缠的病人家属,还想你救人,还不舍得用药,真是能难为死人。

    “你们放心,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这两晚,病人不发烧就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按时用药,不出三个月保证他就可以下地干活。”

    闻言,婆媳俩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只要人还在就好。

    中年男子也松了一口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居然敢暗算他,他老虎不发威,真把他当病猫呢?

    徐母看着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的男人,觉得当家的这一生也太苦了。

    年轻时因为天灾被迫离乡,后来想回去又遇到地头蛇阻拦,还抢走了田产。

    到老了,又要受这份罪,还不知道醒来后,那伤口该有多疼。

    那中年男子吩咐人跟着李大夫去拿药,又留下五十两银子,嘱咐道:“老徐是为我挡的刀,我会负责到底的。这钱你们先拿着用,买些补品什么的,明天我会让人再送些过来。有什么事,你们随时去商行找我。”

    最后,中年男子一直等到徐父短暂醒来吃了药后才走。

    晚上,巷子里和徐家交好的人家也都拿着礼品上门看望。那会,他们是看着徐父被抬回来的。

    远亲不如近邻。何况徐家基本上连远亲都没有了。

    所以徐父徐母自从前几年买下这个宅子后,就一直很注意维系邻里感情。

    几年下来,除了唐氏一家,徐家和这附近人家的关系都还算和睦。

    夜里,杜宁确认徐父情况稳定后,就劝徐母:“娘,你眯一会吧,爹如今这样,你可不能在累倒了。现在我先守着爹。”

    徐母就拉着媳妇的手道:“小宁,多亏了有你,要不然,阿文不在家,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娘,咱们是一家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徐母也知道现在家里她不能再倒下了,所以就听取了杜宁的建议,趴在床沿边休息一会。

    可能是今天太过耗神,没一会,杜宁就听到了婆婆的鼾声。

    她起身拿了件厚衣服,披在徐母身上。

    坐在一旁看着徐父徐母,默念道:你们可都要好好的,要不然阿文回来该怎么办呀?

    半夜,杜宁刚准备起身探探徐父有没有发烧,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丝响动。

    杜宁心中一凛,阿文不在家,徐父受伤的事也不是秘密,难保不会引来宵小之徒。

    杜宁赶紧叫醒婆婆。

    徐母本就担心丈夫,不敢睡的太沉,杜宁一碰,她就醒了,还以为是当家的发烧了,刚准备去摸徐父的头,就见儿媳妇拉住了她,眼睛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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