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泞摇了摇头说,“还没定好,我想把淮安县的事情先安排妥当,此去西疆一来一回需三月有余,这些个事儿不安排妥当我也走得不安心。”
“此去宜早不宜晚,还是尽快将日子定下才是。”
张明峰郑重地点了点头说。
“庭泞明白。”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望瀑布挂前川。姑娘,这句诗是在描写什么啊?”
小青看着手里的一本诗集,不解地挠了挠脑袋。
谢庭泞没好气地敲了她的头一下解释,“之前教你的都忘哪儿去了?这啊是在描述一座山的景色,太阳照着这座香炉山……”
“好,奴婢知道了。”
小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默声咀嚼着谢庭泞方才的话。
“谢大夫放着好好的大夫不做,开始做女学究了?”
忽的,房门外传来一道女声,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紫衣,县令夫人面色红润,迈着步子进了房内。
“义母。”
谢庭泞当即一喜,连忙站起身行礼,而后慌慌张张地将她引去了罗汉塌上坐下对小青吩咐,“小青,快去泡茶。”
“是。”
小青得令,立即笑着出了房门。
这时谢庭泞才发现了跟在身后被奶娘抱着的常正。
常正刚长出几颗门牙,此刻正在牙牙学语,看着谢庭泞头上的那朵融化长着手要去拿。
“啊咦,啊花。”
谢庭泞当即心头一化,走了过去将他的小手捏住说,“哎呦正哥儿,好久不见了,可是想姐姐了?”
说着,谢庭泞接过来软糯糯还带着奶香味的常正一顿猛亲,欢喜地不舍得松手。
县令夫人嘴角带着笑,手帕轻捻鼻尖说,“正哥儿这么久不见还能认得你,可见他对你欢喜。”
谢庭泞赞同地点了点头,抱着正哥儿坐在了县令夫人旁边,一边逗弄着他一边说,“义母今日怎的得空来瞧我了?”
县令夫人收住了方才的笑意,对奶娘使了个眼色,后者明了,上前接过正哥儿出了房门。
“正哥儿,咱们出去看花儿。”
待跟着的奴仆都尽数出去后,屋内就剩下小青,和冯妈妈。
县令夫人正了正声色说,“我怕我再不来,你就被褚家给吃抹干净了。”
“啊?”
谢庭泞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县令夫人深吸一口气问,“昨日的流言怎么回事?你与褚大公子的婚期推迟半年又是怎么回事?”
听此,谢庭泞这才明了地昂了昂头,笑着赶忙解释流言的事情。
县令夫人听后,皱着眉头说,“如此看来,铮儿没有骗我啊。”
“原来罗公子已经与您说了啊。”谢庭泞呷了口茶,挑眉问道。
县令夫人长舒一口气,眼神放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唉,铮儿那个不争气的,这次会试落榜,不好好研习功课就算了,这整日里往淮安县跑也不知是为什么,直到昨日他忽的跑回来给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到这儿来寻你来了。”
话毕,县令夫人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问,“诶,你跟他之前可见过?怎么看他对你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啊。”
谢庭泞抿唇一笑,将之前的事情瞒下说,“也没有,许是他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
话落,谢庭泞连忙向嘴里送了一口茶缓解尴尬。
县令夫人更加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低语,“嘿,这小子什么时候见过你的啊,回去了该好好问问他。”
“对了,听他说你想去西疆?”
忽的,县令夫人转了话锋,眼神中带了些肃穆和警觉。
谢庭泞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落地说,“我一直在寻找调理莹莹身子的办法,现下终于有了个可行之法,所以想尽力一试。”
“我一早便瞧出了你是个喜爱医术的孩子,如今又是为了朋友,我也不好阻拦,只是我作为你的义母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褚家出身商贾,商人重利,虽说与你结了亲,可到底是未成亲,难保日后不会反悔,所以能早些成婚便早些成婚,对你是有好处的。”
谢庭泞明了地点了点头回答,“是,庭泞明白,待从西疆回来应当就得准备成亲事宜了。”
“铮儿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了,非要吵着他也要去西疆,说是因着此次会试失利,想出去散散心,惹得他舅舅啊是头疼不已。”
闻言,谢庭泞低头轻笑,淡淡地分析,“罗公子从小被捧着长大,许是对外边的世界向往了些,不打紧的。”
“索性这事儿也不归我管,且看他舅舅怎么说,你去西疆的日子可定下了?带上谁一起?我听闻西疆可是重犯流放之地,不禁地处偏僻,还时常有战乱发生,你确定要去吗?”
县令夫人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忽的转了话锋换上了担忧的神色。
谢庭泞思索片刻后说,“应该就是这几日了,褚大公子说会跟我一起。”
说着,谢庭泞双颊渐红,低下了头露出娇羞的模样。
县令夫人打趣道:“这还没成亲呢日子就过得蜜里调油了?好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既然决定好了要去西疆,一切都得准备妥当,确定了时间派人到县令府传个话,我这个做义母的也好送送你。”
话毕,县令夫人站起了身说,“好了,本就是顺道来坐坐的,知道你无碍我便放心啦,这就回去了。”
“义母留下了用饭?庭泞亲自下厨,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谢庭泞连忙上前挽留,对于这个半道的义母很是感激,试问有几个能做到对她如此关心的。
县令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你的孝心我明白了,今日府中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没事儿的时候常来县令府陪正哥儿玩儿,他很是喜欢你呢。”
“是。”
谢庭泞满口答应,抱着正哥儿亲自送她们到了大门口。
待县令府的马车离开后,谢庭泞刚要回去便瞧见了从对面向自己走来的褚启天。
“你怎么来了?”
谢庭泞先行发问,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后者抿了抿唇,看了眼马车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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