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泞心下感动,微叹了口气拒绝。
罗铮似是早就猜到了她会如此说,指了指跟在身后姗姗来迟的车队和一众奴仆说,“我这些可都准备好了,咱们多个人,也好壮份胆子不是?我可听舅舅说了,近来天下各处有异动,尤其是边境。”
话落,不等二人反驳,罗铮上马昂了昂头说,“时候不早了,快走,待会儿日头大了可就难受啰。”
“你不能去。”
褚启天微皱着眉头,严词拒绝,这一路上原本他可以与谢庭泞过着甜甜的二人世界,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着粘人精又跟了上来。
“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可是代表着县令大人的心意和命令啊,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庭泞。”
“你……”
褚启天捏紧了拳头,眼神中带了些怒气。
谢庭泞见状,忙挡在他面前柔声道:“要不就带着他,正好这一路艰辛,多个人多份胆也不错,况且他是义父义母派来保护我的,我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
“他只会捣乱,如何保护你?”
褚启天紧皱着眉头,转过头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谢庭泞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软糯。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保护我呀。”
闻言,褚启天心中的怒气化成了一滩水,一双眼睛柔情地看着她说,“好,听你的。”
话落,褚启天侧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既然庭泞发话了,咱们就带上你。”
不一会儿,一个商队从济安堂出发了,张明峰微弓着背,一脸慈爱地看着远去的马车,有些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张大夫不必担忧,姑娘聪慧,定能照顾好自己,况且那三个丫头还跟着呢。”
张明峰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眼神缓缓向正屋走去说,“到底还是个娃娃,叫我如何能不担心呢?”
城西门城墙之上,一名身穿绛红色绣金丝外袍的女子手拿一柄圆扇,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渐渐远去的车队,看不出丝毫情绪。
在她身旁还站了一个身着淡粉色抹胸裙的少女,此刻眼里充满了嫉恨和算计。
“她走了,咱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范莹莹侧过头,张了张嘴有些迟疑道:“可是,他毕竟是个老人家,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妥?”
林靖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对上了她的眼睛说,“你为她着想,可她为你着想过吗?你在赵府生活得水深火热,她却跟别人出去游山玩水,可曾丝毫在乎过你的感受?别忘了,你的孩子是她所杀,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听此,范莹莹双手渐渐握成了一个拳头,眼神中也带上了些恨意和决绝。
“对,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话毕,林靖媛从袖口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她说,“这是我废了好大劲才得到的好东西,可千万得小心点用。”
“他会死吗?”
范莹莹眼眸微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林靖媛勾唇轻笑,眼神中蒙上了一层晦暗,嘴角带上了一个恶毒的微笑。
“这么痛快地死了如何解气呢?自然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闻言,范莹莹咽了口唾沫,将手中的瓶子捏紧了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要让她尝尝,我曾经尝过的滋味。”
褚家医馆,张明峰正皱着眉头坐在柜台里边打着算盘,一袭绛红忽的出现在余光里。
“张爷爷。”
范莹莹面带微笑,甜甜地唤了一声。
张明峰抬起头,看清了来人后忙指着板凳说,“赵少夫人?快坐。”
范莹莹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莹莹今日前来,是有事想拜托您。”
“哦?何事?”
张明峰微皱着眉头,面露疑惑。
范莹莹给了小芸一个眼神。
后者明了,从袖口处掏出张纸递了过去说,“这是碧姨娘的脉案,少夫人心慈,想着亲自来抓副安胎药,以包母子平安。”
闻言,张明峰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脉案后说,“原来如此,赵少夫人真是贤惠,这乃小事一桩,老夫这就写个方子,待会儿少夫人带回去便是。”
“那莹莹便谢过张大夫了。”
范莹莹感激行了个礼说,紧接着,她又看了看房门外询问:“前些日庭泞送了我些花,我瞧着开得实在是娇艳,今日想着能不能厚着脸皮再向济安堂讨些花呢?”
张明峰一心都在药方子上,直接大手一挥说,“这有何妨,庭泞院里的花确实开得娇艳,少夫人若是喜欢待会儿我派人摘些给你送去。”
“莹莹谢过张大夫,只是这等小事就不劳烦济安堂的人了,正好我现在无事,便自己去可好?”
“好,王坤,带少夫人去后院。”
张明峰挥了挥手,对王坤吩咐。
后者得令,立即点着头引着范莹莹去了济安堂后院。
此时已到夏季,最后一批花骨朵也开得差不多了,王坤看着墙角有些败了的花说,“有些花已经开过了,少夫人可挑选些娇嫩的带回去。”
“嗯,有劳王叔了,我瞧着医馆有些忙碌,王叔快回去。”
范莹莹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对他招了招手。
“那……奴才告退。”
待王坤走后,范莹莹立即向院内扫视一番,确定侍弄花草的下人不在后才去了张明峰房间。
屋内陈设很是简单,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淡淡的药草气息,倒是十分符合张明峰的气质。
在他床头放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边摆着一些她不认识的草药,不过闻起来十分清冽。
“夫人,要不咱们再想想,张大夫年事已高,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小芸面露不忍,警惕地扫视着房内小声劝慰。
范莹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犹犹豫豫能成什么大事,你去外边给我盯着。”
“是。”
小芸微皱着眉头,局促不安地去了房门口。
范莹莹扫视房内,缓缓将小药瓶从袖口处拿了出来,思索能将毒下在何处。
忽地,范莹莹将眼神定在了桌上的一个茶壶,茶壶里边还装着药凉茶,想是张明峰新泡的,还留着一些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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