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卞氏激动地点了点头,将二狗接过说,“诶。”
话毕,便带着二狗进了内屋,张明峰悄悄打量着她今日的神色,而后让小青出去开始了问话。
“你今日不大对劲,为何一个人去山上?”
“他们跟着反而妨碍我。”
谢庭泞很自然地回答。
张明峰微微挑眉又继续问,“那为何现在又心事重重的。”
“今日太疲惫了。”
闻言,张明峰深吸一口气,靠在太师椅上说,“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便多问,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以后别一个人上山了,多危险,今日之事不能传出去,对你声誉有损。”
“是。”
庭泞恭敬地回答,见没有其他事情后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张明峰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恰好此时赵乾安前来。
知道事情原委后,张明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表情说,“庭泞并非胆小之人,这点惊吓还是受的住的,赵公子放心。对了,老夫还得感谢赵公子今日相助,不然老夫真不知该如何去寻庭泞。”
“张大夫言重了,我与庭泞本就是好友,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夜已深,张大夫早些歇息,小辈告退。”
话毕,赵乾安拱了拱手离开了济安堂。
张明峰看了看大门口,又看了看后院的门口,不禁笑了笑喃喃。
“年轻人。”
回了赵府,婠嫣阁正屋依旧点着灯,碧儿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见着赵乾安后略松了口气。
“少爷。”
“夫人如何了?”
赵乾安微皱了眉头,眼中带着疲惫。
碧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未说话。
后者明了,推开门走了进去,范莹莹侧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后冷声道:“别人家的媳妇走丢了,你倒是积极。”
赵乾安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似是在忍耐自己的怒气。
“莹莹,我我们与庭泞是好朋友啊,她走丢了,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她又不是襁褓婴儿,济安堂难道就真找不到人去寻她?她可是县令府的义女。”
范莹莹坐起了身子,面黄肌瘦,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刻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现下充满了嫉恨。
“你简直不可理喻。”
赵乾安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转过身准备离开。
范莹莹将床上的被子往地上一扔,怒吼,“赵乾安你不是人!我的孩子是被谢庭泞杀的,你不责怪她还去讨好她,你对得起我吗?”
“范莹莹,你发什么神经?咱们的孩子没了是我所致与庭泞何干?你要怪就怪我。”
赵乾安瞬间暴怒,在桌上大手一拍,宣泄着自己的怒气。
范莹莹也不甘示弱,将床头的茶盏往地下一扔,瞬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还在为那个狐狸精说话。”
语毕,范莹莹忽的软下了语气,上前抓着赵乾安的手柔声说,“相公,我知道你是被她迷惑了,我不怪你,谢庭泞手段太高明蒙蔽了你的双眼,咱们的孩子被她杀了,她害得我再也不能有孩子,我们一定不能让她好过!”
“你到底是怎么了?自从那日之后,便开始疯疯癫癫一口一个庭泞杀了咱们的孩子,莹莹,是我推的你,是我杀了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将这一切的罪责都强加在庭泞身上?要不是她,你的命也没了啊。”
赵乾安皱起了眉头,无奈地看着她问,这段时日他几乎每天都被这样的话充斥,他受够了。
“这是她的手段!看起来是帮我,实则是杀了我的孩子,你们都被她给蒙蔽了。”
范莹莹猛地松开赵乾安的手,后退了几步,脸上挂着新加的两道泪痕,在狰狞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赵乾安苦笑两声,摇着头后退了好几步,而后退出房门离开了婠嫣阁。
碧儿站在门边将这一切动静听着,害怕地颤抖。
这段时日这个院子里的人谁不饱受折磨?自从孩子没了之后,范莹莹就像变了个人,整天嚷嚷着是谢庭泞杀了她的孩子。
“碧儿,碧儿——”
突然,范莹莹在屋内急切地呼唤。
碧儿咬了咬牙,半点不敢耽搁,忙开门进去。
“少夫人,怎么了。”
“你说,是不是谢庭泞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范莹莹近乎癫狂的,看着她逼问。
碧儿连连点头,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是是,就是谢姑娘杀了小公子。”
“对啊,连你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他看不出来,谢庭泞好高的手段,骗得了他们,可骗不过我,我不会让她好过。”
范莹莹情绪渐渐平稳,坐在了床边开始恶狠狠地发话。
小青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次日清晨,范莹莹起了个大早,碧儿端着碗药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她行礼。
“夫人。”
范莹莹淡淡地点了点头,看着铜镜中如同中年妇女的面容勾唇讥笑,“难怪他不喜欢,原来我如此憔悴。”
“夫人不过是气色差了些,好好调理还是很美的。”
碧儿将药碗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她在此情绪失控。
范莹莹轻叹了口气,看着那碗药思索片刻后端上一仰而尽。
“给我梳妆,小月子都过了,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范莹莹擦了擦嘴角余下的汤药,脸色冷了下来。
碧儿心头一喜,难道小姐自己想通了?
“是!”
碧儿连忙答应,而后将元贝的丫鬟们叫上一同开始了紧密的梳妆。
怀孕之前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可怀孕时的衣服穿着又大了些,碧儿忙准备去寻找下一件衣裳,范莹莹抬了抬手,摸着还有些隆起的小腹说不出的失落感。
“不必了,就这件。”
“是。”
碧儿得令,开始给她整理衣服。
范莹莹凄凉了叹了口气看着桌面上的小衣裳说,“把这个收起来。”
“是。”
碧儿抬了抬手,恭敬地回道。
待一切梳妆完毕,范莹莹有些厌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说,“这眼底的乌青,连脂粉都盖不住。”
“奴婢再涂上一些。”
说着,碧儿就要上手,范莹莹挥了挥手淡淡地说,“算了,去给母亲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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